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绒不会游泳,她使劲的在游泳池里扑腾着,被一只手箍住脖子,拉抱着上岸。
“咳咳咳……”耳朵里面“嗡嗡嗡”的就像钻着只蜜蜂一,苏绒趴在陆宇珩怀里使劲咳嗽着,整个人都哆嗦的厉害。
谢寄阳火急火燎的拿浴巾把苏绒包在里面,然后看向一旁被班长季阳从游泳池里拉上的洋霁沁。
“苏绒,怎会和洋霁沁一起掉水里的?”
谢寄阳瞪眼,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苏绒的喉咙涨疼的厉害,根本就说不出话,缩在陆宇珩怀里浑身发颤。
三班的人都围上,叽叽喳喳的表示关心。
“送医务室去看看,其他人先热身。”体育老师大手一挥,将一团糟的三班哄散,然后指挥着陆宇珩和季阳将两个女生送医务室。
刚刚从医务室出,又去的苏绒坐在病床上,指尖拽着陆宇珩的袖子,怎都不肯放。
陆宇珩伸手揉揉苏绒的脑袋,把那个奶粉发夹塞到她的手里。
苏绒红着眼角,声音细哑的开口道:“我不喜欢洋霁沁。”
陆宇珩弯腰,将苏绒心翼翼的圈怀里,“我也不喜欢洋霁沁。”
苏绒将脑袋轻轻的靠在陆宇珩的肩膀上,掌心里攥着那枚奶粉发夹,因为太用力,咯的掌心有疼。
她的身上还穿着湿衣服,黏腻腻的有难受。
陆宇珩也是一身湿漉,他蹲在苏绒面前半天,医务室的白地砖上都积一层水洼。
“绒花。”陆宇珩声音沉哑的开口道:“那喜欢我吗?”
在以前,陆宇珩说过多他喜欢苏绒的话,但是苏绒没有一次应的,狂妄如陆宇珩,也会担心害怕失去这朵绒花。
因为攥的紧,怕伤她,攥的松,又怕人跑,陆宇珩站在薄冰上,将这朵绒花捧在掌心里,紧紧盯着,一刻都不敢放。
苏绒低着脑袋,憋半天以后,喉咙里头软绵绵的挤出一个字,“嗯。”
陆宇珩愣神,轻手轻脚的搭住苏绒的肩膀,有不可置信的道:“绒花,刚才说什?”
苏绒面色涨红,用力的扯着陆宇珩的袖子,几乎将那湿漉漉的袖子扯得变形。
她沉闷片刻,然后在陆宇珩期待的目光中猛地一抬头,双眸乌黑的印出陆宇珩那张滴着水珠的俊朗面容。
“我说,我喜欢,苏绒喜欢陆宇珩。”
软糯糯的声音依旧有微哑,但清晰坚定的传入陆宇珩的耳中,敲在他的心口,“砰砰砰”的就像是有头鹿钻去。
陆宇珩盯着苏绒看半响,然后突然低头,闷声笑起。
看到陆宇珩的子,苏绒松开陆宇珩的袖子,有急道:“,不能这的……”
他这是在嘲笑她吗?可是明明嚷着一直说喜欢她的,不是他吗?
把她宠的离不开他之后,就要放开她吗?
