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慕石赶紧问清楚前因后果,想到酥酥要去京城,他的心咯噔了一下。见状,慕良赶紧拉住他。“爹,你先别着急,夫子已经去追了,我相信夫子一定会把酥酥带回来的,她们是误会我们要把酥酥卖给吕府,不过,还有一件事情……”黄道长淡定地说:“你们放心吧,慕小姐聪明可爱,一定会回来的。”
想拐走神兽大人?简直是不想活命了啊,神兽大人不会从天上直接飞回来吧?想着,他看了一眼天空。听到酥酥会回来。而且带酥酥走的人是个好人,慕石松了口气,问:“还有什么事?对了,你娘呢。”
“娘在吕府陪姚婶,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慕良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说,“夫子说,她签了酥酥的卖身契。”
谁!?这是慕石心中的疑问,他拿过纸张,看到上面的名字,心口一颤,闷声道:“阿良。我先回村里一趟,你去看着你娘。”
说着,他把钥匙扔给黄道长,一言不发离开了。——陈翠兰拿着一百两银票喜滋滋地坐在床边上,她手摸上银票,感叹道:“我活了一辈子了,还会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银票呢。”
不行,拿着这么多,万一被小偷惦记怎么办?她在屋子里环顾了很久,最终弯下腰,把银票放在床底下的盒子里,把毕生攒下的五两银子拿出来。陈翠兰满脸笑意,去村里买了一些肉和酒。她坐在椅子上,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现在慕晚酥应该已经离开镇子了吧?砰!慕石把门给踹开,看着已经拿着银子开始享受的人,猛地一拳捶在桌上。桌上的酒晃了几分。“你要死啊。”
陈翠兰心疼坏了,这酒可是足足花了半两银子,这才尝了几口,就快洒了。把酒壶抱在怀里,一扭头看到了那愚蠢儿子。她心底一惊,想到自己做主把慕晚酥卖掉的事情,看到慕石就忍不住发颤。慕石闷声问:“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竟然把自己的亲孙女卖掉?”
“亲?”
陈翠兰不屑地说,“你不是早就跟我断绝关系了吗?再说了,我买慕晚酥干嘛,那赔钱货丫头。”
谁能想到,那丫头值一百两银子啊。慕石把卖身契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满脸失望地说:“这是什么!?”
“这…我又不识字。”
陈翠兰眼神躲闪,她不认字,可认得自己摁的手印,慕石怎么把这个给拿来了?难道慕晚酥被带回来了?无论如何,都要死不承认。慕石一字一字念给她听,即使有一些字,也不认识,可阿良念过了,那些字,一点点烙进了他的心里。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他指着上面的手指,说:“这就是你的手印。”
“不是我的,你别诬赖我。”
陈翠兰继续抵赖道。慕石被气地后退了半步,他朝四周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床上,看着老人躲闪的目光。他大概已经确定银票在哪里了。“好,既然不是你的,那我就去官府报官了。”
说完,他就大步往外走。“别,别,慕石啊,不许去!”
陈翠兰害怕了,赶紧跑出去追,也不管掉了的鞋子。她之前听说过,关于慕石一家跟庄莲去了官府。当时村长都去了,大家都以为慕家怕是凶多吉少了,没想到,曾大死了,庄莲昏迷被抬回来了,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慕石回头,冷眼问道:“是不是你摁的手印。”
“是我。”
陈翠兰刚低下头,想到她被儿子教训了,立马就骂道,“我买那个贱丫头怎么了?”
慕石吼道:“那是我女儿!跟你没关系。”
陈翠兰翻了个白眼,说:“你还是我儿子呢,不是也不管我的死活吗?我把她买了,我分你十两银子还不行吗?”
慕石讥讽道:“区区十两银子,怎么能跟酥酥相比!”
陈翠兰脖子一缩,讨好道:“那再给你加十两银子,给你二十两,还不行吗?”
“你!”
慕石怒火中烧,他语气已经冷到了极点,“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一百两拿出来。”
“不,除非我死!”
陈翠兰蹦了起来。怎么样,她都不可能把一百两银子拿出来,心里的气慢慢升起来,真是不知道周珊这个贱人给她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贱丫头哪能值一百两银子啊。慕石握起拳头朝屋里走去,身后的人追上去。陈翠兰心里慌死了,又骂又讨好道:“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掐死,哎呦,儿子啊,你还动真格的啊,我分你五十两、不,六十两还不行吗?”
眼看,慕石就要找到了。她的眼眶急得变红了。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百两啊,就算是三辈子都不一定赚这么多钱。陈翠兰抱住儿子的胳膊,哭喊道:“儿啊,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你给我留一点好不好?”
眼前,是自己的亲娘。慕石想起来之前,儿子的交代,他用力把人推开,说:“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只要有银子,我都选!”
陈翠兰眼睛直勾勾盯着一百两银子说道。慕石从怀里拿出两张纸。“这一百两银子,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去报官。另外,这是断绝关系书,你同意断绝关系,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从此以后,我们没有关系,你不能来打扰我。”
陈翠兰思索几秒,便毫不犹豫地在纸上摁上手印。她看着男人决绝的背影,摸了摸眼泪,哎,一百两银子没了啊,这个混账儿子,她就当没上过她!小贱人,现在能卖一百两银子,可是你爹不愿意。以后,要是卖不了这么多银子,别来找她!忽然,从屋后面绕过来两个人。陈翠兰手抓住院门,想要关上,不让两个人进来,她警告道:“滚,老娘心情很烦,小心你们的小命。”
“哎呦,您瞧瞧,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发这么大的火。”
王虎伸手拦住要关闭的门,凭借着体重的优势,把门推开。他双手环胸紧紧盯着女人手中的荷包。李浪补充道:“我听说你把你孙女卖了一百两银子,哥们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你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