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纽扣。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虽然解之前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当真正脱光了他的衣服,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她一直知道纪时谨是完美的九头身比例,身长如玉,行走的衣架子,但她没想到他里面的身材也这么完美。上次只是随意一瞥,这次却看了个完全。明明被称为是最禁欲的男人,却有着一副所有女人都想被他扑倒在床的身材。难怪外面那么多女人为他要死要活。美色真的可以惑人。微微吸了口气,简宁偏开了头,将浸泡过冷水的毛巾在他身体上轻轻擦过。可刚擦一下,手腕突然被抓住,她一时不妨,整个人都栽在了他身上,嘴唇擦过他的脸颊。“啊!”
又一次亲到他,简宁脸兀地烫了一下,刚要从他身上挣扎着起来,却见纪时谨并没有睁开眼睛,他依旧烧得不省人事,只是在感受到她的气息时,下意识想拉住她说些什么。她没有再动,凑过去想要听他说什么。却只听见几句很哑的几个字,“还疼不疼?”
他在问她,肚子还疼不疼。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在想这个?“不疼了。”
简宁无奈道,“纪时谨,可以放开我了。”
可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依旧紧紧的,她整个人都被温柔禁锢在他怀中。“我得帮你降降温,你烧得太厉害了,先松手,好吗?”
简宁拿出平日里哄小王子的语气。依旧没动静。“我不走,你松手,这样子你也睡得不舒服呀,对不对?”
依旧抓得紧。简宁没办法了,“你这样抓着我,我很疼啊。”
纪时谨眉头微蹙,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还用拇指和食指温柔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仿佛真担心抓疼了她似的。简宁被他这简单却又自然的动作弄得脸又腾的红了几分,将手收回来,继续给他的身体降温。简宁换了几盆冷水,用毛巾折叠覆盖在他额头,在他身上,循环往复很多次。弄完这一切,简宁又下去泡药,等她端着药上来的时候,看着除了问了她一句疼不疼,其他时间都躺在床上任她折腾的纪时谨,犯了难。他根本都不张口,她完全无法喂药。简宁试了几个方法,都没办法让纪时谨正常喝药后,不得不发信息向沈寻风求救。沈寻风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短短的四个字。“建议用嘴。”
简宁差点直接把他拉黑。但下一秒,沈寻风的信息就再次狂轰乱炸般发了过来。“我说真的,他现在处于发烧的状态,很难自己主动喝药,你先试着用嘴喂一下,等他能喝下去一点,就可以用勺喂了!”
“别有心理负担,现在人工呼吸的一大把,该救还得救啊,你说对不对?”
“简宁,我哥的生死就全在你身上了啊,如果不是我不在,我真的亲自来了!”
“你千万别害羞,救救我哥,医者仁心啊啊啊啊!”
“……”后面还有一大堆求她救救纪时谨,仿佛纪时谨得了重症,她不喂药就得死的废话,简宁都懒得再看了。药不喝,还不会死。但,药再不喝,就真的要凉了。简宁看了一眼床上烧得不省人事的纪时谨,昨天大半夜他还在想着她的痛经,帮她揉肚子,估计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头很疼。算了,就当还账吧。反正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估计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简宁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俯身压上纪时谨的唇。“唔。”
纪时谨仿佛突然清醒了一样,两唇相碰的那一刻,他就立马熟缠住了她,攫取她口中的香甜。她忍不住颤了一下,不由得再次想起那天晚上,他压着她亲吻的情景。被他吻得几近不能呼吸,简宁才终于找住空隙从他唇上退了出来。定睛一看,床上的男人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简宁松了口气,然后,开始试着用勺子喂他。但并不如沈寻风所说,第一下用嘴喂了,之后就能用勺喂。简宁用勺喂他的时候,他不喝,没办法,只好再次尝试用嘴喂他的时候,他倒喝得很顺利。喂完这一碗药下来,七七八八竟也算接了七八个吻,而且每一个,都吻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简宁的脸红得几近滴血。他这到底是真发烧还是假发烧……但好歹这一碗药算是磕磕绊绊的喂他喝下去了,简宁去浴室洗了个冷水脸,继续打了一盆冷水,打算再次帮他物理降温。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下来四五个小时,简宁累得出了一身汗,纪时谨身上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简宁看到体温枪上的温度降了下来,纪时谨额头上的汗也不再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纪时谨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他睁开眼睛,喉头微滚,刚要去拿床头的白水,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见床头趴了一个人。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未拉下窗帘的落地窗外有淡淡的星光洒进来,微弱的星光中,女孩清秀却略带疲累的睡眼映入他的眼眸。意识渐渐回笼。他发烧了,有人用毛巾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帮他降温,脱他衣服,喂他喝药……唇角情不自禁勾了勾,修长的手指探向女孩柔软的脸颊,原本只是好玩,但她的脸又嫩又软,指尖触上的那一刻,就再也不想松开,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