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表明了态度。“我们这就回去!回去结婚!”
一行人就要出发时,周臻却突然道:“我反对!”
几双目光立刻落在周臻身上。他是疯了吗,他把自己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让自己受那么多苦,不就是为了跟刘霏有个好结果,能够娶她为妻吗?现在,刘霏都主动答应了,他居然还拒绝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甚至是一个怪物,如果我还活着,能有救,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会拼命争取,想办法和你在一起……”周臻冰冷的手握住了刘霏小手,一字一句,慢慢地道:“但是,现在没得救。没有希望,哪怕一丝希望都没有,这样的我,不配和你在一起,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绝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就让我心爱的女人和一个死人结婚。”
周臻声音很柔和,语速很慢,但眸子里却充满了坚定。最后,他还是选择放手。他没什么可以送给刘霏的,唯一能送的,只有送她自由。“周臻,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了我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为我吃这么多苦,你付出这么多,我问心有愧!”
“今晚,我做你的新娘,如果你不答应,我便随你一起去死!”
刘霏同样语气坚定。“我……”周臻刚想反驳,结果却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的时间,只剩下五十多分钟了,想做就做,别留下遗憾。”
楚叶冷道。周臻沉默了几秒,感激地点了点头:“好!我……我愿意!”
楚叶点点头:“那就出发吧。”
说完,楚叶将那本不完整的周家族谱收了起来。然后看向老者。“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对我来说,也就没任何利用价值了。”
“原本你就一直在沉睡,现在,继续去沉睡吧。”
话音刚落,在老者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楚叶突然一巴掌拍在老者的天灵感,一股汹涌的气机当场涌入,下一秒,老者身上的寿衣着火,整个人变成一团火球,仅仅一瞬间,便被烧成了焦炭。“呵呵,之前给自己准备的寿衣没用到,最后还是火化!”
林江河嘲讽道。半小时后,一行人回到刘家。此时,之前来刘家助阵的武师们,知道大小姐和馆主都回来后,便安心地回去睡觉了。也有不少不放心的武师,依然选择在刘家外面守夜。刘霏的房间内。由于时间紧迫,刘霏象征性头上批了一块窗帘剪成的红布。周臻则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整理着衣服。没一会儿,婚礼开始。二人选择的证婚人,是楚叶。也只有楚叶,有这个胆量和气魄,愿意为一个怪物当证婚人。婚礼很简单,没一会儿就结束了。周臻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此时他胸口已经几乎没有黑气溢出,身体越来越透明,他最多只能再撑几分钟了。“楚先生,我向你道歉,是我被仇恨蒙蔽眼睛,把自己出卖给了魔鬼,给您添麻烦了。”
“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
周臻挽着刘霏的胳膊,二人一起,齐齐朝着楚叶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楚叶没有阻止。他看出来了,周臻其实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刘霏托付给自己照料。他如果拒绝,周臻就算灰飞烟灭,也带着不甘。“楚先生,请您在我走后,关照一下刘霏……”周臻哀求道。楚叶微微点头。周臻松了一口气,又看向刘霏:“我走后,你要好好活着,找个疼你的好男人嫁了,多生两个孩子,这样我也会瞑目……”“不许再说这种话!”
刘霏尖叫着哭了起来。楚叶背过身去,没有再看。人鬼情未了,注定不会有结果。袅袅青烟焚上天,谁人见过鬼蹁跹?离别隔断阴阳路,痛苦悲戚也枉然!过了大概两分钟。房间里,两人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门打开,周臻走出来。“楚先生,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周臻压低了声音,道,“我曾经看到过,有人来过一次周家祠堂祭拜,我没机会看到对方的脸,但对方停在外面的轿车,车牌是苏A!”
苏A?金陵的车牌!楚叶立刻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他之前的猜测又被证实了几分,皇岗村消失很久的的湘西周家嫡系一脉,很可能就是金陵周家。“我消散后,最后的力量会保存在这颗珠子里,只要滴血认主,便会一直保护佩戴者。”
周臻从脖子上拽下一条项链,从里面拿下一颗珍珠大小的珠子交给楚叶。“之前我伤害了楚先生的朋友,死后愿意用这种方式偿还。”
话音刚落,周臻身体突然像碎裂的拼图一样,化作点点光芒,在夜空中渐渐开始消散。房间里,传来刘霏痛苦的哭声:“呜呜呜……为什么,你不让我最后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