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挂断电话，季以洵的眼眸越来越沉。
他攥紧手心。脸色越来越沉。
他抿着唇。
顾楠走进来的时候见他在发呆，低声说道，“季总，一会儿有个会议，该去了。”
“……”
季以洵抿了抿唇，眸色渐深。
“顾楠，会议推掉吧，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
季以洵沉声说着。
顾楠愣了愣，“可是董事会的人已经在等了，而且谢董事长……”
“推掉。”季以洵抬了抬眼，眸子沉了沉。
“好的，季总。”
顾楠说着。
“对了，季总，晚上谢家家宴，您不是说想要带桑小姐去吗，礼裙我已经按照桑小姐的喜好准备好了。”
顾楠看向他，却发现他心情不佳。
他冷着一张脸，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她不会去了。”
良久后，季以洵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顾楠一愣，刚想开口，就听到季以洵继续说道。
“我也不会去了。”
季以洵神色淡然，他缓缓起身，拿起手机往外走去。
顾楠怔了怔，刚想追过去。
“止步。”
季以洵目光暗沉，声音低沉清冷。
“……”顾楠脚步一顿，没有再跟上去，她抬眼看向男人清隽挺拔的背影，手心缓缓收紧，有些受伤。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
季以洵来到卓逸憬说的地方，看到他身边的仇岩和厉文恺，不由得皱了皱眉尖。
“他是……李文凯？你以前提过的教过你一段时间功夫的那个师傅？”
季以洵眯了眯眼，抬眼看向厉文恺，眼神晦暗。
他之前也见过这个“李文凯”。
“季少爷……”
厉文恺面不改色，朝他点了点头，“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厉，厉文恺。”
“厉？”季以洵愣了一下。
他抿着唇，抬眼看向厉文恺，眸子沉了沉。
“桑枝呢？”
季以洵沉声说道。
“在屋里。”
卓逸憬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
“做什么？”
季以洵拧紧眉心，又问着他。
“催眠。”
“……”季以洵愣了一下，蓦得看向卓逸憬。
“什么意思？”
“你们要催眠她？”
季以洵眸子沉了沉，冷声说道。
“是。”卓逸憬垂下眼睑，眸色渐深，“不过，是为了恢复记忆。”
“……”季以洵怔住，蓦得看向卓逸憬。
他眯着眼睛，眼底寒光乍现。
“你什么意思？”季以洵死死盯着卓逸憬，眸子愈发幽深暗沉。
卓逸憬抿了抿唇，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以洵，我们换个地方谈。”
“……”
季以洵拧紧眉心，手心缓缓收紧。
他抿唇，跟着卓逸憬来到隔壁的房间。
卓逸憬关上门，转身看向季以洵，他盯着季以洵清冷阴鸷的眼睛，眼神晦暗。
“elvis。”
卓逸憬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要桑枝。”
季以洵没有感到意外。
从卓逸憬说要接电话，说要见一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卓逸憬要摊牌了。
“……”
季以洵沉默了一会儿，手心缓缓收紧，眼神愈发阴冷，
他嗤笑着，抬眼盯着卓逸憬。
“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以洵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来，神情冷漠疏离。
卓逸憬靠在墙边，微微屈膝，面色冷峻。
“不知道。”
卓逸憬神情淡然自若。
“也许是前几年你托我照顾她的时候，也许……更早？”
卓逸憬摸了摸口袋的烟圈，上前一步，也递给了季以洵一支烟。
“……”
季以洵沉默了一会儿，眼神越来越冷冽。
他抿着唇，掏出火机，动作熟稔的点燃烟圈，他放在唇边深吸一口气，却像是被呛到了一样，猛咳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看向卓逸憬。
“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全做了。”卓逸憬面不改色。
季以洵攥紧手心，指节发出咯吱的声响。
他嗤笑着，声音冷若冰霜。
“桑枝说爱你？”
卓逸憬抿了抿唇：“没有。没有说过爱我。”
“……呵。”
“她为什么跟你睡？卓逸憬，你真厉害。我他妈的让你替我照顾女朋友，不让你把她往床上照顾的。让你暗中帮她，别让她受到委屈，不是让你睡她。”
季以洵抬眼看向卓逸憬，眼底满是讥讽嘲弄。
“你可以认为……是我骗她上床的。”
想了想，卓逸憬低声说道。
他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烟雾缭绕。
季以洵看不清他的神情。
“骗？”
季以洵觉得可笑。
“怎么骗的？”
季以洵盯着他，眼神越来越冷。
“她知道你没死，我故意让她以为……我是你。”
卓逸憬面不改色，声音清冷。
下一瞬，季以洵忽然起身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将他死死抵在大理石墙面上，双眼赤红阴鸷。
他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卓逸憬，你真厉害，让你照顾她，你就是这么照顾的。骗她是我？”
“呵。”季以洵死死看着卓逸憬，眼神愈发晦暗冷漠。
“难怪……”
他扯了扯唇，嗤笑一声。
“难怪那几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字迹跟我也很像，难怪加州的佣人也都说我们越来越像，甚至一些习惯性的动作……
虽然我们本来就是表兄弟……但一开始我们不是那么像的。”
季以洵自嘲一笑，眼底满是讥讽鄙夷。
他这是引狼入室了吗？
“卓逸憬，你怎么敢的？”
季以洵死死攥着他的衣襟，眼眸暗沉冷漠，他看向他，眼底尽是阴霾。
“你怎么可以碰她？”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桑枝，是我爱的女人！”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卓逸憬，胸腔不停的起伏着。
“elvis，是我欠你。”
卓逸憬沉声说道，眼神深邃。
“呵呵，欠我？你一句欠我，就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吗？不过，你真的抢的走吗？”
“卓逸憬，我不在乎她跟你睡没睡，我不会把她给你。”
“以洵，桑枝不是一件商品，选择权在她自己手里，他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她有权选择跟着谁，也有权选择放弃谁。”
卓逸憬盯着她，沉声说道。
“呵呵。”
季以洵冷笑着，咬牙说道，“卓逸憬，你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我。”
“你什么东西，我最清楚不过。你不过现在对我是这么一套说辞，一副尊重她选择尊重她意愿的伪善模样。
到了桑枝那里，你甚至不会给她选择的机会。”
季以洵一语道破了他的想法。
他们认识太长时间了。
彼此也都很清楚。
卓逸憬眉心微动，面不改色的看向他。
“确实。”
“以洵，如果我确实想要她，的确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也不会给桑枝机会。”
卓逸憬笑了笑，神情冷淡。
“我擅长谈判，只限于生意场上的事情，情场之上，我没有那么多耐心去等她的答案。哪怕是不择手段，哪怕她没说过爱我，我也不会让她跟着你。”
卓逸憬对上他的眼神，眼眸愈发暗沉。
季以洵攥紧手心，喉结微微滚动着，他冷笑着，“正好。”
“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卓逸憬，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季以洵嗤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