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游牧群的规模虽然不大,但也是密侦司碰到机会才意外收服的草原本地势力,尚宝原心里有数,老大对他们发挥的作用很是看重。 将来密侦司在草原的许多事情,都需要他们的身份帮忙掩护,要是自己把密侦司和游牧群的关系搞砸了,老大肯定饶不了他。 阿古拉游牧群是因为密侦司的及时救援,避免了被马匪杀戮和欺辱的结局,心甘情愿的跟着林潇宸混。 而其余的两个游牧群,则没有这么单纯的心思,需要一定的利益驱动,才能成为密侦司的助力。这种心态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益才是永恒的。 在路上,特木尔和满都拉图对视一眼,伸手抹了一把汗。 随着茶马交易在漠南草原开始运转起来,他们因为帮着阿古拉给茶马所交换战马,在漠南草原一定范围内,地位提高了很多,也从中获利不少。 茶马所还决定,三不刺川的集市,等到天气转暖以后就开工建设,各地的商人,也会因为这个集市的缘故,每月上缴一笔可观的费用,三个游牧群可是都有份分钱! 这时候把茶马所给得罪了,他们就是游牧群的罪人! 密侦司集宁据点。 林潇宸的车队已经来到了据点,除了密侦司精心挑选的十几个密谍,还有镇抚司的白术和十几个年轻男女。 这些年轻人是镇抚司秘密训练的精锐力量,一共三十六个人,跟着陈言彬来到的北平府。按照当初的约定,陈言彬把这批密探交给林潇宸统领,是林潇宸在镇抚司的直接下属,连白术也无权越权指挥。 锦衣卫镇抚司训练所的试百户曲松平,也随队到了北平府,他是老资格的密探,考虑到这次到漠北草原的危险,还有曲松平自己的意愿,林潇宸把他也编入此次行动的序列。 “镇抚司的密探里面还有女孩子,这倒是很稀罕!”
林潇宸笑着说道。 他和白术在据点外围散步闲聊,随口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老弟是如何得知的?”
白术笑着问道,他不感觉意外。 想要识别镇抚司特别训练出来的密探,到底是男是女,对一般人来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但是这件事对堂堂密侦司老大来说,却是一个轻而易举的小问题。 “不得不说她们装扮的非常逼真,口音也很像男人,镇抚司的训练很有一套。可女人就是女人,她们没有喉结,这是很明显的标志。虽然这种事不是绝对的,几率却等同凤毛麟角!”
“她们的皮肤能够用特殊材料加以掩饰,可手掌要比正常男人的略小,手指纤细,这也算是理由。一路上解手的时候,都是避开人的,而那些小伙子们,基本是在视线以内的距离。这些还不够明显吗?”
林潇宸说道。 性别不一样,生理构造自然不一样,有些事情是无法隐瞒的,与生俱来的特点,怎么变? “没错,知道这件事的非常少,她们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叫做燕琳,妹妹叫做燕露,父亲被牵连到了胡惟庸案,洪武二十三年处死,母亲则是在流放途中病死,当时镇抚司正在筹备训练所,她们被押运的锦衣卫看中,秘密带回训练所,接受了有针对性的训练,弟弟则是被送到了附近的农户家里寄养,正在准备考童子试。”
“锦衣卫监视文武百官的言行举止,自然要有自己的耳目,有些监视目标的家里,安插或者威逼利诱仆役做内线,是有一定难度的,她们在这方面有很大的优势,而且在内宅活动,听到的消息更多。”
“燕琳和燕露两姐妹人长得极美,反应敏捷冰雪聪明,教给她们的本事一学就会,飞檐走壁、开锁、乔装改扮等方面很有天赋,听说还精于刺杀,没想到陈大人此次会把她们要来。如果不是意外看到了密档,我还不知道她们的秘密。”
白术笑着说道。 林潇宸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他总感觉试百户曲松平,似乎格外的关注这对姐妹,眼神充满着贪婪和占有欲。 两姐妹是他的手下不假,绝对服从他的命令,但镇抚司有严格的规定,个人档案属于是镇抚司绝密,并没有给他看,只有陈言彬这个镇抚使才有这样的资格,也等于他对这群新下属不知根不知底。 燕琳和燕露从北平来集宁的途中,总是靠着他距离不远,否则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看出她们是女孩子。 犯官之女本身就饱受了苦难,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混在一群密探中,还都是男人,想想都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这些镇抚司招募和训练的密探,大多以前都是些亡命之徒,心狠手辣不说,估计也没有什么正人君子,兽性大发做出丧尽天良的举动来,可能性高达百分之百。 镇抚司的训练所场地,肯定有严格的纪律,他们绝对不敢胡来,犯了规是要掉脑袋的!越是特殊机构,对纪律的执行力度越强,因为这是维持正常运转的基础! “属下等参见大人!”
“这都是要跟着我进漠北草原的,晚上杀几只羊烤一烤!”
等到尚宝原和几个总旗,还有三个游牧群的首领回到据点,晚上举行了一场晚宴,场面倒是很热闹。 “大人,看起来您好像有些憔悴,人也瘦了一些,是因为特训班的事情?”
尚宝原问道。 为了护商骑兵队的训练,他提前回到据点,后续五百人的选拔,他就没有参加。 “你特么早跑了,这样的活能不累吗?为了挑选出合适的学员,我们和林大人足足熬了一个月时间,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这才达到林大人满意的程度。”
“目前特训班在西山做基础训练,等这次从漠北草原执行任务回来,再正式进行培训。”
白术啃着羊腿说道。 这还真不是夸张的说法,整个一月份从初三开始进行考核,一直到二月初,一群考官在密侦司衙门天天搞面试,几乎是每天从城门开启,忙到实施宵禁才结束,忙的是焦头烂额,说的是口干舌燥。 好不容易结束了考试,一群考官们累的连续睡了两天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