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千连养活自己都费劲,哪有力气,再养个爹。
关键时刻,还是刘小剑靠谱,他扭头打量着院子上方的遮阳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属于违建吧?”
“我给城管打个电话。”
刚才还油盐不进的老头,一听这话,直接睁开眼睛,怒气冲冲道:“少吓唬我!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都多!一个小屁孩而已,你看城管理不理你!”
刘小剑满脸嬉笑:“大爷,实不相瞒,管这片的城管大队长,是我舅舅。”
老头撇了下嘴:“你就吹吧!”
刘小剑也不解释,直接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喊了一声舅舅,不到十分钟,两个城管队员就骑着自行车,出现在院门外。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刚才还强硬无比的老头,看到推门而入的城管,瞬间眉开眼笑。
“到底是小孩,真是不经逗。”
“说吧,找我什么事?”
刘小剑也不言语,转身去应付那两个城管,颜鹏暗暗伸了个大拇指,顺势接过话茬。
“大爷,你是七中的第一批保安,肯定知道不少历史,你知不知道……高三六班?”
刚才还笑呵呵的老头,脸色瞬间一僵,右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什……什么高三六班?每届都有高三六班,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届?这种事,你应该去问学校领导,在我这问不着。”
说着话,老头已经撑起身体,转身往屋里走。
老头虽嘴上不承认,但身体的真实反映,却出卖了他。
颜鹏笃定,这老头绝对知道内情!
“大爷!”
颜鹏抢先一步,挡在老头面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们之所以来找您,打听这事,是因为高三六班又出现了!”
“而且还有好几个人,已经遭到毒手。”
老头脸色瞬间煞白,他欲言又止,时而抬头露出凶相,要强行下逐客令,时而又低下头,一双眼睛来回乱扫。
整个人已经方寸大乱。
仅仅是听到“高三六班”这个名字,老头就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孩……孩子,有些事,别瞎打听,知道多了,对你们不好。”老头嗓音颤抖,甚至有些结巴。
颜鹏和周大千对视了一眼,连忙趁热打铁。
周大千一扫刚才的痞子相,小心翼翼的把老头搀扶回椅子上:“爷爷,您要是知道点什么,就赶紧告诉我们。”
“我们之所以来找您,自然有办法对付高三六班。”
听到这话,老头不禁苦笑连连:“就凭你们几个孩子?”
“当初,为了平息高三六班的怨气,学校不知道请了多少道士和尚,结果呢?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孩子们,听爷爷的劝,你们千万不要卷进去,如果有个什么意外,你们的父母该多伤心?”
这老头心眼不坏,只是因为高三六班的事,一生都活在恐惧里,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现在的古怪性格。
周大千伸手一指颜鹏,满脸骄傲道:“您瞧,站在您眼前这位,可是传说中的酆都大帝。”
老头上下打量了颜鹏一眼,摇头叹息:“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就是欺负我老糊涂了,一个小屁孩,瘠薄毛的酆都大帝。”
颜鹏无奈摇头,倒不是因为老头的质疑,而是……周大千这家伙,有事没事就搬出“酆都大帝”这四个字,恨不得闹得天下皆知才甘心。
招摇,也不是这个招摇法!
“大爷,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高三六班的事,对我们很重要。”
“不瞒您说,我们都已经被诅咒了,横竖都是一死,只有搞清楚当年的来龙去脉,才能想办法搏一搏。”
本来老头极为抵触旧事重提,但是得知颜鹏三人已经被诅咒,他犹豫了一阵,还是长叹了口气,妥协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该劝的我都劝了,你们非要惹上这种事,我也不拦着了。”
回忆起当年发生的事,尘封已久的恐惧,汹涌浮现于眼前。
老头双手颤抖,注视着唯一能够然他感受到一点安全感的太阳,沉声道:“事情还要从……四十年前说起……”
就在尘封的案卷,时隔四十年后,徐徐展开之际,正在教室里补习的陈然然,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然然……”
“然然,你来……”
陈然然眉头微皱,抬头看向教室门,明明没有半个人影子,可是那呼唤声却越来越清晰,而且……这声音似乎是颜鹏。
陈然然心中的疑惑,立刻被气愤取代。
“哼,都多大的人了,还装神弄鬼,幼不幼稚?”
“好好好,酆都大帝,我承认你是酆都大帝了还不行?”
陈然然摇了摇头,觉得颜鹏极力证明自己是酆都大帝的样子,不仅滑稽,而且令人讨厌,没有半点高中生的沉稳,倒像是初中生一样幼稚。
她懒得理会颜鹏,继续低头,恶补这几天缺的课。
就在刚才来学校的时候,班主任还找她谈过话,虽然作为学霸,班主任显得极为宽容,但字里行间还是暗示她,就算学习再好,也不要过分膨胀。
到现在,陈然然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这是她上高中以来,第一次被揪到办公室,别提多丢人了。
“然然,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你再不来,别怪我公布咱们的关系。”
听到这话,陈然然心里一阵好笑,她和颜鹏有什么关系可言?就算之前真被颜鹏救过,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而且已经感谢过了,还要让她怎么样?难不成以身相许?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呼唤声,陈然然叹了口气,放下书本,起身走出教室。
本打算和颜鹏说清楚,结果却发现走廊里空空如也。
“这个颜鹏,到底在搞什么?!”
“颜鹏,你别开玩笑了,不好笑!”
就在陈然然准备回教室的时候,却发现颜鹏站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不断向她招手。
陈然然眉目微颦,心里纠结了一阵,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除了以身相许,她什么都可以答应颜鹏,只要能够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