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安点点头:“不送。”
等陈霖彬走后,季怀安往门上“啪”的拍了一张隔音符,快步回到桌边坐下。
林之墨一眼就看出来他想干嘛。
他淡淡道:“很明显,这个打结方式很特别,很有可能是他和罗俊生的某种暗号,你拆开了能复原?”
就现在,季怀安那亮晶晶的眼神不难让林之墨猜出他的想法。
但陈霖彬也不是吃素的,自己还留了一手。
看来他也不是很相信季怀安和他。
林之墨挑眉看向季怀安,他想知道季怀安接下来会问你做。
毕竟以他的性格,说放弃查看那个盒子是不可能的。
再说那个盒子有能牵扯出更多的东西。
季怀安伸手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响指,他沉吟道:“emmmmm,小意思。”
他笑眯眯的看向林之墨,傲娇的像只昂首挺胸的白天鹅。
林之墨没说话,只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季怀安也不卖关子,他从包里拿出一道符,轻飘飘的往那个布上一拍,随后快速掐诀,里面的盒子下一瞬就出现在了桌子上。
而打着结的那块布就这么鼓囊囊的立在一边,好像里面还有一个盒子一样。
林之墨失笑道:“你怎么尽有些稀奇古怪的符,这个符叫什么?”
“偷梁换柱”季怀安说完又解释道:“把它毫发无伤的从里面弄出来,哟哦的研究完了再给它毫发无伤的送回去就好了。”
“我小时候就这么偷……”说到这里他立马又改口道:“这么借我师傅的蝈蝈玩的,他从来没有发现过。”
一想到小时候他干过的那些事,他就止不住嘴角上扬。
他真是千年难一遇的天才,不仅会各种古老的符,还能自己研发新的符。
一提到自己的英勇往事,季怀安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林之墨懒散的拍拍手,假装没听到他那个“偷”字:“嗯,真厉害……”
嘴上夸季怀安,眼里却紧紧的盯着桌上的那个精美的盒子。
季怀安朝他翻了个白眼。
心里默默吐槽:这死直男,夸人一点都不走心,呸……眼睛都盯着别处不放。
他无语道:“我谢谢你的夸奖……”
“我怎么觉得我在哪见过这个盒子?”他还没说完林之墨就下意识的自言自语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的盒子底部应该有一道拇指长的划痕。”
季怀安脸色一脸,他看着桌上这个紫檀盒子,它上面雕刻这一个精美的五福捧寿的图。
巴掌大小,长方形,边边角角都雕刻很多繁杂的雕花,巧夺天工的镶嵌了许多玛瑙宝石。
这一看就是送给女孩子的盒子。
为了验证林之墨话中的真假,季怀安一把把桌上的盒子反过来放在桌上。
霎时,季怀安瞪大了眼睛。
还真有。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道划痕刚好在这个盒子的中间位置。
还真验证了林之墨的那句话。
季怀安撇了林之墨一眼:“打开看看?”
林之墨拧着眉毛,轻轻嗯了一声。
虽然这个盒子很眼熟,但是他对于里面的东西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也很想知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竟然可以把一个男子变成那副模样。
而季怀安和他想的不一样,就连拿着盒子的手都有些微微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抿着唇像是下定决心死的“咔嗒”一下挑开了盒子上的暗扣。
盒盖在季怀安的推动下缓缓打开,不知道为什么,季怀安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随着盒盖整个打开,他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
空气死一般的沉静。
季怀安面无表情,眉头拧的比之前更凶了。
只见盒子里面正安静的躺着半只玉簪。
为什么凭借半支就能一眼就分别出来,是因为里面那半支正是玉簪的最上面部分。
只见上面没有精美过度的雕花,规规矩矩光滑无比的爸妈支玉簪。
空气死一般的安静。
季怀安看着林之墨脸半响,他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良久,他缓缓道:“你的?”
世人都知道,男子的发簪不可轻易容送人,在古代发簪更有互表情意之说。
而这里只有半支,季怀安不得合理怀疑,这是不是因为定情而把一支簪子分为两部分。
看这簪子如此光滑又保留完好的样子,他现在都怀疑当初有这簪子的那人正是和他几层情相悦之人。
面对季怀安的发问,林之墨异常的沉默。
过了一会他才缓慢的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大概觉得这个盒子很眼熟。”
季怀安又问道:“你记不记得你可喜欢过什么人?”
“或者说,你有没有和什么人定亲?”
季怀安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个簪子就是和林之墨有关甚至就是他的东西。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就是非常的笃定,这个东西就是属于林之墨的。
而林之墨听过以后想了想道:“也许是有喜欢的人。”
“可我什么也记不起来。”
说到这里,林之墨忽然双手撑在桌上猛的抱住头,他痛苦的说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的头很痛,很痛,就像里面的脑子被人用力搅动一样,一抽一抽的撕裂般的疼痛。
自从东城脑子里出现过穿着以前的衣服的季怀安以后,每每他再想想死什么的时候心里就堵的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林之墨痛苦的样子,季怀安也慌了。
他就问了几个问题,怎么林之墨像是被他打了一样?
他立马紧张的说道:“别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们慢慢来,说不定到了罗家会有答案呢?”
说完季怀安一把把那个盒子盖住,快速掐诀将它又放回了那个布里面。
随后又朝着抱着头一直不说话的林之墨歉意道:“抱歉,是我太急躁了。”
林之墨摇摇头,他闷闷道:“没有,是我的问题,如果不是我……”
“没有如果。”季怀安直接打断他的话:“别想了,我本来就是下山应劫的,注定的事情。”
“至于这个罗家,这个簪子,等一切水落石出以后再说。”
季怀安现在觉得,这个罗家他有必要好好去探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