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相府,过了好久,盛山河才传召君扶摇、盛惜芷进门。本来盛山河是不想见金溪的,可看在君扶摇的面子上才松了口。盛山河小憩似的,有气无力的阖眼靠在上首的太师椅上,五年不见,他的头发已经花白,面色虚弱,日薄西山。盛惜芷一步步走进他,心里发酸。盛山河听到脚步声,这才缓缓睁眼,看到盛惜芷的一刹那,他红了眼,“孩子……惜芷!”
“爹……”盛惜芷红着眼叫道。他撑着身子,踉踉跄跄的朝她走去,“惜芷……”“爹。”
盛山河抱住她,老泪纵横,“我的惜芷……爹爹是不是又做梦了?”
“爹!不是梦,我没有死!”
盛惜芷轻拍他的背脊。“你没死,那你怎么不跟爹说一声?你这孩子,你知道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
盛山河泣不成声。盛惜芷跟君扶摇赶快扶盛山河坐下。她给他们二人讲了这五年在啻芒国的经历以及临川跟月霁。二人皆露出欣慰的表情。“惜芷,什么时候我们能看看临川、月霁就好了。也不知道这辈子我还能不能看一眼外孙、外孙女,”盛山河难过的用袖口擦擦眼泪。君扶摇也道:“是啊,等我们有空,我们去啻芒国看看也好。”
她狡黠一笑,“不必去啻芒国,他们来凤麟国了。”
“当真?”
二人异口同声神采奕奕的问。“真的!他们可乖可聪明了,你们若是想见去永安裁缝铺就能见到,不过我得跟柳无疑说一声才行。柳无疑比较防备。”
盛惜芷说道。盛山河笑道:“那你尽快安排!”
盛惜芷无奈道:“你们真是的,都不关心我,一直问临川、月霁。”
“呵呵……”盛山河、君扶摇无奈的笑了。“爹、舅舅,我还活着的事情先别声张,我不准备在凤麟国久待。”
她安排道。二人皆理解她,并不劝阻,忙不迭颔首。盛惜芷又道:“对了,爹,你方才一眼就认出我了?”
盛山河颔首,“你是我的孩子,爹自然一眼就能认出你。虽然黑了点,但骨相就在那里摆着,变不了的。”
“若是你能一眼认出我,那么靳宸渊……”盛惜芷的眼睛眯了起来。盛山河惊慌的拉着她的手,“惜芷,靳宸渊为人深不可测,若是爹能一眼认出你,他肯定也能!你快走,你快走……”盛惜芷的脸色有些难看,她靠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没关系的,他认出我也好,认不出也罢。因为我也正准备跟他摊牌呢。”
“你原谅他了?”
君扶摇难以置信的问。她笑着摇头,“你们不会真以为我能从靳宸渊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吧?我只是想跟他摊牌,他是个体面人,我跟他说明情况后,他不会死缠烂打的。”
“好,无论你怎么选,我们都跟你站在一边。”
君扶摇揉揉她的脑袋。盛惜芷突然想到什么,她郑重的看着君扶摇,“小舅舅,我还是得跟你解释一下,当年不是靳宸渊害我掉下悬崖的,我是自愿的!他没有为了遗诏松开我,你误会他了。”
君扶摇眼神中的阴霾散去,他冷嗤,“我知道!可他把你弄丢了五年是事实!”
“可是都过去了。”
她不想君扶摇恨靳宸渊。“是啊,过去了。”
君扶摇低声道。回到皇宫后,盛惜芷径自去了养心殿。靳宸渊正在批改奏折,见她来了,他停下笔,淡淡的问:“你跟君扶摇去了相府?”
“为什么圈禁盛丞相?”
她没好气的问。他用力掐了掐眉心,语气阴郁中夹杂着委屈,“他竟敢谏言,劝我重新立后。”
“靳宸渊,你能不能别作了。”
她心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