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皇上早就有赦免吴德将军的心思了,这几天夜不能寐,终于想出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快谢恩吧!”
吴良老脸一愣,木讷地点了点头,缓缓跪下磕头谢恩。
周武趁热打铁,“爱卿,你放心,吴德虽然被撤职,但是他的俸禄朕会一直发放,停职不停薪,等你凑够银子,朕再帮你想办法!”
两人一阵忽悠,哄得吴良一愣一愣,哭着跪下砰砰砰给周武磕了几个响头。
“皇上……经此一事,老臣真是见识到了何为世态炎凉!官场这趟浑水,老臣再也不想搅和了!请皇上恩准老臣告老!”
吴良心力交瘁,伤心欲绝地说道。
两年来,他为宇文泰鞍前马后,冲锋陷阵,不知背了多少黑锅,没想到自己出了事,宇文泰不仅不帮忙,还落井下石!
不仅自己被当朝暴打,就连儿子也被折磨的不人不鬼……
周武双眼微眯,仔细盯着他。
见吴良心灰意冷的样子,这才点了点头。
长叹一口气,惋惜地说道:“唉……也罢,等你想通了,再回来辅佐朕吧!”
说着,周武摸了一把沉甸甸的银票,大脸露出一丝贪婪,不由得又自言自语道:“这大周江山,还是少不了侯爷这些人啊……”
“王福!去太医院取些上等金疮药来,让侯爷带去,好好给吴德养伤!”
“多谢陛下!”吴良不知为何,面对这个榨干自己祖坟的昏君,竟生出几分感激之意。
如此看来,昏君虽然贪财,但比宇文泰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好歹收钱就办事!
给宇文泰当狗!
真特么不值!
吴良领了金疮药,又千恩万谢,这才步履蹒跚地抽泣着离开……
吴良走后,王福立刻关上宫门,一脸奉承地凑了过来。
“皇上!您这招真是高啊!”
“不仅敲来了三百多万银子,更重要的是除去了吴良这个老家伙!”
“而且吴良身为三朝元老,在宇文朋党中位高权重,极有分量!这么大的一块绊脚石,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除掉!佩服!奴才佩服啊!”
周武微微一笑,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步,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收获,更为重要的是,经过吴良一案,宇文泰过河拆桥用完就扔的帽子算是牢牢戴住了!
这块铁板,从此以后,便种下了猜忌的种子!
顿了顿,周武忽然又抬起头来,开口问道:“天牢那边传回信儿了吗?李贲可有把能够胜任羽林卫的忠良部下推举过来?”
宫廷械斗之后,蓝玉已经和宇文雄霸彻底撕破脸,将他的计划彻底打乱,新任羽林卫都统一职,他只能另谋别人!
王福皱了皱眉,摇头道:“还没,皇上再等等吧……”
“嗯……”
周武长叹一口气,无奈苦笑道:“看来,飞虎将军还是对朕颇有不满啊……”
深夜,天牢之内。
头发花白的李贲眉头紧皱,将那封圣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威严的脸上阴晴不定。
“黄狱长,我已经看完了,您请回吧!”
李贲眉头紧皱,这确实是皇帝的亲笔手迹,但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
生怕这又是宇文泰为了陷害他设计的阴谋,为了大周,他必须苟活下去!
“将军,您身处天牢之中,对最近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也是正常的。”
黄鸿微微一笑,将那封圣谕扔进火炉之中。
“什么风声?老夫不知!”李贲一脸警惕。
“呵呵,朝堂之上的您听不见,天牢之中的动静您总能听见吧?”
话音一落,李贲眉头一皱,一头雾水地看向了黄鸿。
这几日来,他确实听见,管理森严的天牢之中,经常不分昼夜的传来阵阵惨叫……
看着他错愕的样子,黄鸿微微一笑,自豪道:“那都是咱们皇上的手段!惨叫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平侯之子,吴德!”
“什么!”李贲两眼一瞪,瞬间惊呆了!
早在先帝一朝,他就和吴良共事,深知此人贪腐成性,养了个儿子更是荒淫跋扈,父子俩和宇文泰狼狈为奸!
“黄狱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跟老夫讲讲!”李贲忍不住的问道。
皇帝难道终于对这些奸臣贪官出手了吗!
黄鸿点头微笑,立刻将周武当众暴打吴良,宣布调回王鹤,铲除宫中奸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大事讲了出来……
听得李贲一阵心惊肉跳,满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