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攸攸不辞而别。沈攸攸一夜未眠,早晨起来后便看到上官玉琅睡在地上,“义兄怎么睡在地上,别着凉了。”
上官玉琅见沈攸攸出来,他顿时心情豁然开朗:“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所以便守在这里。”
沈攸攸面颊又泛起了红晕,她不自然的干咳了几声,说道:“义兄放心,我不会离开的,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
上官玉琅又小心问道:“攸攸,昨晚的话,你”“义兄,我.”沈攸攸吞吞吐吐说不清,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是什么,但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上官玉琅懂了沈攸攸的犹豫,他只觉得喉咙有些生疼,说出的话略带沙哑:“没关系,我等你。”
沈攸攸不再说话,她不敢对他做任何承诺,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段感情,她心中只有一个位置,是留给司佑棠的,他们志趣相投,情投意合,若不是卷入了朝堂风波,他们现在一定会十分的恩爱吧?晚上,京都的流云坊内,各路官员来此尽情享乐。坊内,灯柱环绕,香雾缭绕,几位女子香肩半露,与贵客携手共进流云坊。“啊,来人啊,救命啊”一女子衣衫不整的从房间跑出来,她的脸上无比惊恐,门口小厮立刻冲上去查看,只见一男子浑身赤裸的躺在床边,眼球突出,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甚是诡异。不出一刻,慎刑司的人已封锁流云坊,司佑棠也已到达现场,他走进那间屋子内,便闻到房间内香味异常,他捂着鼻子走了出去,又命人将那女子带上来。“这屋子内点的是什么香?”
女子起初扭扭捏捏不愿意详说,只说是熏香,司佑棠扼住她的手腕,只见她指甲内还残留些香粉,厉声道:“这是什么?普通熏香能发出这么众的香味?”
那女子这才和盘托出:“这熏香是新来的品种,它有奇效,既能点缀房间又能”司佑棠明白,便放开她,命人取走一些熏香,拿去给仵作检验。朝堂上,北帝动怒:“真是可笑,朝堂命官却死在烟花柳巷,一个也就罢了,居然还有,靖王,慎刑司调查结果如何?”
司佑棠站出,说道:“陛下,仵作将房内熏香拿去查验,已证明是丹石之物,但莫言堂店主已被人所害,案子一时之间毫无头绪。”
北帝鹰眸微眯,道:“又是丹石,所有关键人物均已伏法,说明还有人继续制作,加大力度,必定查出真相,还我北朝一片净土。”
陆进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哂。校练场内。陆进正和士兵切磋武艺,忽手下来报:“殿下,太子妃还没有踪迹”陆进不悦,都这么久了,依旧只知道人在善恶堂,却没发现任何其他的线索,真是废物,说着,便一拳打在手下的腹部,看着对方痛苦的哀嚎,他玩味一笑,不断膨胀的欲望瞬间将他湮没。裴昭也多少听了些流云坊的事,她突然有些害怕,若公子处理不妥,万一靖王怀疑到自己这里,她又该如何应对?沈攸攸兴奋不已,这么多天,终于等来了其他的消息,那流云坊必定是个大的突破口,她女扮男装,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上官玉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听说沈攸攸想去查案,他死缠烂打,非得让沈攸攸带着自己一同去,沈攸攸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便带上了他。月黑风高夜,沈攸攸和上官玉琅二人来到了义庄,她想亲自看一看死者,以免漏掉些线索。上官玉琅仔细看了死者半天,虽说人已死,但身上的香味却仍旧保留一些,他吻了吻,得出结论:“这不是从莫言堂出来的那批丹石,此丹石很明显就进行了重新加工,还特意加了一味重药,便是销魂散。”
沈攸攸也凑上去闻了闻,她在善恶堂的《异闻录》内确实看到了这种植物,书上说此药取麋鹿头角,研磨成粉,收集晨间露水,蒸馏过后混入粉中,再加入四十九种珍稀花的提纯,在梨花树下发酵,方可制成,其味犹女子汗香,经久不散。“看来确实是此物,特意选在歌舞坊中,别人怀疑的几率就减少,这步棋,真是高啊。”
沈攸攸不禁感叹,此人真是手段高明,每次有点儿线索,都能让其逃脱,背后必定有人在助他一臂之力。上官玉琅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发现他嘴边有残留的香粉,想必是卖与流云坊的人告诉他们是可以食用的,但如果人处于兴奋之中,血脉喷涌,在兴奋中死去,必定会是这样的表情。司佑棠翻看着文美人的供词,她将所有的罪责都揽了下来,承认自己是幕后主使人,但要真的经营一个如此大的莫言堂,也还是有些费力,毕竟文美人深处深宫,只是精于一些魅惑手段,以她的谋略和胆识,也不像是莫言堂背后的老板。沈攸攸和上官玉琅乔装打扮,来到流云坊内部,上官玉琅将菜放下,见几个伙计闲聊,也便凑上去打听。“这位小兄弟,看你们聊得这么热闹,在说什么?”
那两个人见上官玉琅好像不知道流云坊的传闻,便一五一十的讲与他听。“你还不知道吧,那巧姑娘房内的吴大人死在她床上了,据说还笑着死了,那个官府过来后,查了半天,最后说是这房间内的熏香杀人,这不纯纯扯犊子吗,再说那巧姑娘,被妈妈直接撵了出去。”
撵了出去,可真是个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