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官玉琅便带着北芊芊偷偷进了皇宫。沈攸攸许久未见北芊芊,欢喜不已,北芊芊也热泪盈眶,自博州一别,便再没见过,为避免陆进追查,甚至连书信也不敢寄出。上官玉琅见她们聊的开心,便在门口守着,以免有人打扰。司佑棠下朝后,便直奔紫宸宫内,却见那个扫兴的已站在门口,像尊石狮一样。“你倒是来的够早,只可惜连门都进不去。”
司佑棠以为他被沈攸攸赶出来了,故而不断挖苦他。沈攸攸听到外面有动静,便让沈攸攸躲好,她打开门,只见二人互相掐架,谁也不让谁。司佑棠横了上官玉琅一眼,略过他,走了进去。沈攸攸欲要阻拦,却为时已晚,司佑棠一眼便看到了角落里的裙裾,沈攸攸赶忙挡在他前面,试图掩盖过去,却被他推开,见上官玉琅也知是何事,他心中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北芊芊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不敢伸张,等了会儿后听见殿内无人说话,她探出脑袋往外看过去,抬头却看到了司佑棠那张疑惑的面庞。“芊芊?”
司佑棠不可置信,从未听沈攸攸提起过北芊芊的遭遇,他只觉两人越走越远。沈攸攸忽然想到司佑棠能和北帝提及此事,若他在从中作梗,说不定能救沈临一命。“王爷,或许你可以在陛下面前帮沈临推掉婚事。北芊芊对靖王的能力早就有所耳闻,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点头如捣蒜。司佑棠倨傲的瞟了一眼上官玉琅,关键时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忽而又矜持道:“这事有些棘手,只怕……”沈攸攸没明白他的意思,摇着他的胳膊道:“你怕什么?陛下一向只听你的话,你若开口,陛下一定会认真对待。”
司佑棠笑笑,眼中皆是沈攸攸,他许久未见她笑的这般开心,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时光,届时虽在府中吵闹不断,但二人也是默契十足,但眼下近在咫尺,陌生的又有些生疏。陛下亦不同意他将沈攸攸接回府中,恢复她靖王妃的身份,此刻也能一并处理了。“芊芊,你且隐藏好,万不可让别人发现。”
北芊芊谢过靖王关心,见天色已晚,便又跟着上官玉琅出了皇宫。沈攸攸找到北淼淼,希望能够再添上一把火,将婚事推掉。北淼淼将恒儿哄睡着,未多思考便应下了此事。沈攸攸见她答应的如此痛快,开口道:“你,你不再想想?”
“想什么?那陆进一肚子坏水,沈临那孩子我见过,蕙质兰心,若真给了他,我都舍不得。”
对于陆进的品行,无一人看的惯,沈攸攸给他把脉时,是韩国夫人百般哀求,她才替其隐瞒,如今看来,这人无情无义,一点不念当时旧恩,倒是想要斩草除根。沈攸攸回宫后,贵妃的宫女便将她请了过去。“仙姑,请。”
沈攸攸进去后,王贵妃坐在主位,示意李嬷嬷给她倒酒,一番奉承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赫敏大夫美名远扬,仅有一个掌上明珠,得为她仔细挑选良婿,若本宫能帮上什么,你只管开口。”
“多谢贵妃娘娘。”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也不希望陆进和沈家强强联手,若真的成了,恐怕会对日后的局势不利。夜晚,沈临命丫鬟买来的糕点内藏有陆进的书信,约她新月楼一聚。丫鬟担心未出阁的姑娘会被人诟病,极力相劝。沈临却拿起书信仔细研读,被他的文采征服。沈临哀求道:“好姐姐,我就去见一眼,一会儿就回。”
丫鬟左右为难,可架不住沈临的软磨硬泡,带着她出了府。新月楼内,手下担心此法不奏效,见许久未有人来,他想出门查看,陆进拦下了他:“不必,她必会来的。”
话音未落,只见一粉衣女子推门而入,满怀喜悦地奔向陆进。沈临幸福的依偎在陆进的怀中,已将姐姐的话全都抛之脑后。北芊芊还有些话想要嘱咐沈临,见房内亮着灯,便推开了房门。只一瞬,她的汤盏蓦的摔在了地上,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搁置的一封信。陆进亲自为沈临布菜,同她谈论起北朝的趣事,逗得她开怀大笑。“太子果真博学,连这么偏冷的知识都知道。”
沈临被陆进的谈吐及见识有了新的认知,她以前也曾有听闻太子是景王时痴傻不堪,大字不识,但自从痴症痊愈,便每日读书,滋取知识。陆进将酥排夹进她的碗中,道:“不知你爱吃不爱吃,本宫听人说这里的小排做的极为地道,你常常。”
沈临心中一暖:“太子怎知道我喜欢吃小排?”
陆进笑笑,疑惑道:“哦?是吗?想来也是凑巧了。”
北芊芊本想通知舅舅处理的,但怕舅舅会因此责备表妹,她不待多想,便赶去了新月楼。沈临的丫鬟正站在门外守着,北芊芊一眼看到了她,匆匆跑上楼去,丫鬟本想替沈临隐瞒,却被她一把推开,贸然闯了进去。“沈临,你过来。”
北芊芊的喊声唤醒了沈临,她赶忙起身,挡住了北芊芊的身影,但为时已晚,陆进已经看到了北芊芊的脸,他却反常的没有发火,先让沈临在门外等候,他和北芊芊有话要说。“既然是已死之人,就不要擅自出现,别怪我没有警告你,若是在父皇面前听到一丁点儿你的告密,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