想到这里,苏绒直接就红眼眶,心中越越惶恐,苏绒觉得,她已经不能想象没有陆宇珩的生活。
那个时候,这个人强势的插她的生活里,然后慢慢变成她生活的一部分,最后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苏绒觉得,除非割肉挖心,不然她根本就不能想象,如果没陆宇珩,她将如何生活。
“我不是在嘲笑,只是觉得太开心而已。”敛住脸上的笑,陆宇珩一本正经的说着话,但那双眼中依旧止不住的泄出愉悦喜色,就连平里一直紧皱的眉头都松开。
“那,那喜欢我吗?”结结巴巴的声音带着颤,紧张异常。
苏绒觉得,今天她一定是把这辈子的勇气都用完。
“嗯。”陆宇珩伸手抓住苏绒的手握在掌心,语气沉哑,带着笑,“喜欢,陆宇珩喜欢苏绒。”
这种话,陆宇珩说过无数遍,可是今天再说出,是完全不一的觉,那愉悦涨在心口,几乎要将他淹没。
苏绒垂眸,勾住陆宇珩的手指,粉嫩的绯色从面颊处蔓延,浸透那双白玉耳朵。
“那我们拉钩。”
“好。”陆宇珩低笑,眉眼稍弯,低头看到己与苏绒搭在一起的手指时,那张俊朗面容之上显出一抹痴色。
苏绒的手白白嫩嫩的比陆宇珩的手短一大截,那手指也比他的纤细多,奶白的肌肤搭在陆宇珩白皙分明的指骨处轻勾,就像是带着羽毛的细刷子,一下又一下的滑过陆宇珩的心口。
陆宇珩紧勾住苏绒的手,静静的盯着看半响,然后突然觉己肩头一重。
他转头看去,只见苏绒闭着双眸,困倦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打个哈欠。
真是心大又胆的绒花。
陆宇珩笑笑,心翼翼的把人扶到病床上躺好。
苏绒闷不吭声的窝被窝里,一手攥着那个奶粉发夹,一手勾着陆宇珩的手指睡着。
陆宇珩看着苏绒陷在枕头里的脸,睫毛纤长,面盘子是标准的巴掌脸,白净巧,被短短的碎发遮盖住额头,唇瓣湿润,粉嫩可口,看上去十分的惹人怜爱。
慢吞吞的撑着身子起身,陆宇珩弯腰,朝着苏绒俯身。
滴滴答答的水珠子落在苏绒的脸上,苏绒豁然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陆宇珩瞪眼,“干什?”
陆宇珩摸鼻,“人工呼吸。”
“撒谎。”苏绒伸手推开陆宇珩,整个人都埋被窝里,蜷缩成一团,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人。
陆宇珩伸手抚抚被己滴到水的被子,然后莫名笑笑,那张属于少年人张扬跋扈的脸上显出一抹细腻柔情。
苏绒躲在被窝里,不知不觉的睡着,陆宇珩心翼翼的把她的脸从被子里露出一半,然后偷偷的点点她泛着粉红色泽的脸。
真软。
隔着一层床帘,洋霁沁睡在另外一边,季阳是班长,有义务照料同学,他拿请假条,去跟体育老师报告情况。
陆宇珩转身绕过床帘,站到洋霁沁旁边,面色暗沉,“喂。”
洋霁沁睁眼,眸色清明的看向陆宇珩。
陆宇珩单手撑在床头,原本对苏绒的温柔面色一瞬消失,就像川剧的变脸一,一下子黑的吓人,“洋霁沁,知道己做什吗?”
洋霁沁有恃无恐的笑笑,湿漉漉的长发摊开在枕头上,晕开一层水渍,脸上是防水的妆容,除有水汽外根本就没脱妆。
脸是明星的本命,脱什也不能脱妆。
“陆宇珩,不应该谢我吗?们心通可多亏我。”
说完,洋霁沁伸手搭上陆宇珩的肩膀。
陆宇珩抬手扯开她的手,嫌弃的往旁边拨开,眸色暗沉的吓人。
“陆宇珩,这副子不会是要吃我吧?喂喂喂,讲道理啊,我可是帮的,虽然我喜欢,但是也不能仗着我喜欢,就对我这凶吧?”
“洋霁沁,别以为我不会打。”陆宇珩铁青着一张脸,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的紧,洋霁沁低头的时候都能看到那根根分明的青筋爆裂在他白皙的肌肤上。
“陆宇珩,知道吗。”洋霁沁收起脸上的假笑,眼眶微红,“我嫉妒苏绒,我嫉妒她能那任性的对待,是不是我从都不任性,所以才不喜欢我的?”
“所以把她推下游泳池?”陆宇珩面无表情的道。
“是我推得她。”洋霁沁话罢,突然觉颊边有一阵拳风擦过,站在医务室门口许久的杨家鹏赶紧跑过一把抱住陆宇珩往旁边拉。
“陆哥,洋霁沁不是故的,而且大家不是都没事嘛。”
“滚。”陆宇珩转身,压着声音朝杨家鹏低吼,似乎是怕吵醒正在酣睡的苏绒。
杨家鹏咬牙,抱着陆宇珩的腰不放,“陆哥,大家都是朋友……”
“谁是朋友。”打断杨家鹏的话,陆宇珩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子压在墙上,双眸微眯,浑身带着凌冽气势,犹如雄狮出笼。
平里的陆宇珩慵慵懒懒的,就像是只被顺着毛的大型动物,只要没踩住他的穴,他可以任由折腾,但一旦碰他的穴,就不是那好解决的。
“咳咳咳……”被陆宇珩压着喉咙的杨家鹏使劲挣扎,拼命的挤出一句话,“那个泳池水位,只有一米。”
因为当时有人落水,所以大家都惊慌失措的呼喊救人,没有发现泳池的奇怪,等到陆宇珩把人救走,众人才过神看着那只到腰间的游泳池发愣。
“一米?”陆宇珩皱眉,没松开压着杨家鹏的手,依旧面色难看的板着一张脸,“一米就可以推吗?知道绒花有皮肤划痕症,摔到水里有多痛吗?”
