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内,王福将一摞厚厚的奏折摆在周武面前。
周武心不在焉地随后翻阅几份,不用看也知道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无外乎就是处死李贲和劝阻王鹤回京的内容,看着这些千篇一律的折子,周武心烦意乱,直接扔到一边。
身后同样内容的奏章已经积压成了一座小山。
“皇上,这两份奏折,老奴以为您可以看一下。”说着,王福将两本厚厚的折子呈了上来。
周武眉头微皱,看了下去。
这两份奏折都是一名叫做宋濂玉的考官所上,但内容却只字不提李贲和王鹤的事,前后只说了两件事。
第一份奏折平平无奇,只是恳请皇上巡阅科举考场,接见考生。
但翻到第二份奏折,周武的双眼忽然瞪大,一脸惊色!
奏折之中,言辞狠厉地揭发宇文泰操控科举,收买考官舞弊!
周武将这两份折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眉头紧皱下的一双虎目,渐渐放出丝丝亮光。
言辞恳切,行文简洁,简明扼要!
他在现实中可是整天给局长写发言稿的公文能手,一眼就看出此人底蕴非凡,绝对是个可造之材!
更让周武兴奋的是,这个宋濂玉居然在奏折之中就敢揭发宇文泰!
当真是嫉恶如仇,性如烈火!
“王福!你给朕查查,这个宋濂玉是什么人!”
王福闻言,立刻不假思索地回禀道:“启禀皇上,这个宋濂玉也算是个人才,年仅十八岁就中了进士,先帝钦点他为国子监大夫,但此人恃才放荡,甚为清高,与同僚关系那不是一般的差,饱受排挤,就连宇文泰也不稀罕收买他。”
“整个国子监也只有每年科考阅卷,人手不足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支使他去干一些杂活。”
“但即便如此,此人依旧性烈如火,经常越权擅自批改试卷,和主考大人时常争吵……”
说着,王福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但周武却微微一笑,合上奏折立刻下令。
“王福!你先去暗暗接触一下这个宋濂玉,如果当真是个忠心可靠的人才,一定要给朕收入麾下!”
但听了这话,王福却皱紧了眉头,一脸凝重地劝谏道:“皇上,宋濂玉虽然有才,但自恃清高,桀骜不驯,难以管教!就连先帝也没正经启用过他……”
“不必说了……”
周武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了王福的劝阻:“人才,当然有些脾气!”
他缓缓起身,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只要他有真才实干,朕不怕他有脾气!就算是匹烈马,朕也能把他训得服服帖帖!”
“是……奴才遵旨。”
王福不再多言,又从怀中掏出一百万两银票,一脸笑容地交到周武手上。
“皇上,这是吴良刚刚送上来的一百万赎罪银,他还哀求老奴,替吴德求情呢!”
王福忍俊不禁,周武接过银票,仍不满足地开口问道:“怎么才一百万,剩下的二百万呢?”
听到这,王福忍不住笑出声来,“皇上,这已经是吴良能拿得出手的所有银子了,要不见好就收吧?”
周武眉头一皱,摇了摇头:“不,吴良如今被宇文泰抛弃,百官闻风而动也纷纷与他划清距离,已经成了一条落水狗!朕如今就是要痛打这条落水狗!”
吴德的卷宗他已经翻过,简直是罪恶滔天!
吴德侵害的那名女子,本已有婚约,但吴德依旧丧尽天良,带领羽林卫强闯民宅,将那名凄惨的女子私自囚禁在侯府,跟几名手下足足折磨了七天七夜,才把断了气的少女扔出侯府!
更让周武愤怒的是,事后,吴良不仅不严加管教,反而将敲鼓喊冤的少女老父在衙门之上抓走,父子俩一同将老人活活打死!
“吴德残害那父女两条人命,朕决不能轻易放过他!”
说着,周武眼中迅速涌上一抹狠厉的神色,对待这种奸臣污吏,他绝不手软!
饶是王福,也被周武眼中的狠厉吓得脊背一寒,连连点头:“是!皇上放心,奴才绝不手软!!”
就在这时,宫门忽然响起一阵小太监的叫喊声。
“王公公,王公公!您要的十名男妓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