舒璞这一走,便是整整两天没能再回公主府。
阮长宁睡了一觉之后依然觉得浑身疲惫,她让忍冬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廊下晒太阳,一时之间好不惬意。
忍冬已经听说了昨夜皇后和九皇子遇刺之事,有些犹豫的问道:“殿下,那南疆的傀儡术就真的那么邪门吗,千里之外竟然也能操纵一个大活人?”
阮长宁张开手指挡在脸上,眯着眼睛望着刺目的阳光,有气无力的给她解释着:“南疆那个地方,的确邪门的很,不过昨天那南疆的二皇子倒是也说过,中了傀儡术之人大多活不过月余,想来这邪术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炼成。”
提到南疆,阮长宁一顿,她居然把那个南疆小郡主的事忘了,果然是一孕傻三年啊……
“忍冬,驸马还没有回来吗?”
忍冬摇了摇头,小心的回答道:“不过景山大哥早上有派人来传信,说是驸马爷还在宫里,让殿下放心。”
景山……阮长宁的僵了僵,大概真的是怀孕的原因,最近她总是犯懒,好像有很多事都没有做……比如易香茹的求救,比如景山和金风的婚事,再比如,她好像还曾经答应替赵嫔救回七皇子……
“忍冬,你可想出府婚配?”阮长宁决定在自己离京之前,还是一件一件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免得到时候她不在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忍冬却是一惊,“噗通”一声跪在阮长宁脚下,急忙道:“殿下,可是奴婢犯了什么错,您要赶奴婢走?”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阮长宁坐起身来禽兽将忍冬扶起,好言相劝道:“本宫怎么会想要赶你走,你和迎春同本宫一起长大,又一向忠心,我们说是主仆,可实际上却和姐妹一般。”
“本宫不过是想起前阵子说要给景山和金风指婚的事,便想着总不能厚此薄彼,也看看你和迎春有没有心仪的男子,也好给你们备一份嫁妆!”
忍冬认真的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殿下,奴婢没有心仪的男子,也绝不嫁人!奴婢要一直伺候在殿下身边,等将来殿下有个小殿下,奴婢还要伺候小殿下。若是非要奴婢嫁人,奴婢……奴婢就……”
“就怎样啊?”阮长宁扑闪着眼睛好奇的追问,像个不谙世事的幼童一般。
忍冬支吾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脚,狠心道:“奴婢就自梳了头发,做个老嬷嬷去!”
阮长宁一愣,随即便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忍冬这丫头还真是怪可爱的,居然宁愿做个自梳女也不肯嫁人,可为什么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想到前世里,忍冬和迎春也是这样,一片忠心却只换来个无辜惨死的下场,阮长宁心里更加坚定了这一次一定要给自己身边这两个姑娘一个安稳结局的想法。
她若无其事的拿起手帕擦拭了一下眼睛的泪痕,柔声对忍冬劝解道:“哪有好端端的大姑娘不嫁人的,你是本宫身边的大宫女,即使是放在外面也要比那些小门小户的千金大小姐要尊贵的多,做甚放着好端端的正头娘子不做,非要把自己的一辈子耗在皇家?再说了,即便是嫁了人,本宫这公主府也是随时欢迎你的,只要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啊!”
“殿下,忍冬不嫁……”阮长宁的话语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到忍冬早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阮长宁拿着自己的帕子细心的替忍冬拭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调侃道:“呦,咱们一向冷静端庄的忍冬姑娘怎么还哭得像猫儿一样了,也不怕被外院那些兵痞子看见了笑话!”
忍冬终于破涕而笑,嘴里却还是不住的念叨着不嫁人的话语。
无奈之下阮长宁只能先答应她,暂时先不嫁,但总要开始相看起来,万一遇到了心仪的在下定论。
忍冬看阮长宁似乎是铁了心要给自己觅个夫婿,这才点了点头,却也只是答应先慢慢相看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