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喝,令得宁国成双眼中都喷出了怒火,看了一眼郑树龙,却见师傅沉着脸,并没有表态,只能把这无尽的怒火生生的压下去,闭口不言。郑树龙仍旧沉默着脸,目光紧紧地盯着王林,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王老哥这是在给我下战书吗?”
强大如郑树龙,却仍旧这般谨慎,可见这一次,王林带给他的压力该有多么大了。不过,徐文却是越发感兴趣,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两位这般严肃?面对郑树龙,王林却是冷笑开口:“怎么?不敢比试了?刚才你的弟子们可是咄咄相逼的,那其实,令老夫都感觉到了震惊,现在知道技不如人,便不敢张扬了是吗?”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王林这一番话,毒辣至极,根本不给郑树龙任何反驳的机会。饶是徐文,此时也是表情严肃的看着两个人。郑树龙紧咬着牙,良久才终于缓缓开口:“既然王老哥如此苦苦相逼,我若是不同意,岂不是不给王老哥面子嘛?我答应了。”
被逼无奈,郑树龙只能忍着怒意,被迫应了下来。这下,王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从口袋中拿出一件小盒子,盒子并不大,巴掌大小。放在茶几上,这盒子并不出奇,就是普通的木质盒子,但外表包裹着一层牛皮纸,具有隔绝空气的作用。见到这盒子,郑树龙不由得皱起眉头,猛然转头看向王林:“你,这件东西竟然在你手中?”
郑树龙满脸都是震惊,双眸中更是带着惊讶,就连语气都严肃起来。王林却并未言语,面色依旧平静,缓缓打开盒子。徐文目光赶紧探了过去,究竟是何物,竟然让郑树龙有这么大的的反应?但见那盒子中,摆放着一件小巧的花瓶。这花瓶表面呈锌白色,异常光洁,就像是蜡封的一般,圈足,鼓腹,蛇颈,瓶口口沿外翻,同样是光洁无比,上面镌刻着凌乱的图案,像是植物,却从未见过,像是动物,可除了有头颅和四肢,其余完全和已知的动物不同。最令人惊讶的便是那鼓腹上,竟然有两圈凹痕,上面缠着两个晶莹的玉圈。玉,无论是硬玉还是软玉,想要制作成玉圈,凭借着眼下的技术,绝不可能,尤其是还要套在花瓶的鼓腹上,更是难上加难。*,徐文心中对古物如此震惊,竟然丝毫不受控制的起身,凑到茶几前,双手捧起那花瓶。入手清凉,光滑无比。而王林并未在意,冷漠的看着郑树龙:“我苦苦追寻数十年,却始终未的结果,若在有生之年,能探明此物,此生无憾了。”
不仅仅是郑树龙,他身后的十几个弟子同样皱起眉头,目光落在花瓶上,久久未能移开。可看了良久,却脸这花瓶是什么材质的,都看不出来。郑树龙沉眸,凝重的表情显示出此时他的内心十分紧张。双眸中露出的冰冷,可见此时他是多么的严肃了。十几分钟之后,徐文放下花瓶,看了一眼王林,一言不发的坐了回去。微微皱眉,面色微沉,表情凝重。而郑树龙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水,手中拿着专业的工具,不住的查看花瓶的每一个角落。连徐文都要仔细查究十几分钟,才能放手,其他的人,可想而知了。足足上百个呼吸之后,郑树龙猛然叹息,将手中的工具丢在茶几上,寒声道:“我看不出。”
什么?郑树龙的一句话,顿时让昂身后的十几个弟子纷纷面带惊讶,这究竟是什么物件,竟然脸师傅都看不出来?宁国成愤怒的上前,指着王林怒声吼道:“王林,我师傅敬重你,才会如此隆重的邀请你,可你却如此不是好歹,拿了一件根本无法识别之物,诚心难为我师父,你算什么东西?”
宁国成指着王林鼻子,破口大骂。但王林就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这样的蠢货,和他争论,根本就是对自己的羞辱。而宁国成所说的也没错,王林的确不知这物件为何物。但此时,徐文却是皱眉沉眸,缓缓抬头:“你怎么知道我们不知这物件为何物?在未知形式的情况下,就如此嚣张,难道郑树龙就是这么教导徒弟的吗?”
徐文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带着无比的冷漠,纵然是郑树龙,也是不有的怔住,旋即对着宁国成使了个眼色。那宁国成只能低着头退了下去。而后,郑树龙才转头看向徐文:“你知道?”
王林同样是皱眉,灼热的目光盯着徐文。却见此时徐文轻声冷笑,看着郑树龙,缓缓开口:“你们认不准这物件,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儿,因为这物件根本不属于这个社会,此花瓶造型怪异,表面光洁,无丝毫杂质,呈现锌白色,在圈足底部,有些小气泡,现如今所见过的瓷器,金属器,都不会有这样的状况,而这件花瓶却如此,便只有一种解释,花瓶表面被石化了。”
“石化?”
王林不解的看着徐文:“孙儿,这花瓶怎么能石化呢?”
也难怪王林会有如此一问,石化,是地质学中一种特殊的反应,需要物件在一定的环境下,深埋地下,经年累月,才会发生的一种现象。一旦发生石化,物件表面会覆盖上一层如石头般的物质。若是周围为花岗岩等矿物质,那么这一层角质便是透明的。而眼前的这个花瓶便是如此,那一层光洁,透明,却异常坚硬的表面,便是石化的角质层。徐文抬眸,看着王林,耸了耸肩膀:“这的确是石化无疑,而且还是六亿年前的前寒武纪岩石层中拿出来的物件,四周均为花岗岩,致密的物质包裹花瓶表面,经过了六亿年的岁月,才发生了这般变化,所以,这件花瓶是一件史前文明遗留的物件,距今至少六亿年。”
徐文的话声音很低,但却在这暗惊的房间里,仿佛平静的湖面丢进一块石头一样,惊起无尽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