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感觉她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她看了一眼段砚,还是暂时按捺住了内心的好奇,没有再多问。
她怕问的多了,会被段砚或者系统察觉到什么。
*
两人刚吃完饭没多久,就开始下雨了。
一开始还是小雨,下了一会儿后,雨突然变大,还刮起了大风,呼呼作响。
本来站在屋檐下看雨的两人不小心被风刮进来的雨水弄湿了衣服,立马进了房间里。
这场雨一直下了很久,天黑还未停下,不过小了许多。
晚上,两人吃了晚饭后,坐在房间门口一起看雨。
两人正在看下雨的时候,时卿突然感觉心口抽了一下。
时卿立马反应了过来,这是毒性发作了。
魔教教主对他们这些护法也不是完全信任的,所以给他们下了毒,每个月都要服用解毒丸,不然就会被痛苦折磨。
所以魔教教主对她突然动手这件事没有防备,这才让她那么容易就成功了。
时卿立马让系统给她屏蔽了痛觉,但身体上的痛苦还是存在的,只是她的灵魂感受不到。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
其实这些反应,如果她想让系统帮忙,也是可以遮掩的,但是时卿没有开口。
她任由身体颤抖,不稳地踉跄了一步,要不是即使扶住了门,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本来在看雨的段砚被声响惊到,立马转头看来,就看到时卿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色也很难看,看起来像是特别不舒服。
段砚望着时卿,表情透着似疑惑,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时卿没有立马回答,虽然她现在感受不到一点痛苦和难受,但还是佯装出一副难受的不行,强撑着一口气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我……没事。”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你该回你的房间了。”
段砚听着时卿的逐客令,可是见时卿那个样子,还是忍不住关心地说了一句,“你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帮你。”
“不用”,时卿还是态度坚硬地拒绝了,她见段砚一直不走,抬手推着段砚,想把他退出去。
时卿假装身体用不上力的样子,不仅没有把段砚推出去,反而还让自己没能站稳,踉跄着朝着地上倒了过去。
段砚见状,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时卿,时卿顺势倒进了段砚的怀里,不过只是身体靠在了段砚的胳膊上,而脑袋是朝外仰着,和段砚的身体还是保持着一些距离。
这样就不会显得她的意图太明显。
段砚见时卿连站都站不稳了,脸色更是苍白的见不到血色,就知道时卿如今情况很差劲。
他此时顾不上许多,立马将时卿扶到床上,让她先躺下,然后继续追问,“你都这么难受了,为什么不说到底怎么了?”
段砚微蹙着眉,望着正陷在痛苦中的时卿,很是不理解。
时卿紧咬着牙关,抬眸望着段砚,“这是毒,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帮不了我。”
段砚:“你自己不就会解毒吗?需要什么草药你和我说,我去找,或者我现在去请大夫。”
时卿压抑着但还是忍不住大喘气,“这是……魔教教主下的毒,一般人解不了,我自己也解不了。”
“没有解药,只能挨过去。”
时卿抬手紧抓着身下的被子和枕头,埋首在其中,她手背和额头的青筋暴起,冷汗涔涔,呼吸急促,可见不是一般的痛苦。
段砚望着时卿这痛苦的样子,心里升起了一丝同情。
他本以为魔教教主只是对外残忍,没想到对自己教内的护法都这么残忍,就这个教主这残忍的性子,她在魔教这么多年受的罪,很可能不仅这一种。
不过转瞬间,段砚的理智又回归了一些。
不行,段砚,你可别忘了,她是魔教的人,魔教作恶许多,就算她可怜,也轮不到你来同情她。
你们注定是对立的,或许未来的某一天还会刀兵相见。
可是,时卿确实救了他,对他有恩,而且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她也不像是那种作恶作端、恶性缠身的人。
一时之间,段砚有些两难,突然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来对待时卿了。
就在段砚正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时卿痛苦的闷哼,回过了神。
望着时卿痛苦的样子,段砚觉得他现在想太多也没有用,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帮时卿度过这一段时间,尽可能的帮她减轻痛苦。
就当是还了时卿对他的一部分恩情了吧。
段砚突然想起之前时卿带他一起去采草药的时候,曾经给他说过一些草药的药性。
他立马起身,快步跑了出去,去厨房的架子上找了一些草药,主要就是一些可以让人心神放松和助眠的。
熬药时间太久,时卿这会儿也等不得。
段砚便拿了一个铁锅,用柴火在里面点燃,等柴火烧完熄灭之后,将草药扔到里面。
烧了一会儿后,段砚望着时卿,问道:“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时卿掩下眼底的笑意,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
见有效,段砚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又立马去厨房拿了些草药,扔进铁锅里。
然后将铁锅搬到时卿的床边不远处,又打了温水,用帕子给时卿擦着额头和脸上的汗。
就这样,段砚一直照顾着时卿,照顾了一晚上,时卿睡着了,他还守在那。
次日早上。
时卿醒了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她床边睡着了的段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