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老师一直陪在她身边,闻言惊讶地问道:“你确定是酒精炉产生的爆炸?”
“是的老师。”顾瑾汐回道:“我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火候,所以清楚的看到了酒精炉爆炸的瞬间。”
“还真是奇了怪了,我离你这么近,都没有发现一点异常,酒精炉都是统一准备的,好好的怎么会爆炸,还只有你这一个出了问题。”
许苏苏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带着哭腔道:“我在观众席上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爆炸声,真的快吓坏我了。”
裴宵墨顿时想起了什么,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一把抓住她:“苏苏,你说什么,观众席上什么都看不到?”
“对啊。”许苏苏指了指一旁的观众席:“离得这么远,我又没带着望远镜,怎么可能会看到什么。”
“我刚刚碰到个女生,她看着也不像是参赛选手,但她直接说出来,瑾汐是被爆炸的酒精炉伤到的。”
许苏苏一惊:“学长,你的意思是……”
裴宵墨一脸沉重地向她点了点头。
裁判老师听了也头疼不已,好好的设备事故,怎么又成了有人故意谋害:“你们先陪着顾同学去医院,至于酒精炉的事,学校会派人调查的。”
这时,救护车也开进了校园,顾瑾汐放下了一直捂着耳朵的手,和他们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医院里,医生给她检查了许久,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不已,见了这架势,许苏苏顿时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医生,瑾汐她的耳朵究竟怎么样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的耳膜受到了损伤,要做手术修复一下,你们也要注意,和她讲话声音不能太大,绝不能让她听什么很刺激的声音。”
果然,在他们谈话时,顾瑾汐又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轻咬着唇瓣,眼底浮起了一丝隐忍。
但看着两人担忧不已的目光,她还是勉强笑了笑,轻声道:“别担心我,我没事的。”八壹中文網
只是她自己听不到,那声音低如蚊呐,简直听的人眼睛一酸。
裴宵墨视线沉沉地看着她,猛地攥紧了手指,移开目光不去看她,语气沉沉道:“如果做手术的话,她的耳朵大概要多久才能修复好?”
“这个说不上来,国内的医疗条件有限,我只能尽力给她修复,具体要多久能好,还是得看她自己的体质。”
“好,那就快点开始手术吧。”
顾瑾汐自己跟着医生走进了手术室,被注射了高剂量的麻药,陷入了深度昏迷,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病房里。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盯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半晌,麻药药效刚过,还有些晕乎乎的,好半晌才被熟悉的消毒水味唤回了意识。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指尖触碰到的,却只有厚厚的绷带。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顾瑾汐有些惊喜地笑了起来,随即想到什么,笑意又突然消失。
“你怎么过来了,谁在病房看护阿姨?”
战霆肆必须要凑的极近,努力分辨才能弄懂她在说什么,心底一痛,搭在病床上的手无意识收紧了,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
“别担心,赵总在看着我妈。”
他忍不住心疼,俯下身,在她唇瓣上一下下啄吻着,又凑近了她的耳朵,体贴地同样放低了声音。
“突然知道你受伤,我都快吓坏了,耳朵还疼吗?”
顾瑾汐笑着摇了摇头,这些疼痛她还可以忍受,只是听力有点受到影响而已。
刚做完手术,她精致的小脸有些苍白,脑袋上裹着厚厚的绷带,看着很是可怜。
裴宵墨斜倚在房门口,默默地看着两人甜蜜的互动,虽然心底酸的像针扎似的,但他也明白,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质疑什么。
他重重咬了咬唇,猛地走了进去,低声道:“战总,我有话想和你说。”
虽然他上次救了顾瑾汐,这次还把她送到医院,战霆肆对他的印象依旧不怎么样,冷漠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
“我要说的话,和瑾汐受伤的事有关。”
战霆肆眼底的神色突变,又按捺下去,轻轻吻了吻顾瑾汐的眉尾,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我出去一下,和你学长谈点话,你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人在受伤时,心里总是脆弱的,顾瑾汐对他不由产生了几分依赖之情,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只是目光还定格在他身上。
战霆肆走出病房后,示意裴宵墨关上门后,才冷淡道:“说吧。”
裴宵墨又把之前对许苏苏的话又复述了一遍,随即咬牙道:“瑾汐受伤,一定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们也顾不上再起矛盾,他又道:“我去叫苏苏来学校,去找老师要档案,就算是一个个翻,我也要把那个女人揪出来。”
战霆肆眼底涌出几分戾气,寒声道:“你把许苏苏叫到学校就好,别的不用管,查档案太慢,这件事交给我就好。”
他离开了几分钟,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性能极其良好的耳机,戴上后完全可以隔绝掉外界的所有声音。
他亲手给顾瑾汐带上,又怜惜地吻了吻她耳朵上的绷带,稍稍松开耳机,问道:“怎么样,感觉还舒服吗?”
见顾瑾汐点头,他又道:“就算听不到声音也别怕,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她有些不安,嗓音低哑地问道:“我们要去哪?”
“去给你报仇。”
战霆肆找来一件宽大的外套,直接将她整个裹了进去,才牵着她的手,带着她离开了医院。
……
学校里,不仅是许苏苏和裴宵墨在,就连在战氏工作学习的璟颜和顾星沅也在。
璟颜本来还不正经地瘫坐在椅子上,见战霆肆带着顾瑾汐走了过来,表情瞬间凝重起来,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小嫂子怎么会伤成这样?”
顾星沅更是激动的红了眼睛,疾步走到顾瑾汐面前,牵住她空闲的手,满是心疼地打量着她。
“姐,你怎么伤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顾瑾汐对两人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机,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听不到。
“你姐的耳膜受到了伤害,不能听很刺激的声音,你们先别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