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她看错人了?胡清茗的主见,都是为了逞强装出来的不成?若真是那样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将这个不受待见,独自坚强的孩子过继到自己名下,顶替了胡可儿的缺失。“清茗,不是大娘说你,你对你那侍女好心归好心,可是也不能让当婢女的爬到主子头上去。”
李氏苦口婆心的劝解道。胡清茗心中有些不屑。什么叫让婢女爬到自己头上去。若周柏真是婢女的话,她不得一天扇她几十个巴掌。可是周柏和朱允炆能是普通的下人吗?那两个人身份一个比一个大,更何况朱允炆那个喜怒无常的。胡清茗还不是害怕得罪了朱允炆,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是这话不能当着李氏的面说,她只能点头回答自己知道了。李氏看着胡清茗这幅软弱的样子,心道自己还真是看错了胡清茗。原本还以为胡清茗是个要强的性子,没想到,竟然这般好欺负。于心不忍,李氏还是喋喋不休的劝解了胡清茗一番。可胡清茗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此时她一门心思都在想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偷跑出去见朱烨一面。“夫人。”
正当胡清茗苦思无解的时候,车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到了?”
李氏出声,意识到马车竟然停下了。“是的,夫人。”
秋儿出声,冲着马车内的二人说道。紧接着马车的门帘被掀开。胡清茗这才察觉到自己想的入神,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城外。不过路上胡府的马车出城,好像并未被巡查。是城门口的士兵被撤去了吗?还是胡府的马车,可以免去查看?不管这两样是哪一个,她好像都找到了能把朱允炆送出城去的方法。见李氏下车,胡清茗只好先放下思绪,跟在李氏后面,走下了马车。“伯母。”
胡清茗闻声浑身一震,转头看去,竟然意外看到了朱烨正站在不远处。“你也来了,贤婿。”
李氏开口,才察觉到自己对朱烨的称谓有误:“看我,叫顺口了。”
“你现在已经是吴王殿下了。”
李氏苦笑。当初自己还嫌弃朱烨身份没朱允炆尊贵,可谁知道朱烨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皇长孙。可惜自己女儿福薄,没能享受到该有的荣华富贵。“伯母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虽然可儿不在了,可我还是胡家的女婿,伯母和伯父的半个儿字。”
朱烨自然看到了李氏眼中的失落,知道李氏想到了胡可儿伤心,赶紧宽慰道。“好孩子,好孩子,可儿果然没看错你。”
李氏有些忍不住,掉起了眼泪。“伯母是来看可儿的吧,我也是刚到,不如我们一起吧。”
朱烨开口说道。“好好,好孩子。”
李氏卷着手帕擦了擦泪,这才想起来身后的胡清茗。“来,清茗,见过你姐夫。”
李氏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朱烨解释道:“这是可儿堂叔家的孩子,叫胡清茗。”
“姐夫。”
胡清茗上前,娇羞的脸色丝毫不作假。“清茗妹妹,好久不见。”
朱烨看到胡清茗,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能见到她。“你们认识?”
李氏听到朱烨的话,诧异的看着两人。她好像没听胡清茗说过她认识朱烨的事情呀。“因为一些误会,我倒是见过姐夫,不过还好姐夫并未计较我的过错。”
胡清茗赶在朱烨前面开口,生怕朱烨暴露什么。“误会?”
李氏奇怪的看向胡清茗。胡清茗脸上那女儿家的娇羞,她可是看的清楚。难不成……“是姐夫之前,将我认作了姐姐。”
胡清茗开口解释,害怕朱烨将自己陷害朱烨的事情说出来给李氏知道。朱烨笑了笑,也没有矢口否认。“原来如此,清茗……的确是长得很像可儿,有时候我也会恍惚认错。”
李氏叹了口气。“我们先去祭拜姐姐吧。”
胡清茗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立马便指着胡可儿的坟墓说道。“伯母,走吧,可儿应该也想念伯母了。”
朱烨搀扶着李氏,超前走去,胡清茗缓缓的跟在后面,若有似无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几人祭拜完胡可儿之后,回城同路,朱烨便骑着马跟在胡府的马车旁边,一路走到了城门内。又往城里走了些许,李氏表示还想在街上逛上一逛,朱烨便回应说闲来无事,要陪着李氏。李氏自然欣喜,愿意和朱烨这差点成为他女婿的人说上一会话。几人逛到可儿胭脂铺的时候,李氏原本高涨的情绪瞬间又失落了起来。“这铺子,没人打理,也是可惜了。”
李氏有些惋惜的说道。“是啊。”
朱烨附和道,也忍不住想起了胡可儿当初在店里忙活得热火朝天的景象。“这是什么地方?”
胡清茗来到皇城的时候,胡可儿已经死了,可儿胭脂铺自然也关了门。所以她并不知道可儿胭脂铺当初的盛况。“这是你姐夫给你可儿姐的嫁妆,我给你的那几瓶胭脂,便是这里卖的。”
“想当初,可儿在这铺子里,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可没少和咱炫耀。”
李氏似乎想起了胡可儿拿着银票冲她耀武扬威的模样,又是一阵怀念。胡清茗听到耳朵里,顿时心中震惊。李氏给她那几瓶胭脂,都是上等的好货,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竟然是胡可儿在售卖。而且朱烨竟然出手便是一间铺子送给胡可儿当嫁妆。在所难免,胡清茗又想起了朱烨房间里那一叠叠让人震惊的银票。这朱烨出手如此大方。若是自己真的能拿下朱烨这块肥肉,那以后,朱烨的家产,岂不是随便自己挥霍。胡清茗想到这里,对拿下朱烨更加的势在必得了。“伯母若是喜欢那些胭脂,改日我再让人去给伯母送上一些。”
朱烨谦虚道。“不用了,你现在贵为吴王殿下,怎么还能劳烦你为这些小事费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