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知你生父是谁吗?”
刘氏咬咬牙问道,若是秦禹真是这般身份,只怕顾言溪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如此顺利了。秦禹为难的说道,“我母亲从来不肯告诉我,只说,我父亲是这天下最伟岸的男人。”
刘氏心中宛如一道惊雷轰响,若秦禹真是皇帝的子嗣,有朝一日,定是要回到朝堂的!到时候,只怕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盯上顾言溪了。“娘,不论我的生父是谁,我都会护顾言溪周全,这是我对您的承诺,也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见刘氏的眼中带了复杂的神色,秦禹连忙说道,他也不知为何,仅仅是这段日子,就如此的离不开顾言溪了。看着顾言溪从威胁自己,到解决这一个一个的有害人之心的人,这个女人的身影,竟不知什么时候在自己心中烙下了一个印子。见秦禹如此诚恳,再看顾言溪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刘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都这般说了,我自然是不会阻拦的。”
自己的女儿从回来之后就变了个样,而顾言溪,也绝非是困在这桃花村中的人。说到这里,刘氏便深入了深思之中,当年的那些记忆,她仿佛还历历在目,自己家中一夜落败,就是因着这京城之中的争斗。十六年前,京城。那时候皇帝刚刚登基不久,朝廷未稳,便提拔了一干心腹。吴家也就是其中一个,吴家的吴世那个时候立下战功,为皇帝平定边疆立下汗马功劳,吴家也被封为一等功大将军,三个儿子也都得到了不少的封赏。刘氏家中那个时候便是京城最大的金匠刘家,父亲刘洪坤早年经商,定下家业,刘氏的几个哥哥也十分的争气,接替了金匠铺。吴世在边疆之时,曾遇到凶险,幸得路过的刘洪坤相救,于是便许下一个承诺,若日后刘家有任何要求,吴家都必定会全力以赴。虽刘家家财万贯,但京中之人,是看不起商贾之家的,眼看着刘氏已经年满十七了,却仍然是没有一个相中的人家,刘洪坤也是着急了起来,当时便亲自登门到吴家去了。吴世对刘洪坤也是十分的客气,几番交谈之后,便定下了刘家独女和吴家次子吴磊的婚约,吴磊那时候刚刚入仕,前程似锦,是万万不愿的。但是在看到刘氏的样貌之后,便勉勉强强同意了这门亲事,只是吴磊又岂是一个安分的人,左右莺莺燕燕不少,竟然在刘氏还未过门的时候,就已经将一个外室给搞大了肚子。刘洪坤哪能让自己的女儿受这般委屈,当时就要去吴家退婚,被吴世再三保证会处理好这件事后才回来,只是也觉得对自己的女儿万分的心疼。吴世当时回家就鞭策了吴磊,硬是逼着那外室生生喝下了落胎药才罢休,但这事也让吴磊和刘家接下了梁子。刘洪坤在有日出海经商的时候,吴磊便将那船只给动了手脚,刘洪坤整艘船上的金银珠宝全都沉船,甚至连刘洪坤本人都尸骨无存。吴磊却在刘家最危急的时候带着一众官兵闯府,硬生生的将走私的罪名安插在了刘家身上,刘家整个被抄家,刘氏也被流放到这边的村落,后来才和顾永才成了亲。自此,刘氏对京中的尔虞我诈便看透了,现在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又要到京中受这般的罪,便觉得痛心不已。“娘?娘?”
看到刘氏心事重重,甚至连顾言溪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刘氏回过神来,对着秦禹说道,“若是你能护小鱼周全,我便将小鱼全托付给你了,至于这京城,娘就不去了,在这桃花村里十几年了,走了也挺不舍的。”
秦禹郑重的点点头。“只是不知,你要成亲的事情,可否已经告诉你家中了?”
刘氏转念又问道。秦禹却摇摇头,“我母亲这段时日都在寺庙之中祈福,等过几日她回府了,我自会禀告。”
刘氏满脸担心的问道,“若是你母亲不同意又如何?毕竟这小鱼的身份……着实是配不上你的。”
“无碍,我既答应了小鱼要娶她,便会做到。”
秦禹眼神鉴定的说道。看着秦禹的模样,刘氏也不好再说了,只盼着自己这个女儿能够安稳度日。席面之上。“好个顾言溪,现在翅膀倒硬了,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情,偏生不帮着自家人!我顾家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
王氏被顾言溪的态度气的浑身直哆嗦,尤其是看到因着顾言溪昨日和张家的矛盾而被辞退的顾永年,更是生气了。顾永年却是冷冽一笑,“呵,既然这秦禹如此不识好歹,他也休想和顾言溪好好的成婚。”
说完这话,顾永年就朝着大门走去。顾月儿也是一脸青白的在桌子面前,“娘子,你的嫁妆,当真都是那秦家小子送的啊?”
陈二旺偏偏这时候还没眼力见的问道。顾月儿眼神一横,“有就不错了!你还问!”
陈二旺顿时眼珠子一转,这秦禹竟然这么有钱,看来,自己也可以在这秦禹身上捞点好处了,毕竟,这秦禹娶了顾言溪,也和他是一家人了,再怎么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一家人不欢而散,整个顾家都变得冷气沉沉的,所有人都各怀鬼胎。“西夏,准备纸笔,我要休书一封给母亲。”
秦禹回到客栈之中,对着西夏说道。然而西夏却为难的回答道,“主子,真的要娶夫人吗?只怕老夫人会不高兴。”
自己这老夫人的脾气他们是一清二楚的,对于主子的期盼是十分的高,巴不得主子娶一个名门贵女,现在主子却要告诉她自己要娶一个村中的丫头,只怕老夫人会气到直接从寺庙中跑回来。“无碍,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娘亲,也不能够改变。”
秦禹对着西夏一皱眉,眼神中带着不悦,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都被逼着学习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现在若是自己要娶一个喜欢的女子都没有决定的资格,那这一世当真是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