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在讲台上介绍着坚果操作系统。
完全开源免费，只有应用商店收费。 在座的手机大佬们微微点头，人家坚果科技都把系统免费开源了，并且专利费也不要，占一个应用商店很合理，并且才收三成利润。 经过五六个小时的提问和讨论，陆陆续续有手机厂商表示愿意加入坚果操作系统联盟。 下午的时候，他们签署初步合作框架。 这对于国产手机行业来说，是发展的重要一步。 对于陆洋来说，未来将会是无限的财富。 没有人比他更懂应用商店的利润。 这么说吧，苹果App Store在2018和2019财年的运营利润率超过70%，安卓手机里的GooglePlay商店采用一模一样的策略。 现在很多手机大佬没有意识这个小小的应用商店会有多大的潜力，那是因为这个时候手机应用还不太丰富。 未来，应用商店就是印钞机！ 晚上，他们在招待所的宴会厅聚餐吃饭，参会人员都是手机领域的大佬。 陆洋作为国产手机的翘楚，自然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很多供应商都想加入坚果科技的供应链。 宴会大厅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熙熙攘攘。 饭店里面早已沾上湿气的窗户隔绝成两个世界。 天语的老板徐志文端着酒杯来找陆洋敬酒。 “陆总，你们坚果手机最近卖得太好了啊。”“徐总，实不相瞒，若不是我们产能受限，这个销量还会翻一番。”
徐志文给陆洋算了一笔账，照这个销量下去，坚果科技每天的销售额在2亿左右，即便算上衰减期，全年下来销售额将达到500亿的规模。 去年坚果的营业额不过30个亿左右。 十几倍的增长速率，堪称商业史上的奇迹。 不时的有手机厂商来找陆洋喝酒，陆洋也都来者不拒。 到他们这个级别，真正的工作都是在会议室谈的，宴会上就是吹吹牛逼，喝点酒联络联络感情。 徐志文说道：“陆总，你还不知道吧，硅谷那边已经把你成功的商业案例写成了一本书，听说卖得很好。”
陆洋愣了一下。 谁竟敢写我啊，关键还不给钱？有没有经过我的授权？ 他还打算等过几年亲自出一本书呢。 书名就叫：一往无前！陆洋亲述坚果科技热血发展的五年。 然后再拍卖自己的午餐时间。 嗯，完美人生。 应酬完后，陆洋回到座位上，他旁边坐着姜伟民和软件部总裁于浩然以及硬件部门总裁孙正洋。 现在坚果科技管理层已经逐步完善。 未来就是软件和硬件两个重要组成部门，全部由姜伟民领导。 坚果科技的工厂生产等问题由王鹏飞负责。 陆建军已经开始着手退休事宜了，等王鹏飞稳定下来，他就正式退了。 不退不行，要不然这么多孙子，光靠沈丽娟根本就忙不过来。 陆洋过几年也准备退休的，钱赚得差不多就好，要学会收手。 就像新闻里说的：不是陆洋造就了这个时代，而是这个时代成就了陆洋。 陆洋拍拍姜伟民的肩膀：“老姜，来咱们喝一个。”
姜伟民端起酒杯给陆洋碰了一下。 陆洋在他们旁边坐下：“如今坚果操作系统发展到现在，你们还满意吗？”
姜伟民想到刚开始对于陆洋的开源提议还有些不同意。 现在看来，陆洋的每一步思路都非常正确。 他确实没想到坚果科技的海外化进程会这么艰难，也低估了欧美那些国家的卑劣格局。 欧美议员们天天开会净扯淡，说什么市场是自由贸易，现在接二连三的禁令出台，就是为了遏制坚果科技的发展。 姜伟民感慨道：“刚开始有些舍不得，后来想想这也是没办法事，就像你说的那样，与其被国外联合打压，还不如免费开源。”
陆洋知道姜伟民他们在操作系统付出的精力和心血。 原本这是自己的孩子，后来养不活了，干脆就把孩子交出来让大家一起养。 陆洋之前给姜伟民讲过应用商店的盈利模式，可是这个时代的人受到局限性，谁也看不透啊。 姜伟民问道：“我们在5G专利方面已经申请了几个，什么时候有用？”
陆洋说道：“快了，明年的世界通信大会，我带你们去看看。”
