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靳宸渊准备带太皇太后回府邸。盛惜芷起来迟了,洗漱后简单的梳了堕马髻就上了马车。马车上,太皇太后的眼神瞬间犀利,语气威严,“你就是阿渊才过门的王妃?”
“……对。”
她有点意外。太皇太后冷哼,刻薄道:“衣冠不整,真没规矩!”
她凑到靳宸渊身侧,苦着脸道:“皇叔,皇祖母病好了?”
“皇叔?你得了痴症吧?居然唤你的夫君为皇叔?阿渊,你怎么娶了此等憨痴?快快休了!”
太皇太后细眉一挑,又是愤怒又是震惊。盛惜芷的心咯噔一下……完了,这次不仅没有讨好太皇太后,还要被靳宸渊连着一起讨厌了。靳宸渊生冷的语气变得柔和,他罕见的耐心解释:“王妃比本王年幼七岁,又是本王挚友的外甥女。”
“既嫁与你为妃,便该有自知之明!哀家这就找你父皇休了这个憨子!”
太皇太后怒目圆睁。要是眼神能杀人,盛惜芷已经死了一百次了!靳宸渊斜睨着她,“日后不必唤本王皇叔。”
“那皇祖母喜欢我唤什么?王爷?夫君?”
她凑在他耳边用气音问。他不耐道:“自己想。”
“渊渊?渊渊可以吗?”
她的声音试探性的放大。对面的太皇太后原本凶神恶煞的面孔渐渐淡了下去。看来这个称呼可以!靳宸渊的唇似弯非弯。为了讨太皇太后喜欢,盛惜芷道:“皇祖母,要不您接着讲渊渊幼年被狼追的故事?”
她深深剜了盛惜芷一眼,严肃的训斥,“哀家看你昏了头!阿渊何时被狼追过?”
盛惜芷:……好家伙,所以这会儿清醒了呗。……回到摄政王府。盛惜芷讨好的扶着太皇太后下马车。现在皇祖母清醒了,不能用对待小孩的方法哄,得万分恭敬。“这么快就进宫了。”
太皇太后来了一句。她一脸无语,到底清没清醒?盛惜芷扶着她进入府邸,她一眼就相中了摄政王妃寝殿,要求马上搬进去住。某女欲哭无泪,以后跟靳宸渊吵架,都没地方躲了。她正想扶太皇太后进去,太皇太后狠狠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朝寝殿走去,“哀家会找阿渊父皇下旨休了你,别碰哀家。”
盛惜芷在风中凌乱,她做错事什么了?合着皇祖母不是清醒了,只是单纯的讨厌她罢了。回到寝殿后,桃夭忙给盛惜芷梳发。她要求,“梳得正式一些。”
桃夭梳了朝云髻,配上几朵金色簪花后,在髻上插入凤头钗,如此隆重贵气不少。……皇宫。御书房。地上全是碎瓷片,卷宗、奏折散落一地,一片狼藉。皇上捧起一个花瓶重重砸到了地上,眼睛充血,“靳宸渊竟敢把老不死的接下山!他定是想拿到神机营令牌造反!”
太监小德子瑟瑟发抖,“圣母山的细作说了,太皇太后一直痴呆,早已忘记令牌放在何处。”
“那为何朕接她进宫她不肯,靳宸渊接她她就肯?”
皇上如同野兽嘶吼。太监惊恐道:“皇上,一试便知。”
皇上这才堪堪冷静,浑身还是止不住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