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老板给了沈攸攸一个你懂的眼神儿。“怪不得这么嚣张啊!”
“公子,我看您年纪轻轻的,离那小霸王远点儿,免得惹祸上身。”
“多谢掌柜的提点。”
沈攸攸谢过老板,若有所思的离开了茶楼。蒋明宇,你的好日子到头儿了。一整天的时间,沈攸攸跑了好几个地方,总算是办成了一件大事。翌日一早,沈攸攸跟着蒋明宇来到了烟雨楼。烟雨楼,京城里仅次于醉仙居的烟花柳巷之地,也是一些富家公子经常流连的地方。听说这蒋明宇每次来都是早上,然后都是一直在一个包间里呆到晚上。由于他身份特殊,一般人想见到他真是不容易。沈攸攸正愁该怎么进去,突然想起上回在醉仙居找司祐橖的事,她脑子一转悠,想了个法儿。她上道地租了个马车,雇了几个侍女,大张旗鼓地停在了烟雨楼的门口,街上的不少人都过来张望。湘萘楼和烟雨楼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隔了好几条街远,这边的百姓没几个人认识沈攸攸的。百姓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儿,马车上才下来一个年纪不大的侍女。侍女搀扶着马车上的少女下来,少女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烟纱裙,姿容秀丽无比,脸上虽不带笑意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气势。“这谁啊?生的这般好看。”
“咱们这没这号人啊!”
沈攸攸指使一旁的侍女敲门,可能白天没什么人,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姑娘,您有什么事?”
来开门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厮,身高才到沈攸攸肩膀处,估摸着也就十来岁。小厮态度好,沈攸攸也跟着对人笑,“你好呀,我来找蒋明宇的。”
小厮眼中划过一丝疑惑,随即友好的笑笑,“姑娘,您要找的人不在这。”
这点小把戏哪里逃得过沈攸攸的法眼。她用了不小的劲儿掐着小厮的后颈,将人扯进去。“小孩子说谎话可不好哦。老实告诉姐姐,蒋明宇在哪呢?”
少女分明笑意正盛,但眼里没半点温度。小厮被扼住命运的喉咙,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就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哎哟,这是怎么了。”
“姑姑。”
小厮挣脱沈攸攸的束缚,立即朝着那边跑去,藏在来人身后。“她来找蒋爷的。”
来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有些年纪,但风韵犹存,显然是这烟雨楼的老鸨。女人让小厮先下去,她笑着上前:“敢问姑娘是?”
沈攸攸目中无人的瞥了人一眼,将嚣张跋扈演得淋漓尽致。“这是蒋爷的夫人。”
一旁的侍女上前回答。蒋明宇家里是有妻子的,只不过是个受气包,和沈攸攸的形象不符。女人心下疑惑,蒋爷的夫人不是大门不出吗,难道这是二夫人?可这小姑娘行走带风,一言一行间都是贵气。老鸨也不敢生疑,忙福身见礼。这蒋爷是有多想不开,放着这么漂亮的夫人不要,竟然出来寻欢作乐。“蒋明宇他人呢?”
“蒋爷他……”女人为难的笑了笑:“蒋爷说了,谁也不见。”
沈攸攸冲女人笑一下,十分大度:“没关系,我去见他。”
“蒋夫人,这……”“带路。”
“蒋夫人,您别为难小的。”
老鸨说什么也不肯带沈攸攸去找蒋明宇。她在想一会儿闹起来要怎么收场……与此同时,这消息终于传到了蒋明宇耳中。“你说什么?我夫人?怎么可能!”
蒋明宇才不信他那受气包妻子敢来捉奸,赶紧下楼去看看情况。男人看到沈攸攸,眼里先是一阵震惊,他上下打量了人几眼,脸上划过一丝玩味。这是自己干不下去,然后被小爷我的魅力折服了?他猥琐的摸着下巴,配合着沈攸攸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蒋明宇的话音刚落,沈攸攸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指印,众人见了都觉得疼。沈攸攸没说话,只是打心底里膈应的不行。爸爸的便宜也是你能占的?蒋明宇这一嘴巴子直接被打懵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接二连三上来的人按在地上摩擦。围观群众不免觉得这夫人有点狠,找外人来打自己的丈夫。但不少人三观还是蛮正的,他们觉得正室夫人来抓奸,气成这样倒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烟雨楼的人没人管,外面围观的群众也没人动,只是站在一旁暗暗咂舌。沈攸攸早在去烟雨楼之前就查清了庇护他的官员,之后匿名上报给新上任的县令。新县令是个作为的,得知此事之后层层上报,事情闹大之后,直接把他的保护伞拉下了马,没收了蒋明宇家全部的财产。蒋明宇他爹现在自顾不暇,求人无门,哪里还会顾得上蒋明宇。所以现在没人保护他,只是可怜了蒋明宇被一群不知道是谁的人足足打了半个多时辰,最后还被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曾经被他欺压过的百姓全都欢呼着拍手叫好,能上去踹一脚就踹一脚解恨。地上躺着的蒋明宇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人管他。好一会儿之后,凑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开,男人身上已经没一块好地方。沈攸攸从暗处看着这一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她雇的这点人多少有点过于卖力了点。她从后面出来,负着手优哉游哉的蹲在进气多出气少的人面前。沈攸攸掏出装在他身上的请柬,啪啪的摔在他的脸上:“跟爸爸斗,你还嫩了点儿。”
蒋明宇颤颤巍巍得举起一根手指指着沈攸攸,可是他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晕死过去了。沈攸攸拍了拍手,临走前不忘踹了一脚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她没注意到的是,她雇的那群打手有组织有纪律的进到烟雨楼后面的院子里。“主子,事情都办好了。”
男子站在黑暗中,背着手看不清面容。“做的不错,自己下去领赏吧。对了,之前的那些人,好生安置一下。”
“是。”
打手恭敬的离开,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