当时他看到落在游泳池旁边的发夹,直接就跳下水,哪里还管的着那游泳池是几米。
越说话,陆宇珩压着杨家鹏的手就越紧,心口那股怒气怎都压制不住,就像是头发疯的野兽。
洋霁沁从病床上起,站在陆宇珩的旁边道:“陆宇珩,再压下去,他可能就要。”
陆宇珩冷瞪洋霁沁一眼,然后霍然松开杨家鹏。
杨家鹏松下一口气,刚刚捂着脖子咳嗽喘气,腹部就冷不丁的被陆宇珩狠狠打上一拳。
“这拳,是替己挨的。”陆宇珩咧着嘴,脸上在笑,眼中发冷。
杨家鹏猝不及防,只觉肚子里面翻江倒海的差点连肠子都绞在一起。
“这一拳,是替洋霁沁挨的。”
“唔……”杨家鹏蜷缩在地上,捂着腹部连动都动不。
“还有一拳,是替绒花挨的。”一字一顿说完,陆宇珩突然使劲朝着己的肚子揍一拳。
“咳……”闷声抱着肚子跪在地上,陆宇珩单手撑地,脸上沁出一阵冷汗。
“陆哥,不用这狠吧?”杨家鹏躺在陆宇珩旁边,说话的声音虚弱的几乎听不见。
陆宇珩捂着肚子起身,然后抬脚踢踢杨家鹏道:“别装。”
杨家鹏见识过陆宇珩的拳头,知道他揍己都是收力的,反倒是最后那打在己身上的一拳,使真劲。
从地上爬起,杨家鹏探头看看那埋在病床上睡得欢实的苏绒,摇摇头道:“陆哥,这朵绒花真能睡。”
这大的动静都没醒。
陆宇珩横杨家鹏一眼,声音压得低,“绒花也是叫的?”
杨家鹏缩缩脖子,赶紧摆手。
不愧是陆哥,惹不起。
洋霁沁伸手扯扯身上的游泳衣,朝着两人摆手道:“我去拍戏。”
“等一下。”喊住洋霁沁,陆宇珩冷声道:“今天的帐算还,但如果以后再惹绒花,就没那简单。”
洋霁沁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只一边拨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出医务室。
杨家鹏追出去,看到洋霁沁那双红通通的眼睛,低着脑袋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洋霁沁往前走,使劲的挺着身子,姿态高傲,但在不停的抹眼泪,声音嗡嗡的带着哭腔,“没想到陆宇珩那的人也会从良,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说完,洋霁沁埋头,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己,还是在笑陆宇珩。
陆宇珩在初中时的名声,是极大的,但不是什好名声,不过一升上高中,名声就变。
抽烟喝酒,打架泡吧,以前习以为常的事现在丁点不沾,就像是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
能让一个人有这大的转变,特别这个人还是陆宇珩,是个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能给拧着胳膊砍一刀的悍匪。
洋霁沁觉得,这个苏绒还真是有点本事。
有点本事的苏绒躺在病床上,昏天黑地的睡好几个时,才迷迷瞪瞪的捂着肚子醒。
她是被饿醒的。
一睁眼,苏绒看到趴在己病床边的陆宇珩,他侧脸趴在手臂上闭眼睡着,觉到身下被子在扯,一瞬就睁开眼,双眸清明,显然是在浅眠。
“醒?”陆宇珩看向面前的苏绒,没有开灯的医务室里昏暗暗的看不清人脸。
苏绒想起刚才己跟陆宇珩告白的事,有羞赧的低下脑袋。
陆宇珩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果,跟苏绒说话时就像是在哄孩子一,“吃糖吗?”
