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速地流淌着,一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战霆肆彻底摆脱了轮椅的限制,华文赋见他痊愈,也就收拾东西打算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了几句。
“你的腿虽然恢复的很好,但以后还是需要注意休养,不能碰任何生冷的食物,注意腿部保暖,否则,随时都可能会复发。”
“谢谢华爷爷,我都记住了。”战霆肆感激地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微笑道:“华爷爷,我们交换下电话号吧,方便以后联系。”
华文赋打心里不想和他再有任何联系,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便皱了皱眉,脸上的抗拒丝毫不掩饰。
“不必了,有什么事,让你外公联系我。”
“这怎么行,既然您已经答应了,要做我女朋友的师父,我们以后还是要多多联系才好。”
战霆肆勾起唇角,姿态依然恭恭敬敬,但锋利的眉眼间却闪过了一丝狡黠。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华文赋直接懵住了,好半晌才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不是说好了,要给您报酬吗?”他唇边的笑意越深,满脸志在必得的意味,怎么看都很是欠揍。
“我女朋友很聪明的,学校里的老师抢着要她当学生,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比她更合适的礼物。”
华文赋气的嘴角都抽搐了起来,一时竟然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话,好半晌才气到笑出声。
“行,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小女朋友,究竟能带给我多大的惊喜。”
战霆肆心满意足地存好了他的手机号,亲自送老爷子离开了宁家,这才折返,独自走回了会客室。
宁老爷子坐在窗边练字,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慈祥地笑了笑:“霆肆来了,快坐吧。”
他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表面上没有表露分毫,心底却忍不住叹了口气,满是不舍。
“外公。”战霆肆却站在原地,轻轻叫了他一声,满带着感激,对着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亲人之间无需说太多客套的话,他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只是恭敬道:“我今天就要回去了。”
宁老爷子动作一顿,淡淡挥了挥手:“年轻人一直闲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是该重拾你的事业了,要是碰到什么难题,千万记得和外公说。”
“好,我记住了。”
“下次回来时,估计我就该准备两份红包咯。”
他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听着战霆肆向他告别离开,这才擦了擦泛着湿意的眼角,好笑地摇了摇头。
果然是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分别的场面,只是不知道这次要等上多久,才能再见到他的小公主和外孙。
战霆肆刚走出会客室,就见到了等在一旁的宁婧北,她环抱着胳膊,脚边也空空荡荡,显然是没有收拾行李。
他意料之中地微微点了点头,淡道:“妈,我走了。”
“走吧,早点把瑾汐带回家,记得告诉她,我很想她。”宁婧北潇洒地挥了挥手,却有些愧疚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一次,妈咪就不陪你了,我想要暂时留下来,多和你外公相处一下。”
“嗯。”战霆肆应了一声,上前轻轻地抱了抱她:“你跟我走也没用,我不一定在家,顾不上照顾你。”
“臭小子,说的倒是好听。”宁婧北笑骂了一声,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行了,别废话了,快走吧。”
“妈,别忘了,还有人在外面等你。”他的话中满含深意,她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一张,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脸。
愣了一瞬,宁婧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含糊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
一辆黑色商务车早早停在了度假山庄的入口处,谢姜看了看腕表,一如既往的准时,让他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战总,我来帮您拿吧。”
他把后备箱放到车厢里,又绕回到了驾驶座上,车门关上的瞬间,脸上的柔和色彩也淡去,变得格外严肃了起来。
战霆肆双腿交叠,依靠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这才淡漠地开口问道:“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您治疗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派人盯着蔚晚澄的行踪,不久前有人汇报回来,蔚晚澄深夜被人从蔚家带走,直到凌晨才返回。”
他将手指搭在膝上轻轻敲击了下,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蔚晚澄平时格外谨慎,即使怀疑顾瑾汐的突然失踪和她有关,但也一直没找到什么证据,她表现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千金小姐,唯一的出门活动就是购物。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回顾瑾汐。
“用我的名义,给蔚家发一封邀请函,叫蔚晚澄过来和我见一面,就看她敢不敢了。”
战霆肆眸底的寒意越甚,拨弄着手指上的狼徽戒指,复又攥在了手心,重重收紧了手指:“继续查那些带走她的人。”
“好的,战总。”
时隔几个月,第一次回归公司,他坐在椅子上环视了一圈办公室,却并没有急着把权力尽数收拢回手上。
经历了几次掌权人变动的波折,战氏上下所有怀有异心的人都被赶了出去,战景封和战钧浩更是被死死踩在脚下,彻底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现在的战氏,已经彻底成了他的私有物,即使是暂时退居幕后,也不会有任何风险。
战霆肆打开邮箱,挑着一些重要的文件处理掉,在消磨时间时,终于接到了谢姜打来的回电。
“战总,蔚家已经收下了您发的邀请函。”
不管蔚晚澄本人是否愿意,她的父母都绝不会舍得错过这个,可以和战家扯上关系的大好机会。
“你亲自去把她带过来,不要让她有半分逃避的机会。”
“是的,战总。”
挂断电话,战霆肆随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锋利的眉眼间尽是志在必得的冷意,手上的动作却渐渐紊乱,变得不再规律。
杂乱的声响似乎带出了心底的烦躁,他垂眸注视着自己的手指,渐渐绷直了唇线。
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如果这次没办法撬开蔚晚澄的嘴,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他几乎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冲动之下杀了她。
整个会议室冷的如至冰窖,许久后,敲门声响起,战霆肆才微微收敛了身上的杀意,淡漠开口。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