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挽收到胖魇传讯赶来的时候,正跟要离开的不染碰了个面。
“师叔。”凤挽退后一步站好,温温软软的喊了一句。 “嗯。”
虽然就是很平常的一个嗯字,却是比平时更加格外的好听,而且还带着一丝丝的温暖。 不但如此,竟还抬手摸了摸凤挽软软的发顶。 因为太过震惊,霸天狮都忘了要跟着他主人离开了。 他发誓,他跟在不染身边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凤挽也有点受宠若惊,不染师叔是不是被人给魂穿了? 胖魇纯黑的眼珠眨了眨,嗷呜一声扑到凤挽大腿上,打断了现场的沉默。 “挽挽过来。”
见到凤挽,宗政煊就觉得一切都没那么苦了。 “师父。”
凤挽乖乖巧巧的应了一声,忙加快步子走到宗政煊身边去。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宗政煊点点头。 他也没有太多奢求,只希望他在乎的这两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 “挽挽,其实你不染师叔挺苦的。”关于不染的事,凤挽是知道一些的,从小爹娘就不在了,是被她师父一手带大的。 照这样说的话,确实是挺苦的。 “师父,徒儿知道。”
“挽挽,你师叔其实就是嘴不太好,其实他挺疼你的。”
“师父,徒儿明白。”
不染对自己的善意,凤挽早就感受到了。 而且她也发现了,不染之前对她好,更多是因为她师父。 但现在对她,是真的拿她当自家人了。 “你们以后要互相扶持,一起站在修真界的顶端,好吗?”
“好。”
年岁越长,修为越高,凤挽在做出承诺的时候就越慎重。 如果自己还做不到的,她也不会轻易许诺了。 但这个承诺,她没有任何犹豫。 宗政煊侧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 “你师叔才满月的时候,宗政一族就被灭门了。 为师当时去晚了,只来得及救下他跟扶家夫妇。 扶家夫妇因此受了重伤,所以,为师跟你师叔,都算是欠了扶家的人情。 而他们的娃娃亲也是为师兄嫂生前跟扶家夫妇定下的。”
宗政峰主这番话算是解释了这桩娃娃亲的由来。 凤挽对娃娃亲不感兴趣,她想知道是谁灭了宗政一族。 那是师父的仇人,便也是她的仇人。 “师父,宗政一族是被,谁杀害的?”
凤挽顿了一下,他怕会揭开她师父的伤疤。 “挽挽,不用问的这么小心翼翼,师父没有那么脆弱。 那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灭了宗政满族后,他就仿佛凭空消失了。”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宗政煊也到了化神境的修为,他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恨意和杀意。 “师父,会不会是鬼修干的。”
鬼修作恶多端,还喜欢戴面具。 加上,鬼修圣祖的修为也是能做到的。 “不是鬼修。”
宗政煊当时是跟那凶手交了手的,是不是鬼修,他很清楚。 鬼修身上鬼气很重,而且喜欢用尸傀儡一起作战,那人用的是纯正的灵力,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已经排除了是鬼修的可能。 “会不会是那人已经飞升了?”
霸天狮提出自己的见解。 胖魇摇头,“霸天,近几万年都没有飞升的修士了,我倒觉得他可能是其他位面的人。”
凤挽才从一个低阶位面回来,所以这个猜测是完全合理的。 宗政煊恍然大悟,难道他的思路一直都错了吗? 他跟不染一直在九荒大陆上查找那人的行踪,却忽略了这个可能。 凤挽点头,目前来看,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凤挽自己就是从现代世界魂穿过来的,而她前不久又去了跟九荒大陆平行存在着的一个大陆。 如此看来,只要是修为到了一定高度,掌握了世界运行的法则,便可以在万千小世界间穿梭。 如果那凶手真的是从其他世界来的,那他所处的位面应该比九荒大陆要高。 宗政煊也赞同胖魇的话,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 那凶手为何会对宗政家下死手? 宗政煊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想通,只能等抓到那凶手后才能知道了。 凶手真的在高阶位面的话,想要报仇就只有飞升这一条路了。 突然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宗政煊当即决定要闭关。 “师父,不管到了何时,道心都要稳住。”
凤挽怕她师父走火入魔,忙叮嘱道。 “放心吧,为师心里有数。”
凤挽带着胖魇,凤笛,凌云白和霸天狮从房间离开。 “霸天,不染师叔现在的心情应该不太好,你回去好好安慰他一下。”
“小挽挽不用担心,有我呢。”
霸天狮跟凤挽等人告辞离开,凌云白和凤笛则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尤其是凤笛,他可是来拜师的,竟然跑去看不染师叔的热闹了,他真的是太不务正业了。 凌云白见凤笛不开心,他的心情也不好了。 “凤挽师叔,对不起,是我拉着凤笛去凑热闹的。”
“云白,不是你怂恿我的,是我自己想看的。”
看着两人的样子,凤挽满意的点点头。 遇事不互相推诿指责,反而是互相保护,这样真的很好。 “没事,师叔不怪你们,现在说说吧,你们来找我有何事?”
见凤挽不怪罪,两小只开心了。 “阿笛,快说啊。”
凌云白对着凤笛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凤笛鼓了鼓勇气,他要勇敢,挽师叔不是外人,又有云白在他身边,他没什么可怕的。 凤挽差不多已经猜到凤笛想说什么了,不过是等他开口。 “挽师叔,您可以收我为徒吗?”
一直期盼的事终于说出口了,凤笛有一种舒畅和如释重负的感觉。 凌云白此刻也非常紧张,仿佛比他自己拜师还要紧张。 在两人期盼的目光下,凤挽点了头。 “好。”
一个简单的好字,却让两个少年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凌云白最先反应过来,忙去拉凤笛的袖子。 “快拜师啊。”
只有行过师徒礼,才算是彻底放心。 凤笛忙听话的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 那声音太响,凌云白下意识的跟着疼。 阿笛这也太实诚了,就不能轻点跪下去吗? 凤笛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