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主。”
胡昕淇起来的时候还用余光打量着程南初。
这点小动作可没有瞒过沈亦安的眼睛,她只当做没看见。
“今儿不知吹的是什么风?竟把胡小姐吹到了本宫的这里。”
沈亦安这话看似在问胡昕淇,实则嘲讽意味十足。
她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关系,更谈不上探望一说。
这胡昕淇打着来看望她的旗号,来办她自己的事情,让沈亦安对她更是厌烦。
“那日与公主一面之缘,甚至仰慕公主凤姿,一直想来拜访,可却没有找到机会。”
胡昕淇先是奉承了沈亦安几句,可就是让沈亦安觉得她真的是太假惺惺的了。
“听闻公主前些日子受伤了,臣女担忧不已,特地赶去寺庙为公主祈福,求来了这平安符,还望公主平安康健。”
说罢,胡昕淇就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黄色的平安符呈上。
沈亦安内心冷笑不已,这话骗骗旁人也就罢了,可惜骗不了她。
她一个眼神,绿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上前从胡昕淇的手中将东西接过,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收了起来。
以后,这个东西也是不会出现在沈亦安眼前的了。
“胡小姐有心了。”
自她进来后,沈亦安的动作都没有变过,和刚才跟程南初说话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现在的她像是高贵的公主在打发一个烦人的苍蝇,厌烦却又备受其扰。
“胡小姐也看到了,本宫安然无恙,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事的话,你就可以麻溜地走了。
人,总是要识趣些才有意思。
只是沈亦安低估了胡昕淇的脸皮。
她就像是根本没听懂她的言下之意,还真的提出了她的目的。
“这就是那日将公主救出的程侍卫吧!臣女也很是敬佩,不知可否有机会结识一下?”
她就算装样子,也应该多装一会,这般迫不及待。
沈亦安暗道,她就知道胡昕淇是为了程南初而来的。
只是,她的手未免伸的也太长了些。
“本宫也有些乏了,你既然如此仰慕程侍卫,不若你们出去细聊吧!”
沈亦安这话其实有赌气的成分。
她虽说看似眼神没落在他们身上,但是她却始终关注着每个人的情绪。
程南初刚才是一直沉默着,但是她可发现了他眼神在胡昕淇身上停留的时间可不短。
里面探寻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怎么,当她这里是什么聚会场所了吗?
既然都这么关心着对方,那她怎么能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呢?
“谢过公主。”
胡昕淇大喜过望,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
之前听说长公主不好说话,如今看来传言也当不得真。
可她看起来是不太好相处,也不知道书淮哥哥在她的手下过得好不好?
程南初本想拒绝,但是想到了什么,终究没有说话。
他是该和胡昕淇好好聊聊了……
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沈亦安没有来的一阵烦躁。
她就知道,这胡昕淇出现后,哪里都会不舒服了。
美好的心情这下全被她给毁了。
算了,不想他们了,越想越生气。
有这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还不如去睡觉,至少她自己舒坦了。
另一边,程南初带着胡昕淇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胡小姐,我只是小小的一个侍卫,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你学习的东西,以后你我就此别过吧!”
程南初这句话摆明了立场,他并不想过多的和胡昕淇纠缠。
在宫中,最怕的就是隔墙有耳。
哪怕这里看似只有他们两人,可谁知道这附近到底有没有人在偷听呢?
程南初可不想因为自己,给长安宫中的那位带来麻烦。
谁知道,这胡昕淇就是这么执拗,甚至还以为是程南初记不得她了。
“书淮哥哥,我是小淇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胡昕淇说着就想去拉程南初的衣袖,可是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
“抱歉,胡小姐,您认错人了!”
程南初不明白,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她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不可能!我不会认错的!”
胡昕淇当即否认道,甚至还说着证据。
“你就是我的书淮哥哥,不然你们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就连眼角的痣都在同一个位置。”
看到程南初略显无语的表情,胡昕淇像是意识到什么。
“书淮哥哥,你是不是怕周围有人?你放心,我们的谈话内容只会有你我清楚。”
虽说她不在宫中生活,但是对于后宫中惯用的那些伎俩还是了解一二的。
她进宫来见他,怎么会毫无准备呢?
这周围的眼睛都已经被她的人处理掉了。
胡昕淇的话令程南初惊讶,她哪来的人手和势力?
“书淮哥哥,我……”
胡昕淇还想说些什么,被程南初打断了。
他的语气中透露着他的无奈,他的好心怎么她就不明白呢?
“程书淮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程南初。”
程书淮这个名字出现在皇宫中,不仅是他,整个胡家怕是都要因为窝藏罪犯而全家遭难。
胡昕淇这回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怔了一瞬后,甜甜地笑说。
“那我以后就叫你南初哥哥吧!”
程南初的眉宇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听到她这亲昵的称呼,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叫我程南初就好,叫的太亲密反而容易暴露身份。”
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却被贵女这样亲密的称呼,很难不让人起疑心吧!
“好的,南初哥……”
在程南初充满压迫的眼神下,胡昕淇及时收住了。
“南初,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一夜之间就……”
胡昕淇蹙眉问道,眼神中尽是惋惜与困惑。
“往事已经过去,也请你不要插手,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当年的事情,程南初并不想回忆,那一场场的噩梦每晚都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南初,我想帮你!”
虽然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胡昕淇很确定,程家一定是被冤枉的。
“不用了。”
她怎么就是这么油盐不进呢?
“为什么拒绝我的帮助,难道是因为长安宫里面的那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