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马上去。”
田小篱披了件衣服就冲到门口,卫萍儿叫的正起劲,见到门开了以为是林三强,却没想到是另一个陌生的女子,上扑的动作一时间收住,差点栽倒。她上下审视着田小篱,见她长相清秀甜美,下意识的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警惕道:“林三强呢?”
“你来了几次见到过林三强?”
田小篱压着性子道;“都说了没有,怎么就不信?你不信归不信,去别处嚷嚷去,我们吃过饭要休息,孩子睡不好怪你?”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不客气,成功点燃了卫萍儿的火气。“孩子,谁的孩子?”
难道是林三强的孩子?卫萍儿越发的心慌起来,又觉得不像。这女人一看就是没生过孩子,尽管卫萍儿不想承认,可眼前的女人长得不比自己差,近水楼台先得月,怕是情敌!“你管谁的孩子,走开走开,别堵在我们门前吆喝!”
田小篱见说不通,便直接开始赶人。卫萍儿也不走,也不往后退。只是张开嗓子又吼起来,“我不走!谁说我都不走!”
“你别嚷嚷了!”
田小篱眉头蹙得很深,“说了多少遍,你烦不烦?烦不烦?”
没想到卫萍儿却是个雷打不进,油盐不通的性子,田小篱越是想赶走卫萍儿,他便越觉得田小篱是情敌。“怎么着?你一想赶我走好合林三强双宿双飞是吧?”
卫萍儿指着田小篱道:“我告诉你没门,甭想这个!”
“你这女人还讲不讲道理?我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田小篱也来了火气,指着卫萍儿就道:“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三哥不喜欢你,要躲着你,像你这种狗皮膏药似的女人,倒追男人活该没人喜欢你,呸呸呸!”
这算是变相承认了林三强的存在,卫萍儿就像一点就着的火炮仗,声音越嚎越大。“林三强你出来!林三强,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出来啊!你出来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两人的这番你来我往,很快便惊动了隔壁郡主一家人。有小胖墩贺云在打头阵,郡主、大理寺卿贺流肇两个人也随着孩子一起出来查看情况。“那不是卫仵作的女儿卫萍儿吗?”
贺流肇看了一眼手底下的侍卫,道:“卫仵作的女儿怎么会在这儿?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她为何要在这儿如此喧哗?”
侍卫恭敬地低头道:“是,大人。”
前头的贺云在高高兴兴想跑到林小渔家里,郡主一把拦住了他,道:“云在先别过去。”
“好吧。”
贺云在垂头丧气道:“我昨天晚上没去秋秋家吃饭,今天也没去,等会儿我再过去娘。”
这边侍卫到了进前,田小篱自然知道这是郡主府的侍卫,赶紧的回头嚷了一声。“小渔姐,郡主府来人了!”
还在屋里哄自家小闺女睡觉的林小渔心里一凛,所幸闺女也睡熟了,小脸圆乎乎的,呼吸平稳并没有受到外面叫喊声的影响。林小渔亲了自家闺女一口,又把被子的四个角给秋秋平整好,便出了门。“小渔姐她……这个女人就是不走,赖在我们家不走!”
田小篱委屈的说:“她还骂我!”
卫萍儿本想张口再嚷嚷,那侍卫却到了跟前。“卫萍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卫萍儿见到这个侍卫之后,神色有所收敛。“我来找人。”
两人走到一边,小声的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林小渔也没有凑上去问,半晌后卫萍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痛快利落的走了。“这位大哥,卫萍儿是……”侍卫道:“卫萍儿是我家大人手底下仵作卫仵作的女儿。大人、夫人。”
林小渔不好意思道:“叨扰郡主和大人了。”
“本宫倒是好奇,卫仵作的女儿卫萍儿和你家有何渊源?”
“其实不是和我,是和我家三哥。这话说来也话长。”
林小渔干笑了几声,“说来话长。”
既然是说来话长,那便不说。贺云在被郡主死劝活劝才愿意回自己家,走的时时候还问道:“婶子,秋秋呢?明天书院放可让他跟我一起玩儿啊!”
“行。”
这小胖子还惦记自己家小闺女,想到秋秋林小渔心里便泛起了一阵暖意。从侍卫口里林小渔得知这个卫萍儿是大理寺卿贺流肇手底下卫仵作的女儿,干的职业居然也是仵作,相当于现代的法医!刚才闹了这么一通,所有人都没有了困意。牛婆婆听了林小渔的诉说之后脸色有些不好,也能理解。老人家虽然对生死看的不那么重要,但也多少有些避讳。“小渔,婆婆不是说仵作不好,但女孩子做这个确实有些不合适了。”
牛婆婆道:“一般仵作不都是男人来做,这种人我们是要尊敬,可大家都是俗人,哪有个不害怕的道理?”
沉默了半晌,林小渔才道:“婆婆现在干什么不是干,只要能对社会有贡献的,女人男人一样干。女人当仵作也是为死者伸张正义,是好事。”
“不过我看这姑娘的脾气有点儿轴,还挺执拗的,原来还猜她到底是做什么的,现在果然和仵作这职业很配。”
田小篱也小声道:“怪不得我闻到卫萍儿身上有股味儿,这股味说不上来的怪异。好像是鱼肉放久了晒干后的味道,还有一些肉类干枯了之后的味道,原来是尸体味儿!”
“大晚上的,别说那么吓人。”
林三强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道:“这我也没看出来啊!”
是啊,所有人都没看出来。卫萍儿这姑娘就是有些执拗,也挺有意思的。可却没想到居然是个仵作!林小渔想着就算是上辈子,男法医也是受人歧视,刚别提女法医了,更何况这是在古代,这姑娘胆识着实不错,能在时代洪流中坚守自心,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