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千看赵四海的眼神,居然有些羡慕:“干得好不如亲戚好,看看人家,摇身一变就成了千万富翁,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亲戚?”
颜鹏心里鄙夷,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谁还不是个百万富翁了?
颜鹏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面板,资金储备一栏,显示着101万。
如果不是周大千这个跟屁虫碍事,他早就去买一个苹果笔记本电脑,跑到星巴克,在靠窗的位置捧着卡布奇诺,仰望天空了。
深谙“财不可露白”的道理,颜鹏强压一夜暴富的兴奋心情,双手插兜,语重心长:“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就行。”
“做人,不要太拜金。”
“与其羡慕人家,还是先着手眼前的生死存亡吧。”
站在推土机上的赵四海,发现了站在废墟旁的颜鹏,当即大声呼喊:“躲开,别碍事!”
颜鹏一边往旁边挪动,一边故作好奇的问道:“大哥,这好端端的祠堂,怎么给推平了?”
赵四海眼神不屑:“年纪不大,操的心不少,哪凉快哪呆着去。”
颜鹏耸了耸肩:“胖子,咱俩去居委会一趟,现在正是午休时间,挖掘机吵死个人。”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赵四海,立刻换了张脸,嬉皮笑脸。
“小子,别搞事啊,我这边忙着,没工夫跟居委会扯皮,这五百块钱你拿着。”
颜鹏接过钱,在周大千眼气不已的注视下,很自然的塞进兜里。
“为什么拆祠堂?”
见颜鹏一副高中生的模样,赵四海并未产生什么警惕性,为了把这个烦人的小屁孩打发走,他耐着性子解释起来:“看着不爽就拆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一旁的周大千,没好气道:“这可是马家祠堂,里面供奉着马家的列祖列宗,你也是马家的人,就不怕遭报应?”
不说这话还好,赵四海眼神鄙夷至极,直接啐了一口:“狗屁一家人,我把他们当家人,他们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家人?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倒插门的废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们姓马,我姓赵,身上流的血都不一样,难不成还指望我给他们延续香火?”
赵四海看向祠堂废墟,竟隐隐兴奋起来:“祠堂一拆,用不了多久,这座城市就会彻底忘记马家。”
看着赵四海鸠占鹊巢,小人得志的模样,颜鹏打心眼里鄙夷。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轮不到颜鹏指手画脚。
他现在只关心,悭贪去哪了!
“你们拆迁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赵四海耸了耸肩:“看见了,一堆马家祖宗的画像,五官扭曲,怪渗人的,一把火烧了。”
“行了,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颜鹏和周大千交换了个眼神,故作离开,躲在不远处的绿化带后,暗中观察。
赵四海非常迫切的想要抹除,与马家有关的一切,所以他的施工速度很快,也就是一个小时,剩余的废墟,就被推土机铲光了。
到最后,颜鹏也没有发现悭贪,甚至连镇尸棺都不见了。
“这可麻烦了,悭贪下落不明,用不着等到晚上,一旦出现在遮蔽阳光的地方,它就会亮出獠牙。”
颜鹏搓着下巴,若有所思:“外人不会进入马家祠堂,弄走悭贪的人,只有两个可能。”
“赵四海和……那个狗日的保安!”
“胖子,咱俩分头行动,你盯着赵四海,我去找那个保安!”
与周大千暂时分别后,颜鹏直奔祠堂保安的住处,由于之前保安开面包车运送过秦小玉,颜鹏记下了住址。
也就是十来分钟,颜鹏就到了保安家,这是一个“老破小”居民区,但由于地处偏僻,距离拆迁遥遥无期。
保安家就在一楼,那辆号称“国产神车”的面包车,就停在门口。
大白天的,却窗帘紧闭,不过好在保安是个粗人,做事不严谨,窗帘露出一条缝隙,颜鹏趴在窗边,往里一瞄,果然发现了镇尸棺!
就在这时,保安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攥着一把菜刀,兴奋无比的顺着镇尸棺的缝隙插了进去,嘴里还念叨着:“当了这么多年看门狗,这回轮到我发财了!”
“马家兄弟把这玩意看得这么重要,里面肯定藏了不少宝贝。”
保安用菜刀强行把镇尸棺撬开,一股黑气,腾然而起,呛的保安疯狂咳嗽,直到黑气散去,惊讶的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年轻男人。
二十岁出头的模样,皮肤有些发黄,留着劳改犯式的寸头。
隔着窗户,颜鹏就感受到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怨气,这个人居然是……悭贪?!
回忆起之前陈源的话,颜鹏马上意识到,经过汲取阳气,恢复了不少道行的悭贪,身体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它逐渐恢复到了,本来的面目,如果不是事先知情,颜鹏很难把眼前这个有些小帅的年轻人,与恐怖的悭贪联系在一起。
此时,悭贪眉目微闭,像是睡着了一样。
保安哪里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盯着悭贪发了一会呆,居然用力把悭贪从镇尸棺里推了出去。
“真就一点宝贝都没有?不可能!马家这么有钱,随便露出一点牙慧,也够我吃一辈子了。”
“也不知道这个破铁盒子,值不值钱……”
保安拍打着镇尸棺,仔细研究起来。
人的贪婪一旦滋生出来,就会肆意疯长,压过一切,甚至连面对不明尸体的恐惧感,都无法与贪婪相提并论。
而悭贪,就是以贪婪为食。
在颜鹏紧张不已的注视下,躺在地上的悭贪,猛然睁开眼睛,那双干桂圆似的眼球,已经变成一双摄人心魄的血红邪眸。
由于窗帘阻挡了阳光,它悄无声息的从地上飘了起来,就这么站在保安身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保安的脖子,仿佛能够看透保安体内流动的血液一样。
还在做着暴富美梦的祠堂保安,对此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