“嗯。”苏绒点头,伸手要去拿,被陆宇珩挡住。
“我给剥。”
“哦。”苏绒翘着一头短发,盘腿缩在被子里。
突然,医务室的灯闪闪,房间里面蹭亮,苏绒有不适的眨眨眼,刚刚适应,那灯突然又灭。
“张嘴。”黑乎乎的医务室里传陆宇珩的声音,苏绒下识的张嘴,嘴里被塞一颗糖,嘴唇上软绵绵的带着一点湿润气。
“唔?”苏绒奇怪的哼一声。
“糖是什味道的?”陆宇珩与苏绒离得极近,他伸手握住苏绒的手,语气带着愉悦。
“草莓味的。”苏绒含着糖果,声音含糊不清的道。
“错,是陆宇珩味的。”
陆宇珩的声音带着笑,低低的荡在医务室里,比糖还腻人。
*
高三刚刚开学,课程就多,苏绒每天埋在习题里,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及其它的东西。
陆宇珩是个不用学习的学神,什题目瞄一眼基本就会,苏绒一直觉得,上帝真是不公平,为什要给这个人造一座全景天窗,给她一间黑屋呢?
撑着脑袋盯住讲台上的老师讲课,苏绒心翼翼的掩嘴打个哈欠,就被陆宇珩往嘴里塞一颗软糖。
软绵绵的糖果外面是一层棉花糖,里面是奶心的,含在嘴里甜滋滋的奶香味十足。
苏绒一下就精神,转着一双眼珠子往陆宇珩的身边看过去。
陆宇珩正在画画,画的是她睡觉时候的子,白细的胳膊下面垫着粉白棉布,短发乱糟糟的翘着,脸上还有睡痕,怎看怎不好看。
“别画。”苏绒面色燥红的压着声音,去抢陆宇珩手里的笔。
陆宇珩一抬手,就躲开苏绒,然后把那张画贴在课本的扉页上。
苏绒有急躁,但因为在上课,所以也不能干什事,只能抬脚使劲的踩住陆宇珩的脚。
苏绒的力气太,那踩在陆宇珩脚上的力道就跟蚂蚁爬过大象腿似得,一点没有威慑力。
陆宇珩笑笑,然后抬脚,苏绒坐的不稳,差点往后仰去,好在被陆宇珩揽住腰。
闹得太厉害,正在讲台上讲课的英语老师看一眼陆宇珩,然后把目光投向苏绒。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这老师不敢惹陆宇珩,就每次都会把目标转向苏绒。
苏绒赶紧低下脑袋,使劲的在课本上写着英语单词,但那歪七扭八的英语单词都是错乱的,根本就没有一个是对的。
“苏绒,下一道选什?”
苏绒一惊,赶紧嚼下嘴里的软糖,然后闷着脑袋站起,惊惶的看一眼陆宇珩后开口道:“选c。”
“为什?”显然这个英语老师不打算放过苏绒,继续提问。
其实三班的学生都不是喜欢这个英语老师,因为她有时候会带情绪上课,时常把气撒在他们头上。
而且她喜欢看人下碟,撒气归撒气,撒的都是那没有家境底子的,像陆宇珩这的,她是万万不敢惹的。
苏绒解释不出,被那英语老师横一眼,然后只见那英语老师气势汹汹的踩着脚上的高跟鞋过,指着苏绒的鼻子骂道:“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的做的什事,别以为老师不知道,年纪就这,以后还得!”
“喂。”突然,陆宇珩懒洋洋的喊一句。
那英语老师声音一顿,转头看向陆宇珩,声音瞬时就放软几分,“陆宇珩,怎?”
“踩到我鞋带。”说完,陆宇珩猛地一抽脚,那穿着高跟鞋的英语老师没站稳,差点摔倒,踉踉跄跄的往后稳几步,后背处的尾骨撞到洋霁沁的桌角,瞬时疼的面色发白。
洋霁沁去拍戏,人不在,班长季阳扶住桌子,眸色冷淡的看一眼那英语老师,“老师,没事吧?”
