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鸟长相看起来怪异而扭曲。 他们或许是以比翼鸟为原型,因为只有一边长出了翅膀,但是另外一边,仍然是人手。 白茶抓紧徐桃桃,一边向前跑,一边第二次用出了技能。 “他们看到了幻觉。”
【谎言已生效,生效时长:10s。】 “走!”
白茶和徐桃桃几乎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向前冲去。 十秒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她们也已经来到了门口十步远的距离。 然而那扇大门却在缓缓闭合。 白茶猛的一把将徐桃桃退了出去。 徐桃桃直接摔出了大门,在地上滚出去了好远,甚至摔的半天都起不来。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门已经只剩下了一人宽的门缝。 白茶也已经跑到了门边,眼看着就能出来了。 而身后的鸟怪已经回过神来,速度极快的朝白茶冲了过来。 几乎只是一刹那,一只翅膀,就朝着白茶的后背横扫而来。 大概率这一下下去,白茶可能人就没了。 白茶的身影却也在翅膀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消失了。 一个镜子跌落在地。 徐桃桃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幕,来不及松口气,直接伸出了手。 一条纤细的藤蔓从她的手掌快速的生长而出,抢在那群鸟反应过来之前,缠住了地面上的镜子。 鸟怪伸出了爪子,想去将镜子踩碎。 徐桃桃咬紧牙关,几乎调动了自己能动的所有的力量,她不知道这些力量怎么用,她只知道她所有的意念此刻都集中在了这一点上。 要快一点,得再快一点!绝对不能够让那个镜子被踩碎! 菟丝花的藤蔓几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收回,收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徐桃桃一把抓着镜子,迅速的起身,狼狈的朝着家的方向跑。 好在,那些鸟怪并没有追出来。 比翼楼的门已经关上了。 但里面却不断的传来鸟鸣声。 那声音听起来莫名的凄厉,配合着此刻的寒风和冬雪,宛如死亡的信号。 徐桃桃一口气跑了好远,直到因为体力过分的透支,实在是喘不过来气,也确实迈不开步子,踉跄了两下,扶着墙壁停了下来。 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可言。 “姐姐……你还好吗?”
徐桃桃喘着气,看着手里的镜子,发现这个镜子照不出来人脸。 但在她说完之后,镜子里浮现出了白茶的脸,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怨恨的双眼流血的女鬼,把徐桃桃吓的手一抖。 “你把镜子放地上。”
白茶说道。 徐桃桃照做,将镜子放在已经有了一层积雪的地面。 白茶于是从镜子里爬了出来。 徐桃桃顿时上前抱住了她,哪怕因为脱力,浑身都在颤抖,但又或许这颤抖,是因为刚刚的担心和害怕。 “吓死我了,你干什么把我推出去……” 她哭了出来。 白茶也坐在地上,拍了拍她,道:“当时情况紧急,我可以进镜子,但你未必能进。”
两个人一起进的话,赵小爱现在的力量好像是不足够支撑的。 所以,白茶就先把她推了出去。 但其实这也仍然很冒险,如果镜子被打碎的话,她人还是会被弹出来的。 不过她当时的想法是,如果镜子被打碎,她弹出来的时候,可以向外面跑一下,也许就能够直接离开比翼楼。 这是一个难度系数很高的操作,且基于那些鸟怪不会从里面出来的前提。 只是她没想到,徐桃桃可以用菟丝花。 那明明只是种下的一颗种子,如果真的有力量,也是徐桃桃自己的力量。 那徐桃桃和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最重要的是,连她都无法将已经使用出去的菟丝花收回来,释放出去的能量是不可能收回的。 但是徐桃桃做到了。 菟丝花又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白茶看着头顶的飞雪,和徐桃桃两个人坐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着体力的恢复。 好半晌,她们才互相搀扶着起身。 比翼楼中仍然不断的传出那种凄厉的鸟鸣声,听起来简直惨绝人寰。 这让整座城市都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气息。 “走,我们先回去。”
白茶很清楚,这大概率意味着接下来会有大麻烦。 但同样的,这个副本更深的东西也会展露出来。 徐桃桃点头,她们亦步亦趋的朝着家中的后门走去。 或许是因为比翼楼的鸟叫声,徐家现在的人都在前院,因为从前院可以正好看到比翼楼。 那栋楼很高,比这座城所有的建筑物都要高,各家各户的人在自己家就能够看到。 所以,徐桃桃和白茶,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回去了。 然后,白茶让徐桃桃躺在床上睡觉。 “那你呢?”
“你先睡,等你醒了我再睡,以防万一。”
徐桃桃也知道,白茶一旦被发现,一定会被当做什么妖怪之类的。 尤其是她们今天仿佛还闯了祸,不,那也不能叫闯祸。 想到今天见到的城主和比翼楼里的景象,徐桃桃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所以原来她所在的世界也有这些奇异的东西吗? 她实在来不及想什么,身体的疲惫让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茶也很累,她想了想,钻进了床底下。 还是要睡会儿的,趁现在还没事,就是怪冷的。 随着她的意识逐渐的下沉,头发上的那只白色的蝴蝶翅膀,微微颤动了一下。 梦蝶这个道具没有什么别的用,且一直都待在白茶的头上。 白茶也基本上都先将梦蝶忽略,而且她总觉得梦蝶或许在现实中也能有作用,因为她已经好几次在现实里梦见过往的记忆了。 而此时,她进入到了一个梦境。 梦里,年幼的她站在漆黑的雪夜里。 周围,有很多眼睛。 那些眼睛分明也是漆黑的,和整个黑夜融为一体,但是却又如此让人清晰的察觉到,那就是一只一只的眼睛。 它们在观察她。 白茶感觉到了莫大的恐惧。 那种恐惧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她想要发出声音呼喊,却发现自己的舌头被人给剪断了。 她将自己蜷缩在雪地里,冰冷刺骨的寒意不断的沁入她的骨髓。 白茶被冻的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困意仍然存在,甚至想要让她重新闭上眼,但白茶不想再闭眼了,太冷了,所以,她只能强行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板。 然后,她听到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