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我的笑脸还没收回。那看门的大叔却是不乐意了,皱着眉头,掐着我那张递给他的十元大钞,问我道:“小子?你是在逗我玩么?”
逗你玩?我哪有那闲工夫,正当我和曼曼纳闷之时,那大叔开口了,“你这是钱?胡闹一边闹去!”
听他这么说,我才明白过来,对啊,这个年代,我拿的这种货币还没有开始流通,这老板肯定是不认识的。这可怎么办?我有点挠头,要知道我们这个时代都已经开始手机支付了,我作为一个年轻人,身上带点零钱已经是比较不多见的了,如今又挑我这钱不是老版的,我……我上哪找去?正当我想着,有点挠头的时候,曼曼却站了出来,一边把自己的金耳环摘下一只一边说:“老板,你看这个够我们住十天半个月天不?”
那个年代的制假工艺还没有这么发达,人呢也都相对单纯,老板看见这个金耳环并没有多想,直接两眼就放光了,拿在手中掐了一下,看见耳环上出现了浅浅的一道印记后,就换了一张脸,笑嘻嘻的说,“嘿嘿,好说,好说,那啥,小李!快去给二位同志看房!”
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我说:“二楼,207!欢迎二位入住!”
我接过钥匙,鄙视的看了那老板一眼,又悄悄对曼曼说:“你那耳环,够我们住半年的了。”
曼曼耸耸肩,意思是没办法,谁让我们命运多舛呢。就这么我俩在小李的引导下上了楼,他给我们指引房间后,我俩就推门而入了。一开门,嚯,好家伙,一股浓郁的潮湿味道传了出来,这宾馆只有一张床,上面铺着80年代最流行的牡丹印花大床单,旁边是一个沙发和一台老式电视机。我和曼曼累了一天,也经历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自然是很疲惫的,于是并没有多说什么,洗漱完毕后就倒头沉沉的睡去。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挂钟报时的当当省吵醒,抬头一看,原来是屋里的挂钟整点响了起来,已经八点了。肚子里也是饥肠辘辘的,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在赶路,别说吃饭了,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我看看曼曼,很明显,她也听到了挂钟的声音,正迷迷糊糊的打瞌睡,我问曼曼饿不饿,她清醒了点,点了点头,我俩就开始洗漱,准备下楼去吃点早饭。不得不说阿,这八十年代的牙膏是真的好,刷在嘴里感觉沙沙的,用完之后感觉口腔也特别清洁。一切完毕后我俩就下楼,老板此刻正在桌前呼呼大睡,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熬夜看奥运会来着,我俩走出了招待所。白天的大街上满满的上世纪的气息,百货大楼、电影院、地下商场……琳琅满目的分布在街道周围,整个街道上也是充满了匆匆上班的人群,穿着的确良的寸衫,骑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我能明显的感到周围的人脸上都充满了笑容,和对未来生活的期盼。“还是那个年代好啊!”
我说道。“行了别感慨了,赶紧找地方吃饭吧,我要饿死了!”
很显然,曼曼并不领情,在她看来,目前吃饱饭是第一位的。我撒摸了一圈,指了指马路对过的一家早餐摊,对曼曼说:“走吧!就那”我俩点了两碗豆浆,四根油条和一碟小咸菜,用昨天晚上跟老板还的“旧钱”跟这个摊主结了账,就找地方自顾自的狼吞虎咽了起来,曼曼则笑我没出息,吃个饭都这么张狂,像个饿死鬼一样的,我也觉得好笑,也不知道是谁刚才饿的让我去找地方吃饭呢,还好意思说我,正当我刚咽下一口油条,正准备反驳曼曼的时候,忽然听得后面吃饭的人传来一句话,不偏不倚的,飘进了我的耳朵里:“解放林场那个基地的活不好干,别看我是火车司机,挣得是多,可也累啊!”
听到这,我下意识的一回头,解放林场?火车司机?这不就是我要找的那个秘密基地的人么?真是好巧不巧,竟然在这遇见了。不过后来我才得知, 这个城市之所以发展的快,就是因为解放林场基地在这里早就了大量的劳动岗位,其实城市里大约30%的人都是在那里工作的,所以在路上遇见并不奇怪。只是我当时还不知道,激动的转头看去,只见对过的一张桌子上正坐着三人,都是男的,刚才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年龄看着跟我差不多大,皮肤却被晒得黝黑,正端着碗喝着早酒(当地人有早上喝酒的习惯,称之为早酒)。旁边两人显然不是在林场基地里工作的,夹着咸菜也正在跟他对话。我见状,思绪了一阵,告诉曼曼先吃,吃完先回去,我则去给老板娘又要了四个大馅的肉包子,笑呵呵的端着就去了那个桌。对他们说没位置坐了,劳驾拼个桌,三人聊得正开心,见我一个不速之客来拼座,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我则深谙“拿人嘴短,吃人手短”的道理,装模作样的吃了一个包子后,就告诉三人我初来乍到,包子点多了吃不完也不能退,请他们三人帮忙消化一点。这要搁在现在,大多数人是不愿意的,谁缺你这一个包子吃啊,寒掺谁呢真的是。可那是80年代,大家的物资都相对匮乏,听上一辈人说,这种早餐就吃肉包子,一般的普通工薪阶层想都不敢想,一般都是过年的时候才会吃点带肉的包子饺子。那三人本来看我吃的就垂涎欲滴,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听我这么一说,假模假式的让了几个回合,最后还是被包子的香气给吸引,一人一个的大口吃了起来。看他们吃的香,我又给老板娘要了一碟小菜,边上桌边跟他们说慢点吃,再来点小菜,那三人都是年轻壮汉,三下五除二的就吃完了包子,也不是抠门之人,礼尚往来的,随即也从包里拿出一小瓶早酒递给我,让我加入他们的喝酒队伍中来。我也没有客气,接过来碰了一杯后,见时机成熟了,就对着那刚才说在基地工作的人说道:“对了大哥,刚听你说,你是在基地工作的?实不相瞒,小弟我初来乍到,也想找份工作,都说基地火车司机待遇好,敢问那里可否有缺?”
显然我这句话也刺中了那另外两位的内心,他们都知基地待遇好,也是想进去,这才来巴结着这人吃早饭聊天。那人见状,也没多犹豫,只是感叹一声,对我们说:“我啊,劝你们别来,这活不好干,别的有时候还很惊悚,压力很大的。算了吧,算了吧。”
惊悚?听了这话,我就有点不解了,不就是火车拉车的司机么,怎么还跟惊悚扯上边了?我更加觉得这里面有鬼。于是又跟他们碰了一杯,然后问道:“师傅,你说这不就是拉车么,怎么还神神秘秘的,说说呗,让我们哥几个都开开眼。”
那司机本来不想多说,言道这些是都是需要保密的,但是架不住我们仨的追着询问,再加之今天早上喝的有点多,酒精上头,红着脸说道:“其实也没啥,每天拉的都是矿,各种矿,咱也不懂是啥。但奇怪的是,他们除了拉矿外,还会拉一些……一些……”“一些啥?”
听到这我急忙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