“没事没事。”那英语老师勉强扯出一抹笑,朝着陆宇珩挥手,“陆宇珩也不是故的,老师不怪。”
陆宇珩嗤笑一声,不理她。
英语老师的面色有难看,她朝着苏绒挥挥手,语气不大好,“坐下吧,好好听课。”
苏绒坐座位,低头盯着面前的英语课本看。
陆宇珩朝着她扔过一个本子。
苏绒伸手,偷摸摸的接,只见这是个手画本的拇指书,厚厚一叠,用拇指勾着快速翻阅的时候,能看到上面的人在动。
上面有一个短发的女孩和一个男孩,女孩穿着白衬衫和百褶裙,男孩穿着运动服,衣服上面还有一个“2”号。
苏绒知道,这是陆宇珩打篮球时最喜欢穿的号码。
男孩拿一个软糖哄女孩,女孩接,然后欢喜的扑男孩怀里,最后一页是两人拥在一起的画面,苏绒觉得有羞赧,赶紧把手画本藏铅笔盒里。
看到苏绒的动作,陆宇珩笑笑,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最近天气不好,天空总是阴沉沉的下雨,放学,苏绒和陆宇珩一起家,明天是周末,陆宇珩说要帮她补习。
外面下着毛毛雨,淅淅沥沥的不大,大家都没有撑伞,苏绒和谢寄阳告别之后,就跟陆宇珩去车棚。
陆宇珩新买一辆前后座的行车,根据他的说辞是要锻炼身体,但苏绒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别有目的的。
“绒花,上。”伸手拍拍后座,陆宇珩前面背着苏绒的书包,后面背着己的书包,大长腿撑着行车抵在地上,姿势是帅气,惹得一旁正在推车的姑娘频频头。
苏绒磨磨蹭蹭的上陆宇珩的行车,然后伸手抱住陆宇珩身后的书包。
觉到那挂在书包上的重力,陆宇珩扭头,好笑的看着那半个身子都贴在书包上的苏绒道:“绒花,干什呢?”
“骑的,别管我。”苏绒抱着书包,调整一下坐姿。
陆宇珩慢吞吞的应一声,然后带着苏绒往校门外去。
陆中是私立学校,大家出行基本都是靠家里司机接送,所以每天早晚放学都能看到那名车往返,就像是在开豪车展一。
陆宇珩带着苏绒,轻松的穿梭在赌成一长条的车队里,让那被堵住里面的人好好羡慕一番。
突然,陆宇珩口袋里的手机响,苏绒探头,声音细细道:“手机响。”
“帮我看看是谁。”陆宇珩头也不的道。
伸手从陆宇珩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一眼,苏绒看着上面闪闪发亮的“梁女士”发愣。
“是谁?”陆宇珩停在红灯前面。
“梁女士。”把手机递给陆宇珩,苏绒奇怪道:“她给发短信,说把擎苍丢在商场,让去的时候牵去。”
听到苏绒的话,陆宇珩抿唇,然后伸手拨一把头发,“那就先去商场,再送家。”
“好啊。”苏绒没有异议,反正明天是周末,她不急。
载着苏绒到商场,陆宇珩甩下行车,背着两个书包,牵着苏绒往里面去。
这个商场苏绒曾经跟着苏母过几次,但因为价格太贵,所以每次苏母都只是试试,买的次数并不多。
商场里面开着空调,迎面去第一层是咖啡厅之类的休闲场所,扑鼻的蛋糕奶香气萦绕在苏绒的鼻息间,让她禁不住的暗咽咽口水。
陆宇珩轻车熟路的去牵擎苍,苏绒站在一个娃娃机前面发愣。
“想玩吗?”牵好擎苍的陆宇珩站在苏绒身后,声音沙哑道:“这个可以手机支付,一块钱一次。”
“那,那我试试。”苏绒有心动,她拿出手机扫一下上面的二维码开始抓娃娃。
但是娃娃机的爪子被调松,不管苏绒怎抓都抓不到。
“那个老板好抠,把爪子调的好松。”苏绒转头,跟陆宇珩抱怨。
陆宇珩把手里的狗绳递给苏绒,“呐,先牵着。”
苏绒低头看一眼趴在陆宇珩脚边盯着己看的擎苍,有害怕,但还是伸手接过陆宇珩手里的狗绳。
擎苍起身,走到苏绒面前吐舌头。
