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陆进比慎刑司的人都早来一个时辰,等司佑棠到时,他调侃道:“王爷这几日是累着了?还是在美娇娘帐中共度春宵?”
司佑棠并不理会他的打趣,便看起了卷宗,陆进也是知趣的人,看出了他的烦躁,也就不再招惹他。北淼淼回来北朝已久,可惜还没去找沈攸攸一趟。她终于得空,换上便装来到了善恶堂。当昔日的好姐妹出现时,她喜极而泣,相隔没几年,却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操劳,北淼淼的脸上也多了些岁月的痕迹。北淼淼一直握着沈攸攸的手不肯松开,女子的路本来就窄,无非就是嫁与良人,可她却在自己二十载的时光内经历了至亲分离的痛苦,自此她的后半身便是残月如钩的凄凉寂寞。沈攸攸心疼:“你就算为了恒儿也要好好活着,人活着才能看到希望。”
北淼淼点点头,现下也只得这么想了。“那,你和靖王.”听到她提起靖王,沈攸攸明显有些不适,她打断了北淼淼的话,转而让她看起了自己绣的画。北淼淼不知他们只见发生了何事,但见她不怎么愿意提起司佑棠,她也就不便再追问了。直至深夜,北淼淼才从善恶堂离开。上官玉琅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北淼淼离开后,他打了帘子进来。“我给你调配了安神的香囊,你放在床头吧。”
沈攸攸接过来,她不好意思道:“劳烦你费心了,这几日你又是授课又是督促他们种药,未眠太过劳累了。”
上官玉琅的声音沉沉入耳:“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若是心情不好,我带你去外面转转。”
见上官玉琅这般殷勤,她也不好推辞,便应了下来。这边,京城中又有女子被害,是打更的老人发现的,他说那女子捂着脸从南面跑过来,等跑到自己面前时,已经烧成了焦炭了。司佑棠戴上手套,将尸体翻过来,还是有些细闪的粉状物,阿七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追寻过去,发现了一块儿布帛,上面写了一些字,天黑有些看不清。回到了慎刑司后,司佑棠拿过蜡烛照在布帛上,念出了上面的字:“密林深处,五山之中。”
阿七不解:“这是什么地方?”
司佑棠又来到尸体旁,在残留的衣物中发现了一些红土,并不是京城所见,这也算是为案情提供了一点方向。陆进此时也来到了慎刑司,问道:“有何进展?”
司佑棠将红土剥离出来递给他,说道:“这是从女尸身上发现的,她应该不是京城中的人,不排除是被绑架起来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陈丰展。”
“那明天去找县丞查一查最近的失踪人口,再找一下红土的下落,兵分两路,加快进度,这两天各地都出现了自焚的案件,父皇十分关切。”
司佑棠颔首,“明白。”
黑暗中,一男子听到他们的谈话,笑了笑,又飞上房檐,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