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乔溪震惊的不行,但眼下看着关敏君微微凸起的小腹,也不得不感叹,陆轻寒可真够忙活。跟自己在一起的同时,不知道还脚踏了多少只船,估计一只手不一定数的过来。真他么够渣的!幸好她对他不存半分男女之情,不然她两只眼珠子都不够哭瞎的。“许多事情,现在还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既然说是轻寒的孩子,不妨做个羊水穿刺,DNA比对一下。”
陆厉漾一开口就直接说到事情的点子上。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说孩子是陆轻寒的,现在陆轻寒没办法亲口确定,但科学昌明,做个检测还是很容易。关敏君母女的神色倒是丝毫不见慌乱,很赞同的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做个比对你们也放心。”
“但是医生说了,她的胎相很不稳定,几乎都是要躺着保胎,这个时候做羊水穿刺,是非常危险的。”
听到陆厉漾才这么一提,姚安然已经急的脸都变了色,满脸都写着反对。乔溪看着陆厉漾很明显的无声吸了口气,然后再缓慢的压下去,面上看着不动声色,但好像是在极力忍耐不发作?她看的都想笑了!虽然陆厉漾的质疑是很正常的,但李春华都敢这么说,想必是真的吧?这可是陆家,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来诓人,不然下场会非常惨烈。她自己还不知道回去要面对什么样的惨烈,也没闲功夫关心别人的遭遇。无论真假,她都没兴趣知道。再待下去只有尴尬,不想再听下去,她起身告辞:“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啦,我会跟我的父母转达你们的意思。”
“那不行,让老三陪你回去,跟你父母说清楚,表达我们的歉意。”
老爷子开口说完,就看了一样陆厉漾。陆厉漾面无表情,但很明显的非常不赞同。他只觉得从向乔家提亲开始,家里荒谬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尤其是面前这对母女,来路可疑,模样鬼祟,虽然刻意保持低下姿态,但眉宇之间都透露着虚假演戏的痕迹。“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说吧!”
说完,陆厉漾已经起身,“今天公司事情很忙,我要先回去。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随意打电话让我回来。”
丢下这一句,他已经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客厅里。“我也先走了,再见陆爷爷,阿姨跟叔叔。”
不顾姚安然在背后喊要让司机送,她已经飞快的走了出来。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要跟乔正立说婚事取消了,到手的五千万飞了,他们还不知道要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可能真的一怒之下要把她妈妈的骨灰扔了,让她再也找不到。他们没有底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从陆家这半山腰的宅子里走路的话,还是有一段距离。这条路全是精心养殖的丛林跟树木的林荫,路上不时地还会跳出松鼠,麋鹿这种小动物,丝毫不惧人,大摇大摆的在马路上走来走去。之前姚安然说过一次,不止是这个房子,乃至这一片区域的丛林都,也完完全全属于陆家。在寸土寸金的G城,这种随随便便占据一个山头做家,不止是有钱这么简单的事。权利才是真正驾驭在富贵之上的东西。乔溪心事重重,一路走着,不知不觉天上下起了小雨,她却毫无知觉。雨,是越下越大,跟她此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的心情一样。她有记忆起就知道爸爸不爱她,甚至憎恨她厌恶她,她却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他对自己只是冷漠,从不关心跟过问,像是她的爸爸不是他一样。她也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什么她要对她这么残忍?这个想不通的问题,已经缠绕在她心里许多年。但现在想到要回去面对的残酷现实,她一时间心里受不了,忍不住蹲下身,大哭出了声。不记得多久没哭了,也就只有趁着大雨的时候,哭出来,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陆厉漾在陆宅被管家喊住,交代了几句老爷子最近的身体状况,意思是要他别太违背老爷子的意思。是要他别管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随她嫁到陆家来?他倒是不想管,但这个家现在唯一还有一丝理智的人,就只有他。他没办法袖手旁观。不去正面刚,但可以私下做点实际的事。给熊猫打了个电话,让他仔细去查关敏君这个女孩的来历,尤其是她近期的感情问题,身边出现过什么人,丝毫都不能放过。这么一番耽搁,陆厉漾下山的时候,也遇上了大雨。“三少,路边蹲着的那位姑娘,好像是您的侄媳妇。”
司机老王不经意看了一眼窗外,就看到乔溪蹲在人行道上哭得惨不忍睹。司机还不知道乔溪跟陆轻寒的婚事即将告吹,去乔家提亲那回,是他送过去的,他自然而然称呼这个小姑娘是“侄媳妇。”
这姑娘他见过几次,整个人清清冷冷的,像极了身边三少给他的感觉,所以印象特别深刻。陆厉漾从报纸上抬起头来,随意地瞟了一眼窗外,果然看见乔溪蹲在路边痛哭,尤其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这副样子,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是惹了一身湿的落水狗。“不用停,你继续开。”
陆厉漾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报纸上。看了许久,视线都没有移动分毫。老王连忙将脚从刹车上移回到油门上,黑色迈巴赫从乔溪身边忽啸而过,他扫了一眼后视镜,乔溪的身影越来越远,他迟疑道:“三少,乔小姐哭得令人很不忍心。”
陆厉漾挑了挑眉,老王跟在他身边多年,什么时候同情心这么泛滥了?“你认为我一个叔叔辈的人,去关心侄媳妇合适?”
老王心想,您就装吧,上次看你跟人小姑娘争锋相对的时候,丝毫不见长辈的样子,那呲牙必报的模样,顶多就差乔小姐一岁?还是小一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