如果历史发展没有偏差的话，2008年4G网络的标准就已经完成，2011年开始正式商用，2013年国内普及4G网络。 这两年坚果科技一边研发手机，一边秘密研发通信网络的技术。 可能很多人还后知后觉的停留在3G，事实证明3G纯属鸡肋，4G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 因为他们的研发落后，只能研发5G网络通信。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结束。 陆洋他们开车从招待所返回公司。 深夜的并州显得有些冷清，春寒料峭的街头时不时的有寒风凛凛。 陆洋想起顾先明的身体，他给顾小婉发送短信询问老顾的身体状况。 顾小婉的回复是还好。 陆洋悄悄松一口气，希望老顾的身体能够一直拖下去。 在他的印象里，很多身体不好，经常吃药的人反而活得时间很长，那些身体看起来硬朗的人，吃顿饭的功夫就倒下了。 ......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正月的结束，各个城市恢复往昔的繁忙。 暖洋洋的阳光灿烂，迎来莺飞草长的三月份。 3月22号，这天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对于人人网来说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总部的办公室里更是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无数员工都在观看大屏幕里面的现场直播。 以陆洋为首的管理层在申城敲钟，代表着人人网正式登陆国内A股市场，成为国内A股第一支互联网的上市公司。 彼时，很多互联网公司都是在纳斯达克上市，从来没有一家互联网选择在A股上市。 陆洋也接受了财经新闻主持人的采访。 主持人提问道：“陆总，请问人人网目前估值是78亿元，您对这个数字满意吗，会有心理不平衡的感觉吗？”
陆洋笑道：“我对A股市场很有信心，我们的目标就是超过前面的所有对手。”
这话也就随便说说而已，当初陆洋并不想在A股上市，他的目标是港股或纳斯达克。 是陈怀民和并州市里面的要求，他只好选择登陆A股。 对于A股，大家懂得都懂，谁能想到未来榜首会是茅台呢？ 纵观A股排行榜前十里面都是两桶油和茅台，还有工商农行这种大型国企，民营企业基本是烂的不能再烂那种。 一个英伟达就完全超过了国内所有A股的市值总和。 需要我们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记者又询问了陆洋关于坚果科技的上市计划。 陆洋表示会考虑的，现在不方便透露太多。 下一个上市计划肯定是坚果科技，陆洋目标是在港股上市，打死也不在A股上市。 主持人继续提问：“有人说人人网是一家好的公司，但不代表它是一个好的股票，这句话您同意吗？”
陆洋：“从长时间来看，一家好的公司肯定是一个好的股票，这是从长时间来看，反过来说，一个好的股票未必是一个好的公司，因为股票有的时候有涨有落，我希望大家能够认真期待一下未来人人网的发展。”
采访环节结束后，陆洋又马不停蹄的会见各位领导。 秘书张舒瑶把陆洋的所有行程都排满了，晚上还会有一个欢迎仪式。 关于人人网的上市消息也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传播出去。 业内人士都知道，未来的人人网已经受到监管，陆洋的话语权会逐渐减少。 很多人甚至在网络上骂陆洋昏庸无能，为什么要去A股？估值还这么低。 如果人人网在纳斯达克上市的话，估值保守估计在50亿美金！ ...... 深夜，顾先明躺在床上，他刚在客厅看完关于陆洋的上市报道，心里很是欣慰。 陆洋的公司上市了，期待陆洋可以走出国门，走向海外市场，突破西方国家的技术封锁。 短短一个春节的时间，顾先明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 刘玉卿拿着毛巾进来帮顾先明擦拭身子，询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先明紧皱眉头，似乎在强忍着身体的疼痛。 刘玉卿看着面前这个陪伴自己走过数十年的丈夫，心里很是不舍。 “要不要吃点止疼药？”
