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昏暗的房间里,老太太眼窝凹陷,呼吸微弱。她看着最疼爱的孙女,眼神里都是疼爱。王香香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喂老太太吃药。“香香,奶奶恐怕……撑不了几天了。”
王香香红了眼睛:“奶奶,你会好起来的,别瞎想。”
“奶奶最疼你……咳咳咳……奶奶真想看着你嫁给陆云……奶奶后悔帮了你姑母,取回夏禾这么个煞星,奶奶对不起你……”“她仗着云哥撑腰,欺负我不是一次两次了,”王香香心里委屈,“我长这么大还没被谁欺负成这样!”
“都是奶奶的错,别哭了……明儿你姑母来,我再说说她!”
李翠兰听见外头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陆家的,转手就要把门合上。陆云抓住门板,把她拦下。“这么晚了你们来干什么?”
李翠兰因为白天女儿出丑的事儿,已经半天儿没敢出去了。心里对陆家一肚子气。此时还以为这三人是因为王香香白天打了夏禾,来算后账的,站在门口不肯让路。“舅母,香香说外婆病重,我们过来看看。”
听到陆云的声音,王香香激动地跑到窗边看。结果发现陆云身后跟着夏禾看到身后跟着姑母和夏禾,眼睛里的光顿时消失了不少。“奶奶,你念叨着姑母,她就来了。”
王香香垮着脸,“还有云哥和夏禾那死丫头。”
老太太看着孙女儿委屈的样子,又看了看床头的汤药碗,突然有了主意。“孩子你过来,”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纸包递给了王香香,在她耳边低语几声。王香香瞪大双眼,连连摇头。“奶奶!这怎么行呢!”
“这耗子药我早就备下了,每次你娘骂我的时候我就想拿出来吃,一死百了,可奶奶舍不得你,”老太太说话气喘吁吁,此时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就算今天不走,也没几天活头了,临走之前为我乖孙女儿做点儿啥,我心里踏实,听话,快去。”
王香香手心捏着纸包,眼睛里是挣扎,脸上是不舍。随着外面脚步声靠近,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再睁眼时,已经满眼清明。将纸包打开,里面是红色药粉,王香香抖着手将药粉撒入床边汤药中,再将药碗放回原处。“好,好……”老太太微笑着点头,“我的好孙女……奶奶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奶奶……”王香香抱住老太太,压低声音,“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王香香红着眼睛出门去迎。“娘,是我跟表哥说奶奶病重了,让他们进来看看吧。”
一进屋夏禾就被老太太白了一眼。陆王氏坐在床边,看着比前日脸色更差的老娘,默默流泪。老太太不顾夏禾在场,招招手让陆云和王香香过去,抓住两人的手叠在一起。“我这身子怕是不行了……咳咳咳……我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香香,陆云呐,你一定要郝好照顾她,外婆把她交给你……”夏禾仰头看屋顶,没关系,小孩子不跟老人一般见识,可是好生气怎么办!她是来送归元丹的呢!陆云的手被老太太拉着,眉头紧锁:“外婆,我会照顾表妹,您放心。”
夏禾:是表妹呢,表哥要照顾,表嫂也要照顾她!老太太这才放开两人躺回床上。“桂花,你和陆云去和大牛商量商量我的后事吧……”陆王氏掩面哭了起来:“娘……”“快去吧。香香,去吧……”王香香深深看了老太太一眼,转身出去,跟着走到门口的夏禾被喊住了。“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夏禾:劝她走还是劝她让王香香进门?却见老太太艰难的坐起来,喘着粗气道:“进门这么久,你还没伺候过我,往后怕是没机会了,喂我吃药吧。”
夏禾端起药丸,趁老太太不注意,将归元丹放进去,碾碎。“放心吧,我看您虽然身子虚,但精神头足着呢,别想太多了。”
看着夏禾递过来的木勺,老太天叹了一口气,喝了。“陆云和香香一起长大,本是有婚约的,”老太太皱眉,原来老鼠药这么难喝,“咳咳,你知道,要不是你,她俩已经成亲了……”夏禾点头,又送上一勺药:“婆母跟我提过的,没关系,我不介意。”
老太太张嘴吃药:“我不管你介不介意……我……快死的人了,就一个心思,就想让香香嫁给陆云,你是买来的,不算明媒正娶……你要非得留下……你做妾……呜呜……”老太太没说完,夏禾端着药丸直接送到嘴边:“您把药喝了就能好,别说丧气话!”
别说话,赶紧喝,再说下去她就要后悔拿出那颗归元丹了。老太太倒也配合,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喝完瞪着夏禾:她怕不是知道药里有耗子药,成心要毒死我?“外婆,喝了药您就能好,我倒是希望您能亲自看着香香嫁个好人家,我虽然是买来的,但也是妻,而且……”她看老太太脸色发红,想着大概是药起效了,“我绝不会允许陆云纳妾,我这辈子都只接受一夫一妻,您这么大岁数了,晚辈的事儿少操心些,应该多保养身体。”
老太太气得直翻白眼。不但翻白眼,还开始口吐白沫。夏禾懵:巴拉巴拉,有人归元丹过敏的吗?系统:“不可能过敏的,啥症状?”
夏禾快哭了:翻白眼,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还……指着我啊啊啊?“这好像是中毒迹象吧?你给人家吃毒药了?”
王香香卡着点儿带人进来的。看到老太太的样子,都惊慌不已。“奶奶你怎么了?”
王香香扑过去。老太太指着夏禾,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蹦:“她……她……给我下药!”
夏禾也荒:是下药了,可也不是毒药呀!这咋整?陆云将老人扶起:“的确像中毒,快去弄些草木灰水!”
陆王氏立即朝灶房冲出去。李翠兰和王大牛拉着夏禾就要打。感受到宿主情绪不对,系统大喊:“宿主,怒气值爆表了!”
夏禾躲到陆云身后,听到陆云低低问了一句:“你给她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