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闯江湖了,当面拒绝了她,又将破布重新塞回嘴里,几人又重新划着船往垂柳深处走去。司佑棠根据云月的线索,循着路线沿路找过去,可没走几步就断了,他神色微微一沉,对李崇说道:“这伙人训练有素,我们不能这样盲目的找下去,这条路说不定也是他们故意迷惑我们的。”
李崇略有不解,问道:“那依你说,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司佑棠左右看了看此处,又派几名手下勘察一下远处的地形,他决定从湖边入手,李崇纳闷:“为何从河边查起?这河水那么宽,他们往哪儿走,咱们该怎么追踪?”
司佑棠将他带到河边,绕了一圈后发现一处湿苔有模糊的纤绳印,他解释道:“这里只有一条路,连岔路口都没有,若继续茫然走下去,只会越走越远,所以,河边是最有可能逃跑的地方。”
李崇恍然大悟,便也加入了造伐的队伍。沈攸攸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岛上,绿荫环绕,周围灵山遍布,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那老大将她扔进山洞里,又从怀中取出一支萧,伴随着悠扬的乐曲,四周密密麻麻的钻出一些毒蛇。“主子说了,让她自生自灭吧,就算被人找到了,那也和咱们无关。”
几人正想离开,沈攸攸突然站起来,她负手站定后,淡淡道:“我自幼喜欢研究些毒学,尤其这种银环蛇,我徒手杀了不知多少,身上自有它们熟悉的味道,你以为就凭你的一首曲子,就能让它们乖乖听话?”
她的语气淡然,仿佛就应如此一样。“说,是谁指示你们的?是不是裴昭?”
他们不信,刚想再将沈攸攸打晕,只见一人指了指身后,其他几人惊恐的回头,几条银环蛇正冲着他们吐着信子。沈攸攸气定神闲,伸出食指一指,几条蛇便将他们围了起来,只等沈攸攸发号施令。有一人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其余的人一下也不敢用,老大还想再吹箫,只见他稍微一动,那些蛇便向前一步。“如何?要不要说?”
几人面面相觑,赶忙点了点头。这边,司佑棠和李崇等人做好了水阀,渐渐向河中央划去。沈攸攸看了看四周,也没见有什么能够传递信息的东西,她便将那伙人的船划走,又用口哨将银环蛇定住,围住他们。沈攸攸边划船边感叹,他们是如何找到这么钟灵毓秀的地方的?此地若是能作为炼毒宝地,那也真得好好谢谢裴昭了。“沈小姐,沈小姐”司佑棠他们一路划船,一路呼喊着沈攸攸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沈攸攸正划着船,依稀听见有人在喊她,又凑近听了听,可以确认是找她的。她放声回应。司佑棠等人听到回声后,便赶忙朝着那声音的方向划去,沈攸攸见是李崇,她便站在船头,脚尖轻轻一踮,便来到了他们的船上。司佑棠关切道:“怎么样?你没有事吧?快坐下。”
沈攸攸不想理他,但见木筏周围也没其他的座位,刚要坐下,李崇忽的扶住她,和司佑棠换了个地方坐下。李崇不想吵架,只说道:“她是善恶堂的夫人,不好和王爷同坐。”
只见司佑棠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甚是难看,其他人都憋着笑不敢明说。晚上,司佑棠回到王府,阿七按照王爷的吩咐,已经将裴昭软禁起来,云月有挑唆之嫌,便关进了慎刑司,每日受笞刑十下,择日送往义庄。“她有说什么?”
阿七摇摇头,道:“她只说要见您,其余什么也没说。”
司佑棠点点头,便不再理会,进了寝殿休息。陆进得知裴昭的消息后,他哼了一声,骂道:“真是个蠢货,本宫还真以为她是为了大业,没想到为了这点事情,竟暴露自己身份。”
手下立刻明白,请示道:“要不要派人做了?”
陆进摆摆手,沉声道:“不必了,她毕竟是王府的人,擅自作主别引起怀疑。”
次日,阿七通报,太子在门外等候,有要事见靖王。司佑棠冷笑一声,便让阿七请太子殿下进来。陆进笑着进来,“靖王好雅兴,在这里描摹柳公书法。”
知太子是有其他事要说,他也不急,便拉着他谈论起书法。话已至此,陆进的心思也都被摆在明面上昭然若揭,他望了一眼司佑棠,只见他眸子幽深且刹那间有深藏不露的心机,旋即又隐藏到那墨色的眼眸之中。“靖王,本宫想将你招入我麾下,这样在本宫继承大统后必定能使国运通畅,你意下如何?”
司佑棠抿嘴笑笑,他自己倒了一杯茶后,低头浅啜,不再说话了。陆进继续打探:“靖王是何意?”
“谢太子抬爱,臣还未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