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这个老狗果然把龙旗升起来了!”
“没错!他还以为皇帝的这面龙旗能震慑山贼!做着他戴罪立功的美梦呢!”
“呵呵,盯紧这面龙旗!今夜,后面的兄弟们就送这老狗上路!”
几名将官并驾齐驱,阴恻恻地低声笑了起来……
傍晚,大队人马穿过重峦叠嶂的山谷,眼前终于出现一片开阔地。
远处,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接近大军后,马上的驿卒立刻恭敬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河洛驿站恭迎钦差大人!”
听见动静,王鹤缓缓从马车中探出身来,环望四周,一脸轻松道:“终于走出这土匪窝了,好在皇上赐我这面龙旗,庇佑大队没有遭受土匪袭击。””
高博调转马头,立刻恭敬回答:“启禀钦差大人,过了河洛驿站就进入了汉北地界,咱们就在这河洛驿站稍事休息,补充给养吧!”
“不可!灾区急等着这批粮草活命,本钦差身负皇命,绝不可耽误!连夜前进,不可休息!”
王鹤板着一张脸训斥着高博。
一听这话,身后赶来的几名将官顿时叫苦连天,这特么在山里走了三天三夜,腿都快断了!
灾民要活命,总不能把爷们累死啊!
况且,今晚你不休息,我们如何行事?
想到这,一名将官故意抱怨道:“可是……可是兄弟们实在累了,这夜路再也不能赶了……”
“混账!本钦差这次要是不能戴罪立功及时把粮草送过去,再被打回军马场,你们几个到时候陪本钦差去吗!”
一听这话,几名将官立刻嘴角一抽!
今晚你便尸首分家,还戴罪立功个屁啊!
几人心中冷笑,表面上依旧是大吐口水。
“将士们实在已经累得不行了,人困马乏,急需休息啊!”
“是啊!要是累垮了将士们,咱们一样送不过去粮食!”
“求钦差大人明察!”
看着群情激奋,王鹤眉头紧皱,眼中却是闪过一抹不易擦觉的寒光!
假意沉思片刻,王鹤最终无奈的点点头,“唉,也罢!”
随即,王鹤大手一挥,“传令下去!为犒劳众位将士,今晚暂停行进,在河洛驿站补充给养,明日出发!”
“是!”
话音一落,几名将官顿时满脸喜色,浩浩荡荡的人马就跟那名驿卒朝着驿站奔去。
到了驿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驿丞立刻带着一群驿卒出来迎接。
“见过钦差大人!”驿丞诚惶诚恐,急忙跪拜。
王鹤大手一挥:“准备好酒肉,给养,好好犒劳这些将士!”
“是!”
五千士兵在外安营扎寨,百夫长以上的将官跟着王鹤,进入驿站内休息。
按照几名将官的吩咐,五千士兵共分四面,在驿站方圆五里的地方扎起一片片红色帐篷,仅有的两条弛道也被几队士兵占据,但奇怪的是,那几队士兵并不着急安营休息,反倒是手执着陌刀,排列有序地在弛道路上来回巡逻起来。
王鹤站在雅间之内,悄悄拉开窗帘,将这一切收到眼中。
随即,他转过身,默不作声地走出房间,朝着楼下吵嚷的大厅走去。
“驿丞!给我拿两壶好酒来!”
说罢,王鹤提溜着酒,循着三名将官那桌直直走去!
“呦!钦差大人,您不在自己雅间休息,怎么出来了!”见到王鹤,三名将官立刻起身。
王鹤爽朗一笑,“一路上众位将军车马劳顿,又要押守钱粮,着实辛苦,老夫找驿丞拿了两壶好酒,特意来感谢三位将军!”
“钦差大人,这都是末将应做之事,您还是回房休息吧,这厅内都是一些粗人,末将怕他们待会儿喝上了头,惊扰了钦差大人!”
一名将官推辞道,催促着王鹤回房休息,今夜的大事可不能因为喝酒而误事!
但王鹤却摇头一笑,“刘将军说的哪里话!老夫虽是个文人,但当年也曾跟着先帝南征北战,与士兵同甘共苦,也算半个军人!”
“要说耍起酒疯来,老夫还怕吓到你们!”
说着,王鹤豪迈地打开一壶酒,一屁股坐在桌前,痛饮起来!
“这……”
刘将军面露难色,但转眼想到自己有五千大军看着这老家伙,量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纠结片刻,刘将军便坐了下来,另外两名将官也跟着端起酒杯,客套地和王鹤推杯换盏。
但三人却始终紧紧盯着,丝毫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