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不过是小辈们之间的事儿,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了吧。”
王林这句话,大有内涵。这些人都是郑树龙的弟子,而徐文则是自己的干孙子,把他们之间画上了等号,无疑在贬低郑树龙他们这些人。郑树龙面色不变,仍旧是风轻云淡:“王老哥所言甚是,不过,那龙尾砚我也从未见过,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亲眼目睹?王老哥也应该知道,华国文化,源远流长数千年,能够称之珍宝的,少之又少,而这龙尾砚却是名副其实,若有幸得见,实乃此生无憾。”
郑树龙将了王林一车,但王林却浑然不在意,反而笑着言道:“既然郑老第想见一下,那边征求我这孙儿的意见吧,不瞒你说,我这孙儿,对古玩,有独特的天赋,这龙尾砚便是他发现的,而且根本没有费力,着实了得。”
在吹捧徐文的同时,再次贬低郑树龙。小样儿,你都没见过,但我孙子轻而易举的就看得出来,这就是差距。对徐文使了个眼色,但徐文却文思未动,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就连王林都怔住片刻,不过,见徐文那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便清楚了,这小子,估计又在憋着什么坏呢,不愧是我孙子,果然像我。忍着心中的笑意,王林不再言语,等着看好戏。这边,郑树龙却是面色有些难看,王林已经发话了,但徐文却不为所动,只能自己厚着脸皮开口。“徐文小友,不知那方龙尾砚可否借于老夫一观?”
徐文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郑树龙,心中暗骂:“装比,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这装比,真可恨,”但毕竟这里是郑树龙的地盘,徐文也不好太过分,便冷笑了一声:“我看郑先生就不用看了,令徒黄金龙先生已经得出了结论,我那方龙尾砚是赝品,粗略不堪,这样粗糙的物件,我真怕脏了郑先生的眼睛。”
说着,徐文挑衅一般的看着郑树龙,那意思很明显,想要看龙尾砚可以,但是,先让黄金龙给老子道歉。郑树龙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可偏偏拿徐文无可奈何,只能将怒气发在黄金龙的身上。“混账,还不赶紧给徐小友道歉?你这败坏师门的蠢货。”
抬脚,猛然踹在了黄金龙的胸口,登时将黄金龙踹翻在地。黄金龙不敢有丝毫的埋怨,赶紧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看着徐文,满是恶毒的言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徐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拜托了。”
弯着腰,低着头,这一刻,黄金龙心中的恨意滔天,恨不得将徐文凌迟。见黄金龙低头认错了,徐文嘴角勾起了笑意,笑着言道:“既然黄金龙先生这般谦虚,我也不好推脱,便接受你的歉意了。”
说着,从背包中拿出一只锦盒:“你们都想看,那就让你们看看,不过这方龙尾砚珍贵,只能看,不可以触摸,可懂?”
徐文的一句话,差点让郑树龙直接暴走,妈的,看一眼都是给足你面子了,你以为老子真想看啊。但脸上还是带着和蔼的笑容:“那是自然。”
打开锦盒,露出里面龙尾砚,闪烁着幽森的荧光,仿佛天地间嘴璀璨的星斗一般。郑树龙豁然起身,目光凝聚,紧紧地盯着这方龙尾砚。在现今的社会,竟然还能看到这般品质的徽砚,足以令人内心震惊。郑树龙的众多弟子也纷纷围了上来,聚精会神的查究这方砚台,拿着专业的鉴定工具,不住的品头论足,偶尔发出阵阵叹息。毫无疑问,这方砚台的出现,令众人心中大为震撼,哪怕他们是郑树龙这位盗墓祖师爷的弟子,却也从未见过这般品相的徽砚。王林脸上带着淡漠的冷笑,看着郑树龙与其众多徒子徒孙惊讶的表情,眼中带着鄙视。徐文更加直白,指着郑树龙的弟子大声嚷道:“那个谁谁,把口水擦一下,弄脏了这方砚台,你赔得起吗?”
爷孙俩可以说是把郑树龙等人嘲讽了个遍,而郑树龙却也没有过多说什么,心思全部放在了龙尾砚上。良久,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面色凝重,看着徐文。“果然是东坡先生的遗物,徽砚中的极品,龙尾砚。”
郑树龙开口,彻底令人所有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而黄金龙十分乖巧,懂得配合,凑上前,看着王林,沉声道:“任凭王老发落。”
既然郑树龙都已经鉴定此方砚台为真品,那么黄金龙刻意敲诈也就是真的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王林的身上,等待着他的答复。只有徐文,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将龙尾砚收好,这才斜着身子,戴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王林道:“爷爷,郑老先生他们这些人也很不容易了,为了这件事劳心费力,专门给咱们道歉,要不就算了吧,免得打了郑老先生的脸不是?”
徐文的样子憨态可掬,而这番话说出来,更是恰到好处,既令郑树龙等人心中不舒服,而且还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王林抚须点了点头,漠然道:“孙儿说的不错,郑老第脸皮薄,不像我这般脸皮厚,若是真处置了他的徒弟,恐怕他会一时想不开,选择轻生的。”
若论起嘴巴毒,王林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郑树龙虽然心中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苦笑:“王老哥,你这是打我的脸啊。”
挥了挥手,让黄金龙下去,而后,郑树龙目光看向徐文:“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本事,着实令老夫震惊,上一次,你从老夫这里离开,本以为你只是个不要命的小家伙,但没想到,竟然是王老的干孙子,小伙子,你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面对郑树龙灼热的目光,徐文俨然而笑,脸上十分平静,波澜不惊。