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叶转身看去。只见何冰缓缓跟了过来,冲他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楚叶神色微微一凛,对沈怡雪道:“你先回去吧,今晚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沈怡雪微微一怔,一眼看到何冰脸色阴沉地朝楚叶走去,于是点了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沈怡雪上车后,司机便开车离开。“怎么,何少有什么指教吗?”
楚叶似笑非笑地问道。“你的实力很不错,也很有头脑,我很欣赏你,有没有兴趣投靠到我们何家门下?”
何冰主动抛出了橄榄枝,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你知道的,得罪了贺兰家的下场会很惨,只要等到你为贺兰朵儿治好了病,贺兰家立刻就会将你挫骨扬灰。”
楚叶笑了笑:“何少这是在拉拢我?”
“你是个聪明人,所以应该知道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在东海省,能抗衡贺兰家的势力没有多少,而我们何家就是其中之一。”
何冰顿了顿,继续压低了声音道,“何况你还得罪了王腾,干掉了贪狼,难道你就不怕王腾的报复吗?”
“怕?”
楚叶笑了。何冰还是太不了解他了。“在你眼里,难道我楚叶就只是个投机分子?除了依附你们这些豪门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活路了么?”
楚叶笑着调侃,眸子里满是轻蔑。“你听过梁山好汉的故事吧?再狂妄的人,最后也得投靠朝廷。对你来说,投靠我,是你唯一的生路。”
何冰抬起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楚叶仿佛听到了一个冷笑话。想招安?呵呵,何家也得有这个能力才行!何家势力虽然在东海省排名前列,但是跟楚家这种庞然大物相比,简直不堪一击。“想招安是吧,好,如果你能把何家交给我,我可以考虑。”
楚叶似笑非笑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也想染指堂堂何家?”
何冰冷笑一声。“你也知道这是胡说八道,同样,想让我做你的手下,也是胡说八道。你们何家想拉拢我,不过是看中我的潜力,想利用我对付其他豪门罢了,真当我傻吗?”
楚叶斜眼瞥了何冰一眼,就何冰心里那点算盘,真以为他看不清吗?这个世上,永远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只有血淋淋的利益交换!何冰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他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还没有人敢拒绝他的拉拢。他瞬间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姓楚的,你不要太嚣张了,在云海市,你躲在沈怡雪背后,在金陵,你躲在苏语柔背后,一直躲在女人背后,你不觉得羞耻吗?”
楚叶没有回答,而是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何冰。他不想解释,也不屑解释。看到自己完全被楚叶无视了,何冰更加恼火。“你的能力不错,可惜,出身家世决定了你永远只能抬头仰望我!”
身为何家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何冰的能力很强,这点毋庸置疑,他20岁就从哈佛大学毕业,拿到商学法学双学位,只是何柳儿太耀眼,完全掩盖了他的才华。这些年来,无论他做出什么成绩,都会被何柳儿轻松超过。这一次,何柳儿原本想亲自来拉拢楚叶,何冰却抢在了她的前面。但没想到的是,他却和楚叶吵了起来。何冰皱眉冷道:“还有,你觉得会点医术就很牛逼吗?”
“楚叶,如果你不同意,你就休想在省会混下去!”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滚出金陵,滚回你的十八线城市!”
何冰越说越生气,他可以不计较楚叶跟他是情敌,可以看在柳儿的份上饶过他,甚至还不计较身份差距,亲自屈尊来拉拢楚叶。但是。他却被楚叶嘲讽了。这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蠢,连自尊心都受到了伤害!“姓楚的,你给我等着!”
何冰怒道。可楚叶已经上了车,一脚油门踩下,喷了何冰一身尾气。“柳儿,你为什么要我拉拢他?他一个卑鄙狡诈的投机小人,留着只能是祸害!”
何冰转过身,看向缓缓走来的女子。何柳儿叹了口气。她对自己这个哥哥,真的是无话可说,何冰做事冲动,性格高傲,跟楚叶一比,就像个发育不完全,只懂得意气用事的孩子。“哥,楚叶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怀疑他的底牌,远远比我们想象得多得多,对于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拉拢成为朋友,也决不能和他成为敌人。”
何柳儿无奈地道。何冰露出一丝戾气,冷冷地道:“我已经很有耐心了,换做别人,如果拒绝我的拉拢,我会让他连会场大门都走不出去。”
“你那也叫拉拢?你那明明是威逼利诱。以楚叶的风格,能答应你就怪了。”
何柳儿气得火大,“你不改改自身的性格,只怕爸又要对你失望了。”
说完,何柳儿转身上车,扬长而去。何冰留在原地,脸色渐渐阴沉。紧紧攥起拳头,何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缓缓开口:“柳儿,连你也要帮着他来教训我么?”
“我本不想这样做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何冰脸上闪过一丝狠毒,接着深深吸了口气,又重新恢复了平时何家大少的优雅样子。晚上回到别墅,楚叶便接到沈怡雪打来的电话。“楚叶,何冰找你做什么?”
沈怡雪的声音有几分紧张,她总觉得,何冰对楚叶的敌意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强烈了。“他想拉拢我,让我跟他混。像他这种伪君子,心理阴暗至极,还不如贺兰进明光明磊落。”
“那你答应了吗?”
沈怡雪问道。“小角色而已,我还不屑答应。”
楚叶笑道。“你今晚有些冲动,无论是贺兰家还是何家,都一起得罪了,只怕以后他们要找你麻烦。”
沈怡雪无奈地笑道。“那又如何,他们,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楚叶根本没把两家放在眼里,尤其是这两位金陵大少,能力和格局平平,根本不足以让他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