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小宝，她腿脚不好，一直以来很少外出。就连苏雨歌结婚当天，也没能亲自来。不过外婆面善，总是带着笑，一开口就是吴侬软语，小孩子很难不喜欢这样的奶奶。小宝甜甜地叫了人，外婆高兴坏了，笑呵呵地伸手，想抱抱小宝，又怕碰坏了他。小家伙可有眼力劲儿了，一咕嘟就扑进了外婆的怀里，还蹭了蹭，仰着小脑袋道：“想吃布丁！”
“哎哟，小宝想吃布丁呀？在烤着呢，马上就好了啊。”
外婆心都要被这小奶团子弄化了。苏雨歌拉着封烨走上前：“外婆，我好久没来看您啦。”
她有些羞愧，外婆从小就疼她。她住在清江的那两年，外婆真是将她当眼珠子疼，但她这几年，竟然连一声问候都没有送回去。老人家不会和小辈计较这些。外婆深深地看着苏雨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现在来了，也不晚。只要你自己把日子过好，来不来看外婆，都无所谓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围了一圈的孩子们，笑道：“好了，都别站着了，进屋说吧。”
程老爷子也跟着道：“赶紧进来，还得给小宝拿布丁吃呢！”
外公和外婆刚搬来没多久，院子里只零星放了几盆花，看着还有些荒凉。但屋子里却焕然一新，各种摆件放的恰到好处，既让屋子里多了几分素雅，又不会显得拥挤。“这房子呀，你外婆夸了好几天了，她尤其喜欢那间画室。”
程老爷子走到封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夸赞道：“这事，你做的不错。”
封烨客气道：“应该的。”
倒是外婆，瞪了外公一眼，温和地对封烨道：“封烨，真的是麻烦你了，老头子之前也没跟我说，要是我早知道，肯定不会让他把这事推给你的。”
“外婆您太客气了，我们做小辈的，本就应该替长辈分忧，都是应该的。”
封烨道。程老爷子道：“你就瞎讲究！这小子把我们宝贝外孙女娶走了，这都好几年了，我就让他办了这么一件事，有什么不好？”
外婆无奈，但一贯温和的性子又让她不会当着小辈的面跟老伴儿拌嘴。苏雨歌见状，立马上前挽住外婆的胳膊道：“没事的外婆，我觉得外公说的挺有道理的。而且，你养我小，我养你老嘛，也是时候让我们来孝敬孝敬您啦。”
“你呀。”
外婆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程越跟着撇撇嘴：“我也觉得没什么。封烨一心扑在雨歌身上呢，你让他帮忙做点事，他心里还踏实，是不是？”
封烨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但还是点了点头。程雪见不得弟弟“作践”自家女婿，一巴掌拍过去：“你少说两句！”
程越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两步窜到姜尧身后，委屈道：“妈，我姐又打我！”
“活该。”
老太太温温柔柔地吐出两个字。程越：“……”他想不明白，他妈和他姐明明对别人都那么温柔，怎么唯独对自己这么凶悍呢？他有这么招人嫌吗？“曾外婆……”一道弱小无助的声音响起。小宝被一群大人遗忘在脚下这会正委屈巴巴地揪着姜尧的衣角，小手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小宝饿……”明明说好要给他吃焦糖布丁的，怎么一进来，就全都忘了呢。外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由地笑了出来，连忙牵起小宝的小肉手：“对不起啊小宝，曾外婆都忘了，曾外婆这就带我们小宝去吃好吃的啊，走。”
“嗯！”
小家伙这才露出笑容，高高兴兴地跟着外婆进了厨房。“小宝对外公和外婆好像格外亲近。”
苏雨歌不由地说道。外公就算了，毕竟之前在御景苑住过两天，那小宝是朝夕相处的。可外婆，今天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小宝不但乖乖地自己跟着去了厨房，之前还主动索取。程越意味深长地道：“小孩子很单纯的，对情感的感知比成年人还要敏锐。”
苏雨歌挑了下眉。这意思是谁，小宝能敏锐地察觉到，谁是真心对他好的？那……“我曾外孙，不跟我和你外婆亲近，还能跟谁亲近？”
程老爷子一脸得意道。苏雨歌：“……”程老爷子继续道：“行了，小雪，清河，你俩去厨房帮你妈弄弄菜。雨歌，封烨，你们俩跟我来书房，我挑了几个开业的好日子，你们也看看。”
程老爷子三言两语就把人都安排好了。程越疑惑地指着自己：“我呢？”
“爱干嘛干嘛去！”
程老爷子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带着苏雨歌和封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