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墨书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又好似是不相信柳希月和中统局真的在怀疑他是凶手,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为何怀疑我?我与五皇子殿下所有些龃龉,但并不至于我派人杀他,红柳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又怎么会对她下手?”
“红颜知己?”柳希月笑了笑,手指又敲了敲面前的案几,“若是红颜知己使你丢了公事腰牌,害你差事不顺,恐怕也会变仇人了吧?我们可是有证人亲耳听到你要红柳姑娘的命。”
何墨书瞪大了眼睛,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他嘴角微微抽动,带着一丝讥讽,仿佛看到了柳希月和中统局的愚蠢。
他双手交叠在胸前,手指在胸口轻轻点动。
这是他不安时的习惯动作。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调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愤怒。
“你们为何要怀疑我?我与五皇子殿下有些不和,但还不至于我会派人杀他。红柳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又怎么可能对她下手?”
“红颜知己?”柳希月轻轻笑了笑,手指又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案几。
“那又如何?若红颜知己令你丢了公事腰牌,害你差事不顺,恐怕也会变成你的仇人吧?我们可是有证人亲耳听到你要红柳姑娘的命。你若不承认,我们可以叫她出来和你对质。”
柳希月的话让何墨书的脸色一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和疑惑,似乎没有想到这些话都会被人说出来。
他的双手紧紧交握,手指因为用力,指节发白。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我并没有对红柳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我。”
“是,我是说过那话,可那是在气头上的口不择言,并不能当真。而且红柳已经向我认错,告诉了我为何要那样做的缘由,我已经原谅她,还给了她五十两银子,为她赎身凑钱。”
何墨书急急替自己辩护,险些将自己呛到。
“公事腰牌丢了,你能这么容易就原谅她?你有这么大度?”
燕景煜也不相信何墨书的说辞。
“腰牌是丢了,但也不是全无补救之法。”
何墨书立刻转向燕景煜,认真向他解释。
“我已经上书禀报了皇上,请求皇上应允工部和礼部重新为我制作公事腰牌,皇上已经批准了,不日便会制作完成,我正等着新腰牌,根本没理由杀她啊。”
“五皇子呢?对五皇子总有吧?你撞见红柳侍奉五皇子,想必气得不行吧?平时里他总是嘲笑你蠢笨,现在连你的红颜知己也抢走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燕景煜追问道。
“为何?我能有何反应?他是皇子,想点谁陪酒是他的自由,我虽然与他有龃龉,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更何况春风酒楼还是我介绍他去的,而且五皇子实际看上的是绿怡,只是那天绿怡恰巧不空,才选了和绿怡长得一样的红柳,但红柳的性子太过暴烈,不懂迎合人心,实在不对他的脾性……”
说着,何墨书马上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说辞,努力想要撇清关系。
“昨日我实在不得空,不可能去行刺,也不可能买凶。买凶那可是需要一大笔银钱,满燕京城谁不知道我夫人管得严,家里银钱都在她手里,我就是想买凶,也没有那个银钱啊。”
何墨书这话一出,燕景煜和柳希月都沉默了。
这话不假,燕京城内谁人不知京兆尹家有河东狮,平时想单独出去吃酒都困难,与五皇子结怨的几次,都是他夫人的兄长陪伴在侧,还是由他夫人的兄长付钱,他想要买凶,确实不太现实。
这么看来,可能确实不是他。
但柳希月突然又想到什么一般,又追问道:“你夫人知道红柳姑娘的存在吗?”
何墨书脸上有一瞬间的呆滞,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回答道:“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柳希月看他这个表情,叹口气,站起身:“既然如此,我还是亲自去问问吧。”
何墨书着急站起身想拦,但被差吏拦了下来。
“你现在嫌疑还没解除,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吧。”燕景煜看着被差吏拦住的何墨书,神情冷淡地说道。
何墨书不依,叫嚷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为什么还是不行?你们为何要如此威逼于我?”
“你说的又不一定是真的。”柳希月回头冷笑着回答,“刚来时你还说自己不认识红柳姑娘,待我们验明了你所说的都属实,才算解除嫌疑,现在就劳烦大人屈尊在这牢狱里再待待。”
“我是大齐的官员,你们没有权利随便关押我!”何墨书愤怒地吼起来。
柳希月当没有听到,头也不回地转头离开,直接带着燕景煜上了去何府的马车。
今日何夫人没有宴席,柳希月和燕景煜到的时候她正在家听丫鬟婆子们汇报家事。
见人领着柳希月进来,她挥手屏退了仆从们,起身请柳希月上座。
“不知大人此番来,是有什么事?”
何夫人笑容得体,却带着疏离。
她自然是知道柳希月现在身份贵重,但他们这样世家贵女,最看不上这样出身低微,陡然富贵的人,因此最多只能维持面上的和平,并不可能真的放下身段与柳希月交好。
柳希月也不在意这么多,她就是来查案的,何夫人的态度对她来说无所谓。
“何夫人可知道春风酒楼的红柳姑娘?”柳希月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
“知道。”何夫人也不跟柳希月兜圈子,直接回答道,“外子在外的红颜知己,大人若是想知道她的事,不如直接联系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