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玉从地上爬起来,兴奋的浑身颤抖,原本因为变成行尸走肉,而死气沉沉的眼睛,变得炙热且贪婪。
尝到了颜鹏的滋味,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男人,吃干抹净。
好在秦小玉魂魄健全,最终恢复了理智,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舔了舔嘴唇,不舍得浪费一丁点酆都大帝的余韵。
“颜鹏,我好中意你……真想一口把你吃掉。”
“小阮,姐姐这辈子一直让着你,但这一次,我也想要这个男人,不要怪姐姐好嘛。”
秦小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姐姐对颜鹏的兴许,仅限于“血液”,不带任何感情。
就在这时,悭贪震耳欲聋的长嚎声,裹挟着绝望,再一次席卷而来。
悭贪干瘪萎缩的喉咙,已经恢复,在颜鹏不遗余力的投喂下,悭贪的力量又壮大了一分。
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无疑会害死所有人,但颜鹏别无选择。
“还有五分钟,小玉,靠你了!”
面对迎面扑上来的悭贪,秦小玉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这个男人,是我的!”
酆都大帝之血加持下的秦小玉,竟然勉强挡住了悭贪。
两具邪尸,用利爪不断撕扯抓挠着对方,企图把对方撕成碎片,独占颜鹏,一时间,各种碎肉和人体组织,四处飞溅。
动作之快,就连颜鹏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
这种白热化的激烈互撕,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最终还是秦小玉不敌,败下阵来。
这时,颜鹏才发现,秦小玉的正面身体,几乎被悭贪撕光,就连胸骨都暴露在外。
秦小玉却感受不到疼痛,主动倒在颜鹏怀里:“颜鹏,我需要你,再给我来一口吧,就一口,你的味道已经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旁的秦小阮,脸色复杂,她明知道姐姐渴望着颜鹏的鲜血,可是……这番话,实在是太暧昧了!
颜鹏黑着脸,心里已经动了杀意,暗暗打定主意,等明天可以施展阴灵提拘,一定要灭了秦小玉。
毕竟尝过大帝之血的邪物,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瘾君子,一辈子都无法忘怀那蕴含滂沱力量的鲜血,她会觊觎颜鹏一辈子。
颜鹏怀揣着杀意,轻声道:“明天,我会满足你。”
感受到秦小阮几乎喷火的眼神,颜鹏一把将秦小玉推开。
悭贪虽然也受了伤,但它恢复的速度,远远不是秦小玉能够相提并论的,此时已经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像是一个永远不知道疲惫的杀戮机器。
但是它却没有冲上来,而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颜鹏感觉指尖奇痒,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咬破的手指还在往外渗血,这些血珠已经悬浮到空中,朝着悭贪汇聚而去。
“不好!”
颜鹏赶紧把浮空的血珠抓住,快速舔干净,紧接着把渗血的手指塞进嘴里。
尽管颜鹏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悭贪还是尝到了血气的味道。
仅仅是气味,就令悭贪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疯狂,这一刻,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转移悭贪的注意力,它的双眼,完全定格在颜鹏身上。
当秦小玉企图阻止的时候,悭贪一爪划过,秦小玉就被直接打飞……
丝丝缕缕的血气,足够让悭贪的力量发生质变,它与秦小玉之间的差距,再次被拉开数个档次。
虚弱期结束……
悭贪的力量,至少恢复了一成!
当它吞噬颜鹏的那一刻,不仅可以恢复如初,更会突破本来的巅峰,成为十恶之首!
这是颜鹏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他的血一旦现世,哪怕只是散发出的味道,也足以带来末日般的灾难。
死定了!
一阵嘹亮的鸡鸣,令颜鹏一度有些垂靡的脑袋,再次支棱了起来。
“天……天亮了?!”
颜鹏抬头看向天井,原本黑漆漆的天空,已经变成了蓝色……
尽管阳光还没有普照大地,但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天地间的阳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上升着,悭贪……大势已去!
可是……颜鹏却低估了悭贪对于大帝之血的渴求。
它居然冒着被阳光照射到的危险,对颜鹏发起了最猛烈的一次扑杀。
“小心!”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秦小阮下意识想要推开颜鹏,可惜她的动作太慢了,反倒把自己也卷入危险,紧随而来的秦小玉,双臂平伸,同时把颜鹏和秦小阮撞开。
悭贪锋利的爪子,毫无阻力的贯穿了秦小玉的整个身躯。
但悭贪终究是失去了最后的机会,温暖的阳光,呈现出一道光柱,从天井洒进祠堂,驱散了弥漫的浓烈阴气。
即便没有被阳光直接照到,悭贪还是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以它现在的实力,还无法忽略阳光带来的影响,它直勾勾的盯着颜鹏,僵持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遁逃,转眼消失在了供奉室的门洞里。
秦小阮搂着奄奄一息的秦小玉,不断呼唤:“姐姐,你坚持住,结束了,都结束了……”
周大千瘫软在地上,眼睛发直,他今晚经历的一切,比他一辈子经历的刺激加在一起,还要惊心动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
颜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阳光无法触及的漆黑供奉室,悭贪的阴狠眼睛,仿佛就隐匿在黑暗中,死死地注视着颜鹏。
它会不死不休的追杀颜鹏,直到吸光颜鹏的每一滴血!
嘎拉拉……
门外传来锁链拉扯的声音,不一会儿,大门被一个保安模样的中年男人推开了。
他贼头贼脑的打量了一眼,小声道:“你们还活着?牛比!”
颜鹏没有理会祠堂保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迈出大门,发现不远处散落着一堆烟头,很显然……这狗日的保安,早知道祠堂里隐匿的凶险,他眼巴巴的听了一晚热闹,就是没过来开门!
保安站在门口,看着黑漆漆的供奉室,死活不肯跨过大门半步:“我看守祠堂这么多年,只见有人进去,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