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慢慢化成了一滩黑水，渗进地板里面，等珍珍想去抓的时候，对方已经跑了。
这么滑溜？这是司暮的第一反应。
要知道，能从一个厉鬼手中溜走的东西，那可不简单。
凌木急迫地问道，“怎么办？追吗？”
司暮摆了摆手，“不，已经追不上了，多半已经跑了。”
“是的，好像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珍珍也在一边补充着。
这玩意儿，来无影去无踪，不受地点的限制，可以任意出现在任何地方，幸好战斗力不足，要不然怕是要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
两人离开了鬼屋，路上，凌木好奇的问：“司暮，那个小男孩是你弟弟？”
她停下了脚步，认真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那珍珍为什么又变成这副模样了？”
“它本身就是厉鬼，化形对它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是看它自己愿不愿意而已。”
凌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鬼屋因为这件事，连续停业了三天，都在找该如何杜绝其他外来的鬼入内。
可能因为这种地方玩家的恐惧值更容易表现出来，所以，一直都受到各种鬼物的青睐。
第四天的时候，凌政书主动打过来了电话，邀请司暮去家里吃饭。
上次因为鬼屋发生的事情比较仓促匆忙，所以吃饭的事情也耽搁了。
约好吃饭的时间是在晚上，司暮瞅着头顶的太阳，有些刺眼，但冬日里的太阳，几乎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她哈出了一口气，白雾在面前一点点散开。
穿着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带着一个驼色的帽子，脸都缩进了围巾里面，仍然感觉冷风还是在身上肆虐，真是出门五分钟，颤抖两小时。
司暮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着，萧瑟的寒风似刀子一般，指甲片儿大的雪漫天飞舞，路人行色匆匆。
她想找个图书馆好好坐一坐，再来杯热咖啡，今天便算过去了，然后掐着时间点儿，再到凌木家去吃饭即可。
路过一个小卖部的时候，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司暮停了下来，仔细观察。
是那个叫石头的女生，在幽潭幻境里面遇到的那位，她正在小卖部买烟。
对方转身的刹那，也正好看到了她，四目相对，皆是一笑。
石头将刚买的烟抽了一根出来，夹在两只中间，剩下的揣进身侧的口袋里。
她迎面走了过来，想起什么，又将口袋里的烟拿了出来，从中抽出一根，“抽么？”
司暮笑着摆了摆手，“不抽。”
“找个地方坐坐？”对方提议。
“可以。”
她俩找了一个就近的咖啡馆，一人点了一杯咖啡，开始慢慢的聊了起来。
石头率先开口：“好久不见了，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好。”
石头点了点头，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目光飘向窗外，“你看，外面的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奔波。”
司暮看着她，没有答话，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个人等级已经到5级了。”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司暮的心中掀起了一阵大浪，她立马放下手中的咖啡，目光重新锁定在石头的身上。
“幽潭那个任务，你也失败了吧？”
司暮点了点头，“是的。”
“我们去的三个人，都失败了，估计你也接受了系统的惩罚，如何了？”
“还好。”司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挺厉害的，在接受了惩罚任务之后，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到5级。”
“那你知道，想要升到5级，需要完成怎样一个地狱级任务吗？”
司暮摇头，疑惑的看着她。
石头苦笑了一番，目光又一次落向了窗外，在司暮的角度看去，能看的出石头的眸光里有一丝痛色划过。
良久，石头才重新开口，“5级对于鬼灵召唤师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分割线，想要成功的迈入5级，必须杀掉另一名鬼灵召唤师。”
她虽然已经做好了鬼灵师之间互相猎杀的准备，可再次听到石头提及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些震惊。
“鬼灵师起始等级为1级，在你第四个任务的时候，不管你是什么场景，地狱级任务都会进入另一个空间，那里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做——尼克斯神殿。”
尼克斯神殿，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了，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有一份关于尼克斯神殿的手册。
没想到，进入5级会面临这样一个挑战。
司暮又赶紧追问：“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抱歉，达到了5级之后，避免有鬼灵师作弊，所有的游戏细节都不能讨论，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组织一直寻找的尼克斯神殿出现了，但是石头却不能具体说出它的信息，看来只有自己达到了这个等级才能知道。
想起凌政书的嘱托，司暮决定问一问石头有没有加入的意愿，她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之后，石头陷入了深思之中。
“你是说，加入这个组织，不仅会得到一大笔钱，还能得到各种高科技装备的支持？”
“嗯。”
石头埋头喝了一口咖啡，这一次，她喝的很大口，咕噜噜的吞了下去。
呼出一口浊气，她似乎经过一番挣扎之后，才毅然回复：“好，我同意加入，我不需要很多的钱，只需要最先进的医疗条件。”
“你……”司暮欲言又止。
石头的脸色一点点落寞下去，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有些哽咽地说着，“是我男朋友，去年为了救我，出了车祸，现在成了植物人，高昂的医疗费，已经让两个家庭都苦不堪言，他的家庭已经放弃他了，但是，我不能放弃他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见石头越说越激动，司暮立马安慰，“你男朋友真是爱你爱到了骨子里面，能在危急关头去救你，已经把你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了。”
“是啊，你说，我又怎能负他呢？即便全世界都放弃了他，我也不会放弃他的，我这么努力的去做任务，以为达到了5级之后，就可以从系统商店里面换取金钱来给他治病，没想到商店里面的东西，没办法在现实世界里面用。”
系统商店兑换的东西，无法在现实世界使用，这句话，司暮赶紧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