看着这副可爱模的擎苍,苏绒忍不住的伸手摸摸它的脑袋。
擎苍十分受用,直接就趴在地上开始打滚,满身柔顺的长毛抚过苏绒的手,软绵绵的带着温热。
“拿着。”陆宇珩突然朝着苏绒扔过一只娃娃,被擎苍精准的叼住。
“哇,这是抓的吗?”苏绒惊喜的起身,赶紧凑到陆宇珩的身边看他抓娃娃。
陆宇珩一手一个,直接就把娃娃机给抓空。
“好多娃娃啊,我们怎带去?”看着脚边堆积成山的娃娃,苏绒皱眉。
“挂在擎苍身上。”说完,陆宇珩不知道从哪里捣鼓一根绳子,把娃娃都串起绑在擎苍的身上。
擎苍高大,身上被绑满娃娃,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狗头和四只爪子,被苏绒牵着走的时候身上满满当当的娃娃都在抖动,惹得路过的行人频频头惊呼。
陆宇珩牵着苏绒去买一个蛋糕,苏绒一眼看中一只白嫩兔子造型的冰激凌蛋糕,但是身后有排队的朋友也吵着闹着要那只兔子蛋糕。
“这是最后一个。”服务员有为难的看一眼苏绒和那牵着孩的父亲。
那孩父亲看上去还是个精英人士,穿着一身西装,打着领带,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牵着孩。
“不好思,孩子要吃,能不能让一下?我给们买个其它的蛋糕。”
男人说话时语气是轻松的,完全没有一点拜托帮忙的思,似乎就是吃准像苏绒这的高中生会好说话。
苏绒的脸上显出几分为难神色,因为她也想要这个蛋糕,但是人家开口拜托,她不好思拒绝。
“不好思,我家的朋友也要吃。”陆宇珩单手搭上苏绒的肩膀,朝着面前的男人冷呲一声。
陆宇珩高,即使面对着一个成年男人也一点不怯场,反而气势十足的将那男人给吓去。
男人的面色有不太好看,孩子吵得厉害,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戳破这间蛋糕店的屋顶。
“哎呦,孩子要就给孩子嘛,们都高中生,就让一下吧。”苏绒和陆宇珩的身上穿着校服,一旁的中年妇人开口调解。
“是啊,让一下算,耽误大家的时间……”
“就是的呀,这大的人,还跟孩子计较……”
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充当正义之师。
“呵。”陆宇珩冷哼一声,一双厉眸恶狠狠的扫过周围人,将众人吓退。
明明只是一个高中生,但陆宇珩身上那股悍匪气怎都掩不住,特别是在他拉着脸生气的时候,尤为明显。
“凭什?他是我祖宗?”说完,他径直甩下手里的卡,“结账。”
他的祖宗可好好的站在他旁边呢,哪里轮得到别人当他陆宇珩的祖宗。
看到陆宇珩这副气势汹汹的模,那个服务员赶紧帮陆宇珩包装好,然后把蛋糕递给他。
孩子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闹。
后厨急匆匆的出一个服务员,捧出另外一个兔子蛋糕道:“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陆宇珩勾唇,一脚挡住那牵着孩男人的路,再次把手里的卡拍到服务员面前,“我要。”
拎着两个兔子蛋糕,陆宇珩大摇大摆的走出蛋糕店,苏绒牵着擎苍,拽着陆宇珩的衣角,身后是那个孩子尖利的吼叫声和男人的怒斥声。
苏绒抿唇,心翼翼的往陆宇珩的旁边凑凑道:“陆宇珩,好厉害。”
苏绒不太喜欢那个孩,闹得太厉害,她觉得她的耳朵都要聋,如果不是陆宇珩在她身边,她今天肯定是会让的。
“恶人有恶人磨。”陆宇珩慢吞吞的吐出这句话,然后带着苏绒往动扶梯那里去。
苏绒闷头跟在陆宇珩身后,然后突然道:“那这个恶人,是被什磨的?”
