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香盯着骑在马上的陆云夏禾,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看到表哥被别的女人占有,明明该生气的,可满心满眼只有夏石,甚至装不下表哥的一个笑容了。心里总归是不得劲儿的,王香香一阵干呕,退回车里。夏石勒住缰绳让马儿减速,地上一颗山楂丸:“娘子,快吃了这个压一压!”
王香香将山楂丸含在口中,心情平复了许多。骑马的二人已经到近前了。“小妹!陆云!”
夏石许久未回,见到家人自然是高兴的。夏禾早看到王香香了,心里清楚她是为何回来的。陆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夏禾欢快的招手。“二哥,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爹娘总念叨你呢!”
马车行驶到村口断桥处,王香香探出头来看。原本的土桥不见了,河面上正在修的是更结实更耐用的石桥墩子?村里何事变得这么有钱?再往前走,菜畦里忙碌着许多村民,摘了的青菜直接用竹筐装了,排着队的马车在田边等着拉菜。村里的菜这么好卖?远远的,王香香看到一处敞敞亮亮的大院子。先前是听夏石提过陆家盖了新房子,该不会就是这个吧?怎么可能?光靠种菜就能盖的起这么大的四合院?等进了屋,王香香更是傻眼了。间间都是上好红木家具,成套的茶具餐具一应俱全,崭新的被褥铺盖,敞亮的房间,处处透着钱味儿。她夏禾一个小泼妇,也配住这样的房子?那大珠子果真是自己花钱买的?王香香心中的妒火烧得她眼睛都红了,从大门口走到客厅,气得呕了好几次,夏石心疼的恨不能帮媳妇怀孕。夏家二老许久不见憨厚二儿子原本十分担心,如今见他同夏麦一样变得又高又壮,媳妇穿金戴银又怀了身孕,高兴的都快原地扭秧歌了。“香香,快坐着,还没吃饭吧,婆母给你做饭去,想吃酸的还是辣的?”
夏母殷勤拉着儿媳妇的手。王香香不经意抽回手缩进袖子里,脸色淡然:“恶心的厉害,什么也不想吃。”
“好歹也要吃点儿的,总这么吐,肚子里没东西,大人孩子都受不住的,”夏母继续唠叨着,“只有当娘的吃的多吃的好,孩子才能长得好,将来出生了水水灵灵的多好,看看我们家夏禾那干瘦的样子,我都替她着急。”
王香香本就打心眼里儿瞧不上这个婆婆,听她没完没了在耳边念叨,心烦意乱。“我说了不想吃!别再说了!”
夏母一愣,夏父揣着袖子吼:“孩子他妈,儿媳妇说了不想吃你就别磨叨了,该干啥干啥去!”
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对婆母如此态度,王桂花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香香,你婆母也是怕你饿着!”
王香香转身把手臂搭在桌子上,捂着脑门儿,一脸不耐烦。夏石忙上前帮媳妇轻柔太阳穴:“不想说话就不说了,我给你揉揉。”
夏禾和陆云栓了马进屋,正见着夏母红着眼睛往出走。“娘,你咋了?”
夏禾拉住娘亲关心问。夏母见到女儿,眼泪汪汪:“娘没事儿,灰尘迷了眼……”夏禾朝屋里瞧了一眼,见气氛不太对,大概猜到亲娘是让儿媳妇欺负了。“娘,我想吃你做的大饼。”
夏禾撒娇把她娘往灶房推。夏母擦了眼泪抬头:“好,我姑娘想吃饼,娘去给你烙!”
王香香见到夏禾,眼睛就往她腰间挂着的香囊看。那么大的珠子这么小的香囊该是放不下的,难道在她屋里?不过这香囊看着也不像农家女子佩戴得起的呀!“小妹这香囊看着着实不错,价格不菲吧?”
王香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挑拨意味,“姑母,你可真是大方,夏禾这个香囊够咱们村随便一个人家吃穿用度两三年不成问题了。”
王桂花倒是带着些歉意的笑了起来:“这香囊是夏禾的陪嫁物,多少钱那也是她娘家出的,说起来,我这个粗心的婆婆,到现在也没给儿媳妇置办什么首饰呢!看到香香你的头饰耳饰这么好看这么齐全,我都有些惭愧了。”
王桂花快步进了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玉镯。“这是我当年的陪嫁镯子,日子再难过的时候都没舍得卖了当了,虽说不是什么上好的成色,以你如今的本事大概能买到更好的,不过,这也算婆母的一番心意,你拿着,等回头去城里,再让陆云给你置办些,不能委屈了我儿媳妇。”
夏禾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拉着王桂花的手:“婆母,我穿金戴银还怎么下地干活儿,再说咱们这小门小户的,该是财不外露,张扬出去难免让人背后指点,万一再有心术不正的惦记上,更是麻烦!我就不添置了,你的心意我收下,回头进城,给你买个更好的去!”
两人在那上演一出婆媳情深,这边王香香拍着桌子:“夏禾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小门小户穿金戴银不对?我看你是嫉妒我!”
夏禾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咬着嘴唇,躲在了陆云身后。“二嫂这是哪儿的话呀!我在说我自己,又没说你做的不对,你吓着我了!”
陆云:演技过于浮夸,差评。一直沉默的夏富贵开口:“我倒是觉得夏禾说的没毛病,咱们这小门小户的,进出穿金戴银万人让人惦记上,偷了抢了,有什么好处!再说你一个有孕之人,本该朴素些!回头把这些穿的带的都换上,别让村里人看了背后指点!”
王香香本想踩夏禾一脚,结果自己莫名被公公训斥,顿时不乐意了。“公爹,谁说孕妇就得朴素了,我相公赚了钱有这个本事让我穿金戴银,我为啥不能穿!我还偏就穿了!谁背后指点我,那都是嫉妒我过的比他们好!”
说罢起身,瞪着夏石:“你们家人不待见我,我回娘家去!”
夏石屁颠屁颠的跟上去:“香香,你走慢点,小心扭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