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贾欣和高慧霞把海峰大厦办公室打扫一番，还放了香薰给空气增加味道。
陆总昨天交代过，今天公司会迎来重要的客人。 陆洋今天没有去上课，而是给自己换了一身偏商务点的衣服。 他把徐晓筱送的手表戴在手腕上，对着镜子打扮一番，颇有几分成功人士的味道。 收拾完后，陆洋前往海峰大厦。 十点钟的时候，森马的营销经理姜晓辉和下属来到海峰大厦。 陆洋亲自下楼迎接。 双方握手寒暄的时候，陆洋注意到对方食指微微有点发黄，立马判断出姜晓辉估计是个老烟民。 握完手后，他递给姜晓辉和其下属一根烟。 “姜经理，路上辛苦了吧。”姜晓辉接过烟，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笑道：“还行，就是你们这里的空气不如我们那里新鲜啊。”
陆洋客气道：“是啊，并州属于资源型城市，跟你们温州肯定不能比啊。”
姜晓辉对陆洋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待人接物方面很得体。 一开始他知道陆洋的年龄时还有点小看，经过刚才短暂的接触，打消这个念头。 陆洋请对方到办公室。 姜晓辉和下属跟着陆洋进了电梯。 他们来到属于人人网的办公室，姜晓辉目光扫过去。 嗯，十几个工位，说明人人网的团队规模在二十人左右。 一群年轻人能把人人网发展到这个规模，确实难得啊。 他像陆洋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学校读书呢。 旁边的陆洋介绍公司的规模和发展状况。 范平川他们也都跟姜晓辉打招呼。 最后陆洋把姜晓辉带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陆洋费尽心思的在写字板上做出一份图表。 上面是人人网用户年龄的占比，包括用户的学历占比，会员充值占比，这样让人看过后一目了然。 姜晓辉不住的点头，说明陆洋确实用心了。 贾欣走进来给姜晓辉端了两杯茶。 茶叶是陆洋吩咐她新买的，因为公司平时很少来客户。 姜晓辉等陆洋介绍完后，开口道：“陆总，不知道你们的收费模式怎么算？”
陆洋介绍目前人人网一共推出三种计费模式。 CPC计费：按点击计费，即用户点击广告主投放的广告链接收费。 CPM计费：展示千次只收取一次的费用。 CPT计费：即24小时内任一时间段投放广告，并独占的时间段。 他说道：“这种多元化给予不同类型的客户更多选择，我们依托于算法的优化，针对用户偏好来精准推送广告，拥有非常高的效率，而且也避免用户资源的浪费。”
这套复杂的计算方式是陆洋根据后来的那些网站广告得来的。 根据用户偏好的广告设计被人吐槽： 曾以为，最远的距离是你在宝马哭，我在自行车笑，后来，我错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你看到宝马中国的广告，我却只看到可口可乐的广告。 姜晓辉对这些新技术名词有些懵逼，不过听起来有些高大上。 他问：“陆总，你这个广告模式，如果让我们操作的话是什么流程？”
陆洋介绍：“就是我们给你们开通一个账户，你们负责往里充值，然后我们根据展现和点击来进行扣费，账户的记录和开支都保证透明度。”
姜晓辉点了点头，他摸了摸兜，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旁边的下属。 “小李，去帮我买包软中华。”
陆洋见状，急忙掏出自己的烟：“姜经理，我这里有烟，有烟。”
姜晓辉摆了摆手，笑道：“我烟瘾比较大，总抽你的也不好。”
下属小李微微点头，推门离去。 办公室就剩下姜晓辉和陆洋。 姜晓辉正色道：“陆总，我不喜欢这样的广告，我喜欢那种白纸黑字签署合同的广告，就是我把钱给你，然后你们负责给我们推广。”
这种最原始的广告合作，陆洋明白，之前口香糖广告就是这样做的。 他说道：“按照您说的也可以！”
姜晓辉说：“实不相瞒，总公司那边给我的营销额度是八十万，我想跟你们合同的金额签到八十万，但实际你要低于这个数目，剩下的差额，你明白吧？”
陆洋恍然大悟！ 姜晓辉是为了吃回扣赚差价。 这种例子并不在少数，每个行业都有这样的事。 以前陆洋也经历过，尤其是采购的时候，经手人把发票金额虚开，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高。 真正牛逼的人会把赚取的大头给领导，小头给下属分点，这样大家都没有意见。 陆洋反应很快：“姜经理，这样也可以。”
姜晓辉伸出手：“陆总，您报价吧。”
陆洋：“两个月，七十五万！”
姜晓辉摇了摇头：“陆总，我这一趟过来可是很辛苦的。”
陆洋递给姜晓辉一支烟，苦笑道：“姜经理，实不相瞒，我们的运营成本也很大的，服务器成本和推广成本。”
他知道现在谈判就是谈的姜晓辉的个人利润，至于跟森马有没有关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姜晓辉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月的时间，六十万广告费！”
陆洋：...... 每个月才二十万啊，他现在的人人网可是坐拥百万用户。 上次口香糖那个广告商每个月都给十万，这个姜晓辉真黑啊，出趟差就吃二十万回扣，并且还给公司争取不少利益。 谈判谈判，就是双方讨价还价，各自争取更大的利益。 陆洋准备退让些：“姜经理，那这样吧，我们给你两个月推广，收费六十万怎么样？”
姜晓辉看一眼时间：“陆总，就我说的那个数，三个月时间，六十万，你绝对不亏，这笔投资是老板的儿子亲自委托的，如果按照老板的性格，他宁可投资到电视台，也不会选择互联网平台。”
陆洋还准备再说什么，姜晓辉补充道：“我的下属小李马上就要回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要不然我们就去找下一家了，搜狐和新浪他们估计都很热情的。”
我丢！ 陆洋很想告诉姜晓辉，这个时期的搜狐和新浪肯定看不上你们这六十万广告费啊。 他记得搜狐单个季度的广告营收就达到两千万，还是美金！ 不过这话说出来代表双方的谈判陷入僵局。 陆洋也不想失去森马这个广告金主，他咬牙，说道：“行，那就按照您的这个报价！”
姜晓辉笑着伸出手：“陆总，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说不定下半年我们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呢。”
既然谈成，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 陆洋让财务高慧霞拟定合同，姜晓辉准备通知财务转账。 合同金额是八十万，等陆洋收到这笔转账后，他要将二十万的回扣以现金方式交给姜晓辉。 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