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腹骂林正祖宗十八代的心都有了。他那里知道林正竟然还留了一手。感觉到朱橚的眼神,心腹便知道,朱橚怕是怀疑了自己。“王爷,属下不知道,林正将盒子交给属下之后,属下便没有打开过这个盒子。”
“属下知道规矩,自然不敢偷看。”
那心腹哆哆嗦嗦的解释着。朱橚看着跪倒在地的心腹,逐渐冷静了下来:“起来,本王没有怪你。”
朱橚当然知道这盒子心腹并未打开。因为他和林正或是冯胜之间,自然有自己的方法,防止传递的东西被人偷看。所以那箱子上的暗号没有被毁坏,朱橚也知道这箱子除了林正和自己,并没有旁人看到。想到林正自己做事也万全小心,朱橚忍住心中的怒意。“既然林正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达了出来,那本王若是不能称他的心,如他的意,怕是还真要折在林家的手里了。”
缓了一缓,心中平静了些许,朱橚才缓缓的将手中的纸团放到火折子上燃尽。朱橚的眼中闪露出危险的光芒。他朱橚,其实能被林正威胁的人。林正这个人,他也不能再留了。待到心腹走后,朱橚拿出了朱烨之前给他的林家罪证,从里面挑选出一些来,这才拿着挑选剩下的证据,出门入了宫。朱元璋听到朱橚的到来,有些意外。难不成他调查朱橚的事情,被泄露了出去?不过他当老子的自然没有怕儿子的道理,便挥了挥手,让朱橚进了奉天殿。“找咱干啥?”
朱元璋看着手中的奏折,眼皮都没抬一下。“儿臣,状告开封林氏,欺男霸女,贩卖人口,侵占良田,欺凌百姓,无恶不作。”
“肯定皇上彻查开封林氏,以振龙威,还黎明百姓一个公道。”
朱橚跪在地上,一言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朱元璋的眼神猛地颤动了几分,但依旧保持着不动声色的模样,维持原状,继续端着奏折开口问道:“你这是何意?”
“父皇有所不知。”
“林氏在儿臣的封地为虎作伥,虽然儿臣几番三次的惩治,有所收敛。”
“儿臣原本以为,他们技术投机,也应该知道悔改。”
“谁曾想,也不过是躲到了暗处,继续为非作歹。”
“这次,若不是他们林家把手伸到皇城中来,差点伤了雄英。”
“儿臣竟不知道这群不知悔改的东西,竟然还敢在儿臣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
“儿臣从雄英那里知道,林家的人之所以跑到皇城来,实则是为了追杀一名被他们残害全家的幸存少年。”
“从那少年的手中,儿臣也掌握了一些证据。”
“所以,特此前来觐见父皇,还望父皇惩罚儿臣治理不严,纵凶行恶之罪。”
“林氏罪证在此,还望父皇严惩,以儆效尤。”
朱橚跪在地上,言辞诚恳的说道。朱元璋这个时候才抬眼看向了朱橚。将手中的奏折缓缓放下。看着跪在地上,双手奉举着林氏罪证的朱橚,朱元璋原本心中的纳闷,也因为朱橚的话,顿时消散。哼,臭小子。朱元璋心中冷哼。听到朱橚提到朱烨,便知道,八成是自己那个大孙子,又在搞事情。不过,他倒是没有料到,朱橚竟然愿意听他那个大孙子的话。这意味着,朱橚和朱棣一般,都是在对自己表态,示意自己他们是站在朱烨身后的一员吗?“起来回话。”
朱元璋冲着朱橚喝到。朱橚缓缓起身,但是举着林氏罪证的手,却没有放下来。“朕是该治你的罪,但是却不是你说的治理不严,纵凶行恶之罪。”
“老五呀,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
“你以为轻飘飘的扔下一句治下不严,朕便轻易饶了你吗?”
朱元璋看着站在奉天殿中的朱橚。朱橚听到了朱元璋的话,却是另一头冷汗。难不成自己屯养私兵的事情,皇上知道了不成?“老五,你是朕的这群孩子里面,心思最缜密的。”
“但你最大的缺点便是自傲。”
“你总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却忘了头上三尺有神明。”
“更何况你头上不光有神明,还有你爹我。”
朱元璋的每一句话落下,都让朱橚的心中越发的慌乱。抬头看向朱元璋,朱橚试图从朱元璋的脸上发现些什么来。“林家这么多年行凶作恶,难道你是今日才知道?”
“就你那小敲小打,能吓唬得住林氏?”
“真当咱老了好糊弄?”
“要是没你当他们的保护伞?他们敢这般胡作非为?”
“若不是你怕咱查到你头上,你会主动来状告林氏?”
朱元璋盯着朱橚,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朱橚松了口气一般。“别以为你是咱儿子,咱就不会治你的罪。”
朱元璋冲着朱橚威胁到:“林氏的罪,自然是要定的。”
“你来与不来,他们都留不下。”
“至于你,罚奉三年,以儆效尤。”
“这三年,老子一分钱都不给你,但是你该上缴的税,也一份不能少。”
“这些钱,全部充公,赈济开封的百姓。”
朱元璋说着话,已经信步来到了朱橚的身边,拿起了朱橚手中的状纸翻看了起来。刚看了几页,朱元璋的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朱橚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亲爹从那些证据上看出什么不该看的。“若咱没记错的话,林自生是兵部尚书林正的亲弟弟吧。”
朱元璋盯着自己手中的纸张,出声询问道。“是。”
朱橚心中一凛。怕什么来什么。他就怕朱元璋注意到林正家,结果还是没能躲过。现如今,他反而不能替林正开口了,否则,他那多疑的爹,怕是会发现什么。朱元璋看向朱橚,见朱橚没有隐瞒,继续问道:“这林氏的罪孽,足以抄家问斩。”
“老五,你觉得林正,应该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