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的话音落地,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朱烨见状,上前一步,揉着朱允熥的头说道:“没事,还有大哥在,大哥保护你。”
“以后跟着大哥混,想要啥,大哥都给你。”
朱烨的话,果然打断了朱允熥的悲痛。对于朱烨的话,朱允熥当然深信不疑。一个连皇位都能给他的男人,说什么话,都值得他相信。这可是他的亲大哥呀。“那大哥,你能不能不赶我走了?”
“我想留在大哥的身边。”
朱允熥想起刚才朱烨那冷淡的神情,心有余悸,开口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赶了,一日为你大哥,终身是你大哥。这就是你的家。”
朱烨毫不客气的冲着朱允熥说道。“不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朱权两只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头说道。“就你知道的多,你快闭嘴吧。”
朱元璋看见自己这个儿子,就忍不住头疼。“我说错了吗?”
朱权看向朱允熥和朱权,征求回答。“没错,没错,就你牛逼,行了吧。”
朱元璋此时恨不得敲开自己这个儿子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何构造。“啥叫牛逼?”
朱权不知所谓的看向朱元璋,见朱元璋不搭理自己,只能转投看向朱烨问道。“哈哈哈,就是厉害的意思。”
朱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自己随口说顺嘴的词,如今倒被爷爷拿去当成了口头禅。朱权瞪着眼睛看行朱元璋,他爹夸他了。他为什么心里好想有那么一丝丝的开心呀。眼看着朱权那嘴角放大的弧度。朱元璋赶紧打断了朱权的妄想:“饿啦饿啦,咱要吃饭。”
朱烨无语:“爷爷,这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呢。”
“咋,咱饿了,就不能提前吃?”
朱元璋没好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成成成,吃饭。”
朱烨说完,便手脚麻利的捡了院子中放着的蔬菜,进了厨房。朱权看着朱烨离开的背影,冲着自己老爹小声说道:“咋说也是个皇孙,就这么在厨房里面打天下,真的好吗?”
“要不,我哪天带他去兵营见识见识?”
朱元璋看着认真的朱权,鄙夷的说道:“滚蛋!这小子比起你,能耐着呢,用得着你教?”
“教你还差不多。”
说罢朱元璋便进了屋,留下了一脸呆滞的朱权和身后偷笑的朱允熥。“他真那么厉害吗?”
朱权朝着身后偷笑的朱允熥问道。朱允熥赶紧收起脸上的笑意,朝着朱权说道:“皇叔忘了上次的过肩摔了吗?”
说罢,朱允熥便朝着厨房走了过去。“我上次只是没有防备!”
朱权有些恼羞成怒,黝黑的肤色下晕起一抹不自然的红色。奈何根本没有人再搭理他。朱权只能讪讪的闭了嘴。即不想进屋跟自己亲爹大眼瞪小眼,更不知道进厨房能做什么的朱权。只能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朱烨院子中种着的杏树,一朵两朵的数了起来。几人吃完饭,朱元璋便带着朱权离开回了宫。一路无话的来到了奉天殿中。朱权正想找个借口开溜,却没想到朱元璋叫住了朱权。“老十七。”
朱元璋看着自己眼前站着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儿子竟然个头已经超过了自己。他好像记得老十七,没有这般的高,连肩膀都比自己印象中宽厚了不少。“父……皇。”
朱权一时有些绕不过口来。总是在朱烨的面前隐藏身份,所以朱权尽量避免父皇这个词,生怕说漏了嘴。如今需要喊父皇的时候,朱权反而要在脑子里面过几遍,再决定是不是要喊出口。“怎么,允熥语结的毛病好了,倒是把你给传染了?”
朱元璋的话音听不出情绪。“没!”
朱权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语结,斩钉截铁的蹦出来一个字。“你母妃的病现在也稳定了下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
“你也该收拾收拾,回去你自己的封地了。”
朱元璋缓缓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摩挲着扶手,淡淡的说道。“好,儿臣去和母妃告别。”
朱权倒是丝毫没有犹豫,立马答应了下来。“你就不问问,咱为什么让你回去封地?”
这次反而轮到朱元璋诧异了。自己这个儿子竟然答应的这般爽快,连原因都没问。他还以为,朱权会对这个突然的决定有所忤逆呢。自己这个儿子,怕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吧。想到这里,朱元璋心中倒是了然。虽然朱权表现的像来无所事事,一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但是朱元璋知道,自己这个排行十七的儿子,从来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因为儿臣在老大的家里说漏了嘴,父皇对儿臣的惩罚。”
“儿臣认罚。”
朱权恭敬的跪下身来,冲着朱元璋认真行了个跪拜礼。“臭小子。”
朱元璋拾起桌上的奏折就想扔过去,但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眼前的朱权这幅模样,不过是假象罢了。这个臭小子,天生就知道怎么戳中他这个当老子的脾气。从来就不正经说事,总是这幅玩世不恭的样子。“既然你认罚,那咱就跟你说道说道,朵颜三卫的事情。”
朱元璋哼哼一笑。自己这个儿子,真是狗胆包天,那朵颜三卫室何等的存在,竟然让他扔垃圾一般就随手送出去了。“父皇!”
这下朱权是真的愣住了,他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自己把朵颜三卫送给朱烨这件事,如今被自己亲爹知道,自己岂能有好果子吃。果然,朱元璋冲着朱权就是一顿唾沫横飞的臭骂。愣是骂得朱权头都抬不起来,只能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终于朱元璋骂累了,喝了口蒋瓛递来的茶水,这才继续说道:“你自己闯的祸,别指望老子给你擦屁股。”
“朵颜三卫不可能留在皇城之中,这次你回封地,没有朵颜三卫给你助力,咱可没有多余的兵力给你带走。”
“你自己选,要么去你大侄子那把令牌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