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好一个欺君之罪。”
朱元璋听到胡太医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尽管胡太医是在他的授意下说了谎。可是现在胡太医前来认罪,摆明了安妃的昏迷另有隐情。那隐情大概率就是之前的太医所说的原因了。深吸了一口气,朱元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件事情不在你。”
“那安清然,当真是纵欲过度导致的体力不支?”
朱元璋这话说出口,胡太医便没了动静。他怎么说,他一点承认了,岂不是明说这安清然,也就是安妃给皇帝戴绿帽子了?他只能趴下装死,死都不吭。朱元璋见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哐的一声便把桌案给掀翻了去。胡太医在一旁只能如同鸵鸟一般,把头埋的更深了。“黄狗儿,还没死回来?”
朱元璋狂怒,外面已经走到殿前的黄狗儿闻声,加快了脚步,赶紧跑进了奉天殿。“奴婢在。”
黄狗儿来到朱元璋的面前,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正押着两个宫女。朱元璋看去,这两人正是守在安妃身边的贴身侍女,是安妃从宫外带进宫里来的。这两人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你们知道什么,从实招来,朕赏你们全尸。”
朱元璋身上的帝王威压四散开来,两个宫女扛不住,扑通便跪在了地上。“皇上,奴婢不知道呀,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宫女可怜兮兮的朝着朱元璋哭诉道。“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
朱元璋缓缓走到其中一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宫女:“不说是吗?”
伸手攥住那宫女的脖子,朱元璋如同拎小鸡一般,将那宫女踢了起来。“咯嘣”一声。那宫女的脖子直接被捏了个粉碎,人也如同没了气的皮球一般,扁乐了下去。朱元璋松手,嫌弃的接过黄狗儿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朱元璋是真的生气了。否则的话,又怎会亲手了解一个宫女的性命。“九族之内的男子皆杀无赦,女子全部充入官娼妓,老幼皆有,罪无可赦。”
朱元璋冷冷的看着那地上已经断气的尸体。这些话明显是说给另外一个宫女听得。朱元璋知道这宫女名为翠果,是安妃贴心信任之人。他刚才杀了另外一个宫女,不过就是为了杀鸡儆猴罢了。“你可以不说,朕的锦衣卫也不过是动动手指便能查清楚。”
“可是朕给你的机会,你若是不珍惜,下场也会和她一样。”
朱元璋指了指正在被侍卫拖下去的尸体,冲着翠果说道。翠果吓得脸都白了。哪里还敢不招:“皇上,皇上,我说,奴婢说。”
“是,是安妃娘娘,在出宫探亲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年轻男人。”
“不管奴婢怎么劝说,娘娘就像是丢了魂一般,恨不得长在那人身上。”
“奴婢不是没有阻止,可是娘娘非是不听呀。”
翠果声泪俱下的说道。“放你娘的臭狗屁,安妃在宫中,怎么可能能与人私会,更不要说夜夜相见。”
“你当朕好糊弄不成。”
朱元璋一双虎目射出的光芒恨不得将翠果刺穿。“皇上,奴婢没有说谎。”
“安妃娘娘都是扮作宫女的模样,偷偷溜出宫去的。”
“皇上若是不信,尽管去问宫门守卫的侍卫,是不是又宫女日日拿着玉宁宫的令牌出宫去。”
“不到宫禁之时,都不回宫。”
“皇上,这件事情,真的和奴婢没关系。”
“皇上,您饶了奴婢吧。”
翠果声泪俱下,这个时候竟然还妄想朱元璋能饶了她。眼看着翠果在地上跪爬向朱元璋,黄狗儿赶紧上前挡在翠果面前。“大胆奴婢,狗胆包天。”
一脚踹开要靠近朱元璋的翠果,黄狗儿一使眼色,立马便又一个侍卫上前,扭着翠果的胳膊,将翠果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人是谁?”
朱元璋冷着脸,咬牙切齿的问向翠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娘娘的寝宫中放着那人的画像。”
“娘娘夜夜都是抱着那画像一同入眠。”
“但是,那画像,娘娘从未在人前展示过。”
翠果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赶紧低下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朱元璋闻声怒不可遏,腾的转身朝着蒋瓛说道:“去给朕封了玉宁宫,把那画像找出来!”
蒋瓛上前,轻声说道:“皇上,小心打草惊蛇。”
“不如让锦衣卫私下去找那副画像便是。”
“不然凭借着奴婢一己之词,若是冤枉了娘娘……”虽然蒋瓛觉得胡太医的诊断不会有错,但是仅凭着翠果的三言两语,便断定安妃真的偷人,确实有些冒失。而且,封了玉宁宫的话,岂不是做实那被砍了脑袋的太医说的话是事实。这件事情不好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否则,皇上真的是晚节不保,老脸无处安放了。朱元璋听到蒋瓛的话,才发觉自己冲动了。可是自己此时多少有些下不来台:“这贱婢,关起来,看好。”
“去,不管你们明着暗着,把那画像给朕找出来去。”
朱元璋恶狠狠的等着翠果,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翠果泄愤。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般冲动,翠果是人证,杀了翠果,便是死无对证。他不能这么快便下手。强忍着怒火,朱元璋只能等着锦衣卫的行动。而宫中的动静,自然已经传到了淮王府中。听闻朱元璋在奉天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安妃身边的两个宫女都因为照顾主子不利被关押了起来。朱允炆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成了?”
敬宫馨子进门便看到朱允炆难得心情竟然如此之好。便知道大概宫里面的那位,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发病了。“那小宫女,真的收买妥当了?”
朱允炆看着敬宫馨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敬宫馨子确认道。“王爷放心,那丫头片子的家人的命契都在臣妾的手里。”
“他自然会照着我们安排好的,跟皇上好好说说安妃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