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季然带着一众保镖们坐在咖啡厅的各个角落,死死地盯着坐在彩色玻璃窗下的那两个女人。
只要苏蜜有任何异样的举动,那么他枪里的子弹可就不长眼睛了。
看着夏若若那双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眸子,苏蜜微微失神了一会儿,这才笑了起来:“我这次回北城的目的,相信沐少霆已经和你说了吧?”
有那“大金毛”在,夏若若的确根本不用为打探医院那边的消息而发愁。
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沐少霆就会在第一时间为她奉上尚且冒着热气的新鲜消息。
在夏若若萧季然之间,他可是帮理不帮人。
毕竟在苏蜜一事上,那“活阎王”的确是做错了。
夏若若并不看她一眼,淡淡地说:“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于她的冷漠,苏蜜并没有感到奇怪。
毕竟,谁也无法坦然面对一个蓄意要抢自己老公的女人。
她微微一笑,眼底涌动着异样的光泽,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厅内如风铃般回荡着:“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一个将死之人,为何会有勇气在这个时间突然回来吗?”
“没错,我是巴不得在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光中有季然相陪。可如果没有人安排好一切的话,以我现在这副随时都可能吐血死掉的破烂身体,又如何能轻易回到北城?”
夏若若听了,心脏微微一紧。
沐少霆说过,这女人的病实在是太重了,连他都不敢想象这女人又是如何长途跋涉来到北城的。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和萧季然说?”她一脸疑惑地问。
苏蜜听了,不禁凄然一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无奈的笑容:“我知道,不管现在我说些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
“那人到底是谁?”夏若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勺子,冷冷地问。
对这个撒谎成性的女人的话,她还是无法完全相信。
苏蜜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不过我唯一确定的是,那个男人认识你。”
那个就像一缕幽灵,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仿佛只要稍微一见到阳光便会灰飞烟灭一般。
夏若若听了,不禁皱起了漂亮的眉头。
她认识的人,而且是一个男人?
“那他让你回来做什么?”她面无表情地问。
苏蜜笑着向她看去,清脆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嘲讽的声音:“他让我回来,就是为了破坏你和季然的婚姻。”
听了这话,夏若若越发的疑惑了。
她想破脑袋,也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一个男人。
想破坏她婚姻的人也不少,譬如萧母等,可她们全都是女人。
可如此大费周章想要破坏她婚姻的男人,貌似还真没有。
莫非,那人是冲着萧季然来的,而并非自己?
“你确定那男人认识我?”她目光阴冷,声音更是冰冷如水。
苏蜜微微一笑,眼底满满的都是嘲讽的神色:“没错。在来之前他叮嘱过我,无论如何不能对你人身造成任何伤害。萧太太,你身边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难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痴情的男人?
夏若若更加糊涂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替萧季然身边的那些狂蜂烂蝶烦心好不好?
而自己身边,除了那“活阎王”之外,却从来不曾出现过什么痴情的男人。
欧阳泽是说过要追求她,可他是谦谦君子,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态度,摆明了对当初一事已经完全放下。
至于其他人,那更不可能了。
看着她这副茫然的模样,苏蜜的笑声更大了:“不会吧,你竟然不知道?”
她虽然在笑,可心里却酸的厉害。
如果能有一个男人肯如此用心待自己,那么她肯定会舍弃掉一切,奋不顾身地投入他的怀抱。
遗憾的是,在她这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不曾有一个男人会如此待她。
而眼前这个有着和自己相似眸子的女人,她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一切。
一个萧季然还不够,如今又多了一个极为神秘的男人,这让她又如何能不酸,不嫉妒?
她的笑声极大,萧季然听了,下意识的从怀里掏出了那柄黑色的手枪。
苏蜜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不过是大笑了一会儿,便重重地咳嗽起来。
她咳的极为厉害,那张苍白的脸庞此时却涨的红红的,一副要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彻底咳出来的模样。
夏若若看了,顺手递过一张纸巾。
苏蜜接过,直接捂在了嘴上。
突然,她只觉得喉咙一腥,一口腥甜的鲜血便涌了出来。
咳出血之后,苏蜜竟然稍微舒服了一些。
她缓缓抬起头,洁白纸巾上那抹红分外的触目惊心。
看着那抹红,夏若若心微微一紧。
她可怜这女人是真,但却并不同情,她绝对不会因为恶人患病而盲目做圣母。
“那个人给了你什么条件,能让你答应?”她冷冷地问。
苏蜜拭去嘴角的血渍,无力地笑道:“我爱季然爱的发疯,只要他能平安将我送到北城,这个条件就足以让我同意了。”
一想到那个宛若暗夜之王般完美的男人,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早知如此,当时她就应该直接自杀死在他的怀里。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夏若若握紧了手里的勺子,并没有再说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情,果真是穿肠毒药。
“我要走了。”苏蜜静静地看了夏若若一会儿,哑然失笑,“麻烦你照顾好季然。只要他过的好,那我死也能瞑目了。而且,一定要小心那个人!这次我行动失败了,那个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话音未落,她便勉强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一看到苏蜜有所动作,萧季然立刻将子弹上膛,与生俱来的骇人寒意悉数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