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了,一会儿就打完了。”
“这孩子投到你们家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再说我揍你啊!”
吕老大一瞪眼,周氏吓得马上闭嘴,这种闲事她还不想管呢!打就打去呗!反正又打不到她的孩子,谁敢打她孩子,自己就能和他拼命!附近的村民听着动静都提了油灯出来,围在吕老太门前瞧热闹,七嘴八舌,说啥都有。“这大半夜的,吕老太不睡觉,竟然在家里打孩子!”
“哎呦,我听到这孩子的哭声都慎人,这得打到什么地步,才能这么哭!”
“我家隔得那么远呢,老远就听见这孩子哭了,真可怜哟。”
有上了岁数的大娘掏出手绢抹着眼泪,嘴里抱怨道:“几个月大的婴儿又能犯什么错?身体那么软,打几下怕不是得打死。这老吕家一家人造孽啊!”
这老人的话倒是提醒了村民,对啊!林小渔说过,如果吕老太再打孩子,就让他们报官。“走走走,咱去报官。不能让他们这么打,你们听听这声音都弱了,别是打死了吧?”
“没有,你仔细听,还在哭呢,就是声音小了点。”
“别看了,别看了,赶紧去报告范县令,这也太不像话了!”
“多少也是一条人命,这吕老太的心咋这么黑!”
一群村民闹闹哄哄的就到了府衙,大半夜的范子陵被吵醒也没恼火,换上官服就随着村民匆匆忙忙来到了吕老太的家。“不叫了,肯定是被打死了!”
“刚才我们几个叫了几遍,老吕家就是不开门。”
范子陵沉声道:“踹门!”
几个捕快飞起几脚就把吕老太家的门给踹开了,一大行人簇拥着范子陵就冲了进去。到屋子里的时候就看见吕老太正举着一根粗壮的烧火棍往婴儿的头上砸,而躺在床上的小婴儿被子全散开,也没穿衣服,身上全都是被打过渗血的印子,婴儿皮肤本来就白,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得可怖。白嫩的小脸上更是被打得皮开肉绽,红色的肉都翻了出来,嘴唇都被打得鲜血淋漓。“简直是畜牲所为!”
范子陵大怒,立即吩咐捕快用被子把小婴儿包裹住,赶紧送去最近的医馆。正在打孩子的吕老太看到范子陵后腿就软了,烧火棍也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村民们纷纷谴责吕老太。“吕老太,你简直就是个畜牲。这是你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才几个月大,哪里就经得住这样打?”
“都是当娘的,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你怎么下的去手啊?”
范子陵一声断喝,“吕老太,身为母亲,竟如此殴打襁褓中的婴儿,你简直是枉为人!”
吕老太偷偷瞅了一眼范子陵,腿一软扑通跪倒,哆嗦得解释道:“青天大老爷,这不怪我!是这孩子老哭,不听话,我……我就忍不住打了,这……确实是下手重了点,以后不会再打了。”
“吕老太,你这又不是打了一次。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天天在家里打孩子!”
“孩子才几个月大,上哪听得懂人话?别说小婴儿,就连两岁的孩子还说不通道理!这孩子也是命苦,我家娃五岁了不听话,还舍不得动一个指头,你看这孩子都让你打成什么样了?”
“这叫重了点?我们和范县令如果再晚来一步,这婴儿恐怕就叫你打死了!”
范子陵寒声道:“襁褓中婴儿不能反抗,便能由得你如此打?来人!把吕老太和吕老头收押县衙大牢,等候发落!”
“青天大老爷冤枉,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吕老太不停的哭喊着被拖了出去,本来在别的屋睡觉的吕老头也被捕快从床上拖起来,一并拖到了县内府衙大堂。吕老太被拖走的时候正好看见周氏从侧房里出来,赶紧求救,“小贱人,赶紧把老大叫出来!他娘要被带去关大牢了!”
“娘,都告诉你不要打孩子,不要打孩子,你总不听。这次打出事来了吧?”
周氏板着张脸,面无表情道:“相公不会过来的,他让我来跟你说一声,我们要和你分家。”
“什么?!!”
一听说要分家,吕老太便剧烈地挣扎起来,张牙舞爪的想上去踹周氏。“你这个狗娘养的小贱人,一定是你撺掇的我儿子!分家?我告诉你,没门!”
“到时候你都被关进大牢了,还管得着我们分家不分家?大人,我有件事想单独告诉您。”
吕老太喷了一口唾沫吐到周氏的脸上,“你这小贱人想干什么?”
“你管不着。”
周氏挑衅的看了吕老太一眼,捕快就把吕老太和了吕老头拖走了。正主都被拖走了,小婴儿也被抱去了医馆,大半夜的,热心的村民们也疲惫了,纷纷回家睡觉。范子陵正准备回府衙审问吕老太和吕老头,就被周氏堵住了去路。“县令大人,民妇要举报一个人!”
“说。”
“这……你让他们先下去。”
周氏看见旁边的捕快就害怕,被吓得连头也不敢抬。范子陵一摆手,“都下去。”
“是,大人。”
捕快们都走了,周氏才敢道:“大人,民妇想要举报吕成行!”
范子陵脸色瞬间变了,冷冷扫了周氏一眼,“说下去。”
周氏被这一眼看的打了个激灵,硬着头皮道:“这吕成行是个假冒的,他不是吕家的亲儿子。大概七八年前,他从外面回来,说自己被人贩子拐走成了奴隶,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见面就喊爹娘,我婆婆就认了他。”
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周氏似乎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朝着自己招手,不由得心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