“猜。”陆宇珩顿住步子,朝着苏绒抬抬下颚,姿势帅气十足。
苏绒涨红着一张脸转头,有后悔己去撩他干嘛,反正到最后都是她吃亏。
“走吧。”大庭广众之下,陆宇珩也没有为难苏绒,只露出一个暧昧不清的笑。
苏绒拉着身后的擎苍,声音有颤颤,“陆宇珩,擎苍它不走。”
擎苍壮,趴在地上不走的时候就像是一座山,苏绒累的气喘吁吁地,根本就拉不动它。
听到苏绒的话,陆宇珩转头,突然暗骂一声。
他忘这只畜生不敢走动扶梯。
“绒花,帮我拿着蛋糕。”把手里的蛋糕盒递给苏绒,陆宇珩伸手把背后的书包背到前面。
“要干嘛?”抱着两个蛋糕盒,苏绒歪着脑袋,神色奇怪。
“扛畜生。”说完,陆宇珩微微弯腰,朝着擎苍道:“上。”
擎苍兴奋的带着那一身的毛绒娃娃,蹦上陆宇珩的后背。
“妈的,轻点。”陆宇珩稳住步子,胸前挂着两个大书包,后背处背着一只全身挂满娃娃的巨型狗,头率百分百。
苏绒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在陆宇珩头叫她后,才急匆匆的跟上去。
“陆宇珩,累不累啊?我背书包吧。”
“不用,细胳膊腿的,折断我找谁赔去。”说完,陆宇珩伸腿挡住苏绒的脚道:“看路。”
苏绒低头,看一眼脚下一块凸起的塑料板,赶紧绕过去。
还有三次动扶梯要坐,陆宇珩索性就扛着擎苍一路到底。
把擎苍放在商场门口,陆宇珩靠在玻璃门上喘气。
苏绒站在旁边给他用手扇着风,软绵绵的手掌没一点力,陆宇珩就瞧见那白嫩嫩的一团在己眼前飘,就像是在跟他说,呀,呀。
陆宇珩觉得,己想的有对,所以一把就攥住那手掌往己嘴边送送。
苏绒被陆宇珩突如其的动作吓一跳,赶紧伸手抽出己的手,然后面红耳赤的瞪陆宇珩一眼。
昨天这人舔的一口还红着呢,她还撒谎跟苏母说是被虫子咬的。
看到苏绒那副警惕的模,陆宇珩收手,觉得己以后的子会有点艰难。
抬头看看天,陆宇珩突然道:“好像下雨。”
陆宇珩的话刚刚说完,天上突然落下一阵急雨,那站在外面的人猝不及防被淋一身,然后通通挤过避雨。
陆宇珩心满足的顺势把苏绒搂在怀里,带着人往一旁的咖啡厅去道:“我们先坐会儿去,然后让司机接我们。”
“哦。”苏绒跟在陆宇珩身后,把擎苍栓在外面。
咖啡厅里面有香醇浓厚的咖啡味,但是苏绒不喜欢喝咖啡,所以她只点一份奶茶。
把蛋糕盒打开露出里面的兔子蛋糕,陆宇珩把苏绒的勺子从书包里面掏出道:“喏,饿就先吃点。”
伸手接过那勺子捏在手里,苏绒挖一勺兔子蛋糕。
蛋糕甜,奶味重,是苏绒喜欢的口味。
陆宇珩撑着下颚看苏绒吃蛋糕,突然张嘴道:“我也要。”
苏绒顿顿己挖着蛋糕的手,红着脸把己的勺子递给陆宇珩。
陆宇珩不接,只笑眯眯的得寸尺道:“我要绒花喂我。”
苏绒面色更红,用认为恶声恶气的态度道:“己吃。”
听到苏绒那软绵绵到毫无攻击力的声音,陆宇珩也不再逗弄她,喝起己咖啡。
吃半个蛋糕,陆宇珩家的司机,两人收拾东西出商场。
外面还在下雨,有人抱怨打不到车,苏绒看到刚才那领着孩的男人也被困在商场门口。
那个孩显然也看到苏绒,指着她“啊啊啊”的尖叫,惹得众人都看向苏绒。
苏绒不习惯成为焦点,她往陆宇珩的身后缩缩。
陆宇珩大刺刺的站在那里等司机搬东西,一双眼睛往旁边看一圈,那人就止住话。
孩子不懂事,但也被陆宇珩的眼神吓一跳,抱着他爸的腿就哭起。
陆宇珩不耐烦,牵着苏绒的手上车。
大家都是识货的人,陆宇珩那辆车不仅是豪车,还配有专门司机,所以立刻就成为众人议的焦点。
男人伸手捂住孩嚎的厉害的嘴,面色微白。
因为他认出这辆车,是陆家的车。
能陆家的公司就职,是所有精英人士的梦想,因为陆家,就当于踏半个上流会。
陆家的慷慨大方,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到的。
所以男人是绝对不能丢这份工作的,他现在只期望,这个坐在车里的人,不是陆家的独生子陆宇珩,而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但显然,这只是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