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给我滚出去！老子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把你带回了家！”
程老爷子气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吴谦破口大骂。项新脸色一变，一把提起地上的吴谦，对外头候着的保镖喊道：“把他丢出去，越远越好！还有，以后不许让这个东西出现在‘珏’附近！”
吴谦的呐喊越来越远。苏雨歌扶着程老爷子，满脸都是担忧：“外公，您别生气了，为了这样一个人，气坏了身子多亏心。”
程老爷子直摇头：“我有罪啊！当初如果不是我自以为是地把他带回去，领着他进入了这一行，他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老爷子的眼圈发红，眼眶中噙着泪水。苏雨歌抿着唇一时间没有言语。她其实知道，即使吴谦翻了天大的错，外公也不能完全摒弃他们之间的师徒之情。小时候，外公虽然老是在她面前骂这个没有良心的大徒弟，但字里行间，却都是惋惜和担忧。他怕吴谦做错事，在外头被人欺负。其实也能理解。谁愿意看到曾经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天才”，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师父，这怎么能是您的错呢？”
项新上前一步道：“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是他自己根坏了，才会走上极端。就算当初没遇到您，他该坏还是坏。”
苏雨歌也连忙附和：“没错没错。外公您那么多徒弟，别人都没走上歧途，只有他这样，就说明不是你的问题。”
师兄妹两一顿配合，总算是将老爷子哄好了。老爷子这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外边一连串急切的脚步声。封烨脸色难看地出现在门口：“雨歌，我们得去一趟医院。”
“医院？”
苏雨歌立马站了起来，上前拉着他仔细查看：“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哪里伤着了？”
封烨拉住她的手，摇摇头：“余家老太太没了。”
余家老太太？苏雨歌想了会才反应过来：“余崇俊的母亲？先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没了？”
她还记得，前些天这老太太讹诈封家的时候，在媒体上上蹿下跳的，看着精神的很呢。“刚得到的消息，余家老太太是自杀。”
封烨道。”
啊？”
苏雨歌彻底傻眼了。余老太太那样的人会自杀？“怎么会这样？”
连程老爷子和项新都诧异地走了过来。余老太太前段时间在媒体上闹得那一出，几乎没几个人不知道的。那人一看就小家子气，唯利是图，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煤气中毒，留了遗书的。说封家借势压人，想逼死他们，她只能以死明志。”
封烨说道：“遗书已经被发到了网上，爷爷看到了，当时就气昏了过去，人现在在医院抢救。”
“这……”程老爷子到底是老江湖，当即推了苏雨歌一把：“其他的先别管了，你赶紧跟封烨去医院。小宝我和你外婆会看着的，今晚不行，我们就带着小宝住店里。”
“项先生，我带了些人过来，麻烦你帮忙看顾一下这边。”
封烨没多说，只是一个眼神，项新便明白过来了：“这里有我，你不用操心。”
“谢谢了。”
封烨没多言，拉着苏雨歌的手大步离开。一直到了车上，苏雨歌才逐渐反应过来了一些。“你为什么要给二师兄留人？还让他看顾外公他们？是不是……余家老太太的死，有问题？”
苏雨歌问道。封烨点点头：“余家老太太是个惜命的人，她一辈子筹谋的就是过上好日子。如今日子虽然不够如意，但也不差，怎么可能会自杀？”
苏雨歌也觉得。不管是从封老爷子口中听到的余家老太太，还是先前在媒体上接受采访的余家老太太，都不像是会放弃生命的样子。可如果，余老太太不是自杀，那……苏雨歌猛然间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想：“是……余崇俊？”
封烨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没说话，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可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苏雨歌一颗心脏砰砰地乱跳，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目前只是猜测，具体还在调查。但……十有八九。”
封烨的话让苏雨歌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一半。她虽然没有直面过余崇俊，但也算是打过不少的交道了。她知道这个人心狠手辣，但是弑母……那就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了。她心里一阵后怕，但凡当初在和余崇俊的对峙中有半分行差踏错，会不会……怪不得封烨一直那么紧张他们。或许，他才是真正了解余崇俊为人的人。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封老爷子住院的消息还未散出去，这会医院里只有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并未出现记者。“这是封氏控股的医院，爷爷住院的消息暂时对外封锁，免得出现意外。”
封烨跟她解释道。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老爷子已经从急救室里出来了。只是急气攻心，才会一时晕倒。但即使这样，这一次的晕倒，对封老爷子的身体而言，也是极大的伤害。“封总，老爷子已经没有大碍了，人正在里头休息，不过……”看到他们过来，张鑫连忙迎了上来，话说到半截，脸色变得为难了起来。“什么？”
封烨刚问出两个字，视线中已经出现了两道令人意外的身影。封奎和宋世莲互相搀扶着，都是一副哭过的样子。“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封烨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张鑫压低了声音：“我也不清楚，封先生和宋女士是自己过来的，说是今天准备去拜访老爷子，给老宅打了电话才知道老爷子出事被送来医院了。”
“那还很是巧了。”
封烨冷哼一声。封奎和宋世莲已经走了过来，两人看到封烨又是一阵哭泣：“封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你是怎么照顾你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