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阮长宁揉着自己的酸痛的腰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了以前她父皇那帮妃子为什么总打着前一夜侍寝的理由第二天不来给母后请安了。
要不是她阮长宁多年行伍生涯习惯了早起,这一刻她也真想舒舒服服睡个懒觉。
真是苍天不公啊,耕地的牛尚且生龙活虎的,这所谓厚德载物的土地怎么还散了架呢……
“长宁,你醒了。”舒璞神清气爽,眉眼含笑的端着早饭走过来,伸手把阮长宁按回床上,忍冬和迎春机灵的抱着案几跟在后面,不过片刻间就眼疾手快的给阮长宁在床上布置了一个可以用膳的餐桌。
舒璞仔细的将一碟碟普通的清粥小菜放在案几上,这才从忍冬手里接过餐具,阮长宁想要伸手去拿,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只见舒璞径直夹起桌上的菜,就着小碗伸到了阮长宁嘴边。
“不……不用吧……我可以自己来的……”即使阮长宁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可也接受不了自己连吃饭都要半躺在床上让人喂的生活……
舒璞幽幽的看了阮长宁一眼,轻声说道:“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什么哪里不对?明明是哪里都不对好伐!阮长宁无奈的张嘴接过舒璞喂过来的饭,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解释道:“我是说,我自己可以坐到外间的桌子边吃饭的,不用这样……”
舒璞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又舀了一勺粥,淡定自若:“你昨天那么累,我以为你这样吃饭会舒服一点。”
阮长宁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只好佯装嗔怒道:“你这都是从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本来只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的一问,却没想到舒璞却极为认真的回答:“景山说的,他说这叫疼媳妇。”
阮长宁的嘴角一抽,这两人,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啊……
舒璞继续老神在在的在那给阮长宁科普景山传授他的夫妻相处之道,什么赚的银子都得给媳妇,房契地契都写媳妇名下,每天都要给媳妇买珠钗首饰,点心小食,对了,还有情话也得说的勤一点。
用景山的话说就是:只要情话说的足够多,金银财宝给到位,媳妇永远笑嘻嘻!
阮长宁无奈的听着舒璞一字一句的复述着景山那些话,认真的像是学堂里背诵四书五经的幼童一般,等到舒璞终于说完了,她抚着额问出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问题:“那……景山可有妻子?”
舒璞一怔,摇了摇头。
阮长宁继续发问:“那他可有心仪的女子?”
舒璞又一怔,继续摇了摇头。
阮长宁叹了一口气,咬着牙继续问:“那……他说的这些他可能一一办到?”
这下子舒璞愣了,先是摇了摇头,又紧接着点了点头。八壹中文網
阮长宁笑道:“你这又摇头又点头的是什么意思?”
舒璞老实的回答:“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办到,但是为夫觉得,为夫一定能办到的!”
阮长宁悄悄的按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她突然觉得也许景山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果然没有女人不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的。
“对了……”阮长宁的目光突然扫向一旁的忍冬和迎春,含笑对舒璞说道:“景山既然这么懂夫妻相处之道,那不如问问他有没有瞧得上眼的女子,我也乐得给他置办一房妻室,况且,他年纪也的确不小了。”
舒璞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一起,他觉得阮长宁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但是他没有证据,再者说,阮长宁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
迎春看阮长宁有意给景山指婚,在一旁欲言又止。
“迎春,你怎么了?”阮长宁打趣道:“难不成……你看上景山那小子了?”
迎春鬼鬼祟祟的瞅了舒璞一眼,低着头走到阮长宁身边,伏在她耳边说了一会。
只见阮长宁的眼睛里瞬间被点亮了,内心更是燃起熊熊八卦之火,她也学着迎春的样子压低声音:“当真?”
迎春使劲点了点头,眼神却不由得往舒璞那瞟。
舒璞被这主仆二人的私密话磨得浑身发毛,还有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阮长宁吃的也差不多了,有些尴尬的招呼忍冬:“还不快来给你家殿下收拾收拾,今天还得进宫去拜见父皇母后呢!”
忍冬瞧得出自家驸马的局促,捂着嘴笑着撤了案几和吃食,又打断了继续嘀嘀咕咕的迎春,好说歹说才赶在宫里派来的轿撵来之前给阮长宁收拾得当。
直到阮长宁出门时,还在和迎春两个人窃窃私语,好不容易等到她和舒璞双双上了轿撵,这才终于暂时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