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朱棣和朱烨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是相信朱烨真的无心皇位。也更明白,朱烨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身为一个现代穿越而来的人,他很清楚历史的进程中,永乐大帝是不可磨灭的存在。而朱烨也好,沐惠也好,似乎都在为了这个方向而努力着。朱烨无心皇位,否则知晓历史的他,有很多的机会改变现状能够成为皇帝。尤其是在皇位搓手可得的时候,朱烨却拱手相让给了朱棣。事实摆在眼前。所以,朱烨的话,方仁美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只不过,这些事情,他没办法解释给朱棣听。即便他说了,朱棣也不会信。方仁美没有继续作声,只是如同花蝴蝶一般翩然离开了朱烨的住处。若是真的有需要他为朱烨发声的那天。只希望王爷能够放任朱烨得偿所愿吧。方仁美暗自叹出的气息消散在秋风里,毫无痕迹。似乎并没有经过多么紧张的筹备,也是因为朱棣的部队一直在时刻准备着。中秋夜当日,朱烨的望远镜再次派上了用场。只不过此番手持望远镜的人从张玉变成了朱棣本人。遥看着雄城之中的兵将喝的酩酊大醉,朱棣的嘴角绽放出难以掩盖的笑意。“攻城。”
伴随着朱棣的命令,不同以往厮杀的喊声漫天,,这是朱棣打的最安静的一场仗。训练有素的先头部队在张玉的带领下,直逼雄城城墙下。甚至于饮酒作乐的耿斌等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这可是中秋之夜。本该阖家团圆的兵将,借着今日的圆月饮酒齐唱,寄托思乡之情。谁能想到朱棣竟然在这个时候举兵进攻。耿斌酒足饭饱,不过去尿了一壶尿的功夫,便听到外面叮当乱响。酒坛子摔碎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还以为自己手底下的人喝多了闹事,耿斌不耐烦的就冲了出去:“他娘的,就不能好好吃顿安生饭吗……”他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的酒醒了大半。眼前朱棣的兵将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耿斌腿肚子一软差点栽在地上。刚想拔剑迎战,却不想自己连佩剑都没有带在身上,只能任人宰割。“张玉,你们……竟如此不讲武德。”
耿斌一边捡了散落在地上的武器,还忍不住冲着冲到自己眼前的张玉声讨道。张玉冷哼一声,却不予搭理耿斌,手中的兵刃却毫不客气的冲着耿斌招呼着。“他娘的,快叫人。”
耿斌一边招架着张玉,一边冲着不远处的副将喊道。只要能够及时得到支援,眼前的境况便能够扭转。否则的话……耿斌打了个冷颤,不敢多想,只能小心的应对起招式狠辣的张玉来。不过他心里也没底。以为雄城本就易守难攻,他并未在雄城安排过多的兵力。原本以为仗着优势能够拖延朱棣一些时日。却没想到朱棣竟然趁着中秋夜对他们痛下杀手。以至于他们如今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如今,便只能指望身后的十万大军以及潘忠的两万兵将,能给朱棣施加一些压力了。只要能够保住雄城……他这条命也算是保住了。做好了十足打算的耿斌,奋起招呼着手底下的兵将甩开了膀子,玩命似的与张玉带来的大军对抗了起来。可饶是他筹谋的再好,却没想到。潘忠早已经如同他一样陷入了困境。潘忠率领的军队,距离雄县并不远。因此论起支援,理所应当也是他们能够最及时的出现在雄城帮助耿斌抵御朱棣。可惜原本潘忠率军驻扎为的就是奇袭扰乱朱棣的谋划。所以,被张玉打探到虚实的潘忠,早已经不具备了奇袭的条件。他们等同于赤裸裸的暴露在朱棣的眼皮子底下却不自知。所以在朱棣准备对雄县动手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要切断耿斌的后路了。所以,首当其冲,自然要针对距离雄县最近的潘忠。此时的方仁美正嫌弃的坐在一块巨石上,看着远方腾起的尘土。“来了,做好准备。”
方仁美冲着身边的身说罢,便径直隐匿在了不显眼的地方,等待着潘忠的来临。他身在的此处,名为月漾桥。潘忠前往雄县援救,只有这一条路能够抵达。所以方仁美听了朱烨的提议,婉转告知了朱棣在此埋伏潘忠的想法。果然得到了朱棣的采纳。所以此时的方仁美才率人守在这里,等着将潘忠等人一网打尽。潘忠知晓耿斌驻守的雄城危在旦夕,也明白一旦雄城被朱棣拿下,下一个完蛋的便是自己。所以几乎是马不停蹄,潘忠便率人赶往雄县支援。眼看着马上就要过桥,潘忠却攥着缰绳,喝止了自己胯下的马匹。“去探探前方有没有埋伏。”
虽然心中觉得朱棣忙着攻城,无暇分心前来埋伏,但是潘忠还是难免有些戒备。月漾桥这座石桥地势最为适合埋伏伏兵。一旦自己上桥之后,若是前后被人围堵,便只有死路一条。潘忠谨小慎微,不敢冒险,所以才让自己的副将率人前往侦查,以免中计。等到副将去而复返,潘忠才松了口气,命令手下的兵将继续加速前进。只不过潘忠并没有猜到,桥的两侧虽然没有伏兵埋伏,但却也不代表此处真的就安然无恙了。也是潘忠因为雄县的战况心急如焚,并未发现那水下偶尔泛起的泡泡,以至于他忽视了此处。眼看着潘忠率军来到了石桥处。轰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将潘忠的人连人带马炸了个人仰马翻。潘忠的人尚且还在因为爆炸引起的耳鸣中失神。谁都没有注意到水里大片的水草朝着桥中央聚拢,大批的士兵从水中翻身而出,涌向岸来。等方仁美率领的士兵杀到眼前来,潘忠等人才堪堪反应过来,却已经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