顾先明点了点头。 刘玉卿起身去给顾先明拿药倒水，以前止疼药能顶一两天的时间，现在的止疼药只能维持半天。 她知道留给老顾的时间不多了。 刘玉卿接水的间隙，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下来。 她不敢发出声音，担心吵醒闺女和陆佳怡，只是用手背抹去眼泪。 这段时间刘玉卿很忙，气色看起来衰老很多，比如眼角的皱纹和眼袋。 沈丽娟每天都会把陆佳怡接走，这样可以让刘玉卿有更多时间照顾顾先明。 顾小婉下班后会把陆佳怡从沈丽娟家接过来。 刘玉卿倒完水，来到主卧。 顾先明看着眼睛微红的刘玉卿。 有时老顾非常恨自己，干嘛这样强行拖着时间呢？让大家都不开心。 他更想干净利落的走，这样不会拖累很多人。 可是他又舍不得刘玉卿，舍不得顾小婉，舍不得陆佳怡。 舍不得，放不下。 刘玉卿把止疼药喂进顾先明的嘴里，扶着他喝水把药咽下去。 这样简单的吃药动作，顾先明都没有力气去完成。 老顾靠在床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刘玉卿坐在床边，伸手握住顾先明的手，很用力的握着，生怕顾先明悄无声息的走了。 顾先明嘴角露出淡然的笑：“玉卿，我知道，虽然我舍不得你们，可是我终究还是要走了。”
刘玉卿紧抿着嘴，紧张得注视着顾先明。 顾先明继续道：“该说的话我之前也都给你交待过了，以后好好的，你还年轻，要是感觉寂寞的话就再找个伴，这件事我也给小婉说过，她会支持你的。”
刘玉卿的眼泪簌簌直落：“都五十多的人了，还找什么找，我把小七带大，完成心愿就去陪你了。”
顾先明盖住刘玉卿的手：“你真傻，人死之后就化作无有，哪里还有陪不陪的？趁着你还有时间，就要好好的去享受生活。”
刘玉卿意识到顾先明现在的状况不对劲，心里有些慌：“老顾，我们去医院吧？说不定医院还能延长些时日。”
她不想让顾先明这么早就走，还想让顾先明多陪自己一段时间。 哪怕天天伺候顾先明，她也毫无怨言。 顾先明看着妻子憔悴的模样，想抬手轻轻抚摸刘玉卿的脸，因为提不起力气，手臂僵持在半空。 刘玉卿主动握住顾先明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尽量用压抑的声音喊了一声：“老顾...” 顾先明宠溺的眼神看着刘玉卿：“我不能再拖累你啦，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我懂，当年我妈卧病在床的时候，说实话，我这个做儿子的都没有那么多耐心去照顾，还是你去照顾的…” 刘玉卿眼泪落下，被顾先明用拇指轻轻擦拭干净。 “玉卿，你真漂亮，当年在大学校园里，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那个时候你的心思竟然是隔壁体育学院的篮球队队长。”
“后来我打听到那个篮球队队长有女朋友，于是我才放心的去追求你。”
刘玉卿不由回忆起曾经的岁月，躺在床上的顾先明逐渐与以前那个青涩稚嫩的顾先明所重叠。 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的事。 10岁，我们的梦想是考试成绩，是玩具，是寒假和暑假；20岁，我们的梦想是学业，是爱情，是青春和不羁。 等到30岁，大多数人都结婚了，开始赚钱养家，照顾刚出生的孩子，40岁的中年，开始注重养生，关心孩子们的学习，50岁的知天命，孩子们长大了，我们还是放不下，要给孩子们结婚，准备婚房... 很多人这辈子过的都很辛苦，男人和女人成为工作机器，从来没想过为了自己而随心所欲的活着。 顾先明给刘玉卿聊着天，从他的53岁开始往回倒退，每一年都发生过哪些事，遇到过哪些人。 刘玉卿听得早已泣不成声。 此时，门口的顾小婉同样泪流满面。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顾小婉是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爸爸和妈妈都还没睡，就在门后偷听了一会儿，听到爸妈的聊天。 她知